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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顏論的疑惑

容遇這話一出口,馬上就導致他在顏論腦海裡的警戒程度飆升了好幾個層次,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代表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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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說容遇這話的意思其實還是很明白的,無非就是讓顏論不要再在帝陵事故上做文章了而已,可正因為如此,容遇這番話才會讓顏論感到費解。帝陵的事故怎麼看也和你們這些內廷裡的太監們沒關係吧?反正那裡面埋的又不是你們,還是說你們往裡面出錢了?顯然是沒可能的事情。

那麼既然這些本來應該和帝陵事故毫無關系的宮廷內侍都參與到這個事情中來了,那這個事情就有點變味道了,顏論隱約的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失去自己的控制,整個事態有點要向著一個未知的方向發展的樣子了。

“公公這話,本官不是很明白呢,帝陵的事故戶部現在也在調查當中,要是公公是為了這事而來的,那本官只能說在戶部調查出結果之前,一切資訊都無可奉告。”

“呵呵。”容遇輕笑了笑道:“顏大人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也沒什麼問題,這帝陵之事說到底確實也和雜家沒什麼關係,雜家也不過是幫人帶個話而已,這話已經是帶到了,顏大人聽與不聽,雜家並不介意。”

帶個話?顏論很精確的從中把握到了關鍵,這太監是替誰帶的話,或者很直白的說,他幕後站著的那個人是誰?是陛下麼?

如果按照常理來考慮的話,這容遇既然是陛下身邊的近侍,又是他的親信,那麼理所當然的他背後站著的人一定就是陛下才對。可是顏論可是清楚得很的,這種宮裡的閹人,壓根沒有什麼忠誠可言,更不會有什麼職責和責任心可言,因為是陛下身邊的親信所以一定是站在陛下那邊的?這絕對是一種天真至極的想法,之前的內衛大總管李源,不正是可以堪稱是這種閹人中的典型麼?只要是符合他們利益的事情,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去做,對他們來說背主求榮簡直就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指望他們會效忠某個人那簡直比母豬會上樹還難。

所以儘管顏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秦尚正,但同樣的又第一時間排除掉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沒有必要這麼做。現在的這位皇帝的心思,顏論算是已經看明白了的,他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之人,整日裡就指望著朝堂上的這些人吵啊鬧啊,最好再打起來把腦漿都打出來那就完美了,然後他就可以從中坐收漁翁之利。所以在顏論看來,局勢發展到眼下這地步,那位陛下恐怕是揣著看熱鬧不嫌火大的心思,要是事情沒有鬧大,難講他還要在後邊推波助瀾也說不定,又怎麼會主動出手平息局勢呢?

那麼除了陛下以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皇后了咯?

很快的,顏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楊敏,如果說這太監是楊敏派來的,那當然也講的過去,可這實際上仍然沒有什麼必要。楊家,或者也可以說是後黨這群人眼下在神都依然勢大,雖然自己這次策劃的帝陵事故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楊家指向了內庫和皇后,可是顏論並不認為僅憑此就足以打倒楊家了,充其量也不過是從楊家身上割點肉而已,只能稱得上是利益交換。難道說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皇后就要向自己求饒了?想想顏論都覺得這絕不可能,皇后那人的性格他也算有所耳聞的,還沒有真刀真槍的打過一輪就要讓她認輸服軟絕無可能,所以從這點上來看哪怕容遇這太監背後站著的是楊敏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或者說實際上是貴妃?不,她的話,比前面那兩位還要不可能摻和到這種事情中來才對。

如果從在內廷裡還能使喚得動容遇這等人物的角度來考慮的話,那麼只有一個貴妃李嫣還能算入其中了,而且目前武陽侯李勝這一家子差不多也可以算得上北疆邊軍在神都的代言人了,李嫣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說是代表著邊軍的利益。相對來講同樣是出身邊軍的楚星因為完全投入到秦尚正那一方的關係,此時已經不能算是能代表得了北疆邊軍的人物了。可問題是邊軍對於神都這邊的權勢之爭一貫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的,無論朝廷上是誰在當政,只要不削減邊軍的利益,那麼邊軍就只會一睜眼一閉眼就過去了。執掌戶部多年的顏論早就清楚了邊軍的底線在哪,只要不觸碰到那條底線,邊軍是不會對神都這邊的朝局產生什麼影響的,因而顏論也不認為李嫣會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件事情完全就是容遇自己的獨斷專行了,如果說在幾年前的話,這些閹黨確實還足以在朝上稱之為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但是自從秦尚正登基之後,原本的那些權閹們死的死逃的逃,留在宮裡的基本都是些小人物,像容遇這般的大太監,其實也就是秦尚正登基之後才崛起的,真論起權勢,那可比幾年前閹黨勢力之大幾乎可以顛覆朝綱的時候差遠了。雖然講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經過這幾年的發展這些閹人的元氣也恢復了一些,但要說是足以對抗自己身後的勢力的話,那真是痴人說夢了。而且說到底容遇也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他在宮裡作威作福的,沒有什麼必要摻和到這種事情中來,即便是成了也沒什麼好處,要是搞砸了反而要引火燒身。

而將這些可能的人物全部考慮之後,顏論仍然無法準確判斷容遇這太監的身後之人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想要摻和到這個事件之中,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真是讓顏論想得頭腦發脹,索性他就直接開口問。

“容公公這話,到底是替宮裡的哪位貴人帶的呢?”

見顏論撓了撓頭,終於忍不住要問自己背後站著的人,容遇心中也是一樂,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把自己的底透露給顏論,所以只是神秘的笑了笑道:“這就不好說與顏大人聽了,不管怎麼說雜家這話也都已經是帶到了,那雜家也就不多做打擾了,就先回陛下那邊伺候了,顏大人好走不送。”

說完容遇便直接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彷彿不想和顏論這人再多說一句話一樣。

而容遇這態度也算是深深的激怒了顏論,心想著區區閹人也敢如此輕慢於我,一臉不快的顏論就這樣徑直返回了戶部,並且當即召集了幾個戶部的要員開會。而這幾個戶部官員們見顏論面色不善的從宮裡返回,顯然是心情不是很好,也都一個個低頭不語,整個房間裡都變得落針可聞了起來。

見這些屬下的樣子,顏論姑且是壓下了自己的脾氣,不然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連會都開不了了,索性他便主動開口道:“帝陵那邊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顏論利用帝陵的事故向內庫,也就是後黨發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早就已經策劃了許久,當然不可能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開頭就沒有任何後續了,實際上為了避免這件事情被人掩蓋下來,顏論和這些戶部官員們還構思了好幾個把事情鬧大,將衝突弄得更激烈的手段。當然不管使的是什麼手段,總歸還是在顏論的掌控範圍之內的,畢竟他只是想要從楊秀清一黨身上割肉下來,而不是說真的馬上就要和他們決戰了。

這些年來內庫賺到的銀子,可是都能夠讓顏論這位堂堂的戶部尚書感到驚訝的,區區一個內庫,說起來撐死不過是一個幾個商會再加上幾個家族的聯合體而已,至多不過算是個比較大的商會而已。原本的內庫裡空得能跑馬,就連帝陵選址和開工的銀兩都是從國庫撥款的,國庫要是不出錢的話,帝陵的工程都只能擱置在那裡無人問津,這才過了一兩年內庫就有錢到就連帝陵工程都可以一己承擔了。而且這幾年下來內庫的收益和收益的增長速度簡直是個令目瞪口呆的水平,而內庫的收益是不需要上稅給國庫的,這就讓顏論這位戶部尚書十分不滿了,可是眼下這些內庫參與進去的產業都被皇后,被楊家的人掌握得死死的,無論是戶部還是那些世家的人都參與不進去,這如何能令得他們不眼紅?於是顏論這才策劃了帝陵事故以藉此對楊家發難,透過一些利益交換來得到那些戶部和南方世家們想要的東西。

所以對於顏論而言,這次的帝陵事件既要狠狠的打擊楊秀清一黨,讓他們把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又不能真的鬧得太大,搞到大家都沒有辦法收場的地步,所以必須要讓整個事件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才行,而眼下很顯然就出現了顏論無法掌控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