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知，實在是最殘酷的詞語。
也許對王雄來說，此時死去反而是個更好選擇。
被活生生砍掉一隻手臂，恐怕比死更加難受。
如果他現在還活著，狀態該有多麼糟糕。
“我早說過，我早說過不該讓他離開的，那個兇手一定找到了他！”
李聰痛苦的揪著自己頭髮，如果王雄不逃離警察們的保護，這種事情肯定不會發生。
知道了結果的陽哥臉上也失去了血色。
扭頭看一眼正盯著鑑定結果發呆的小雅，暗自在心裡慶幸，還好李聰出現，把他們帶到了警局。
否則，王雄的下場就是小雅的真實寫照。
可笑他還自負能保護好自己這個幹妹妹，現在看來，就連自己都已經成了兇手目標之一。
“你也不要太自責，王雄也不一定已經死亡。”李凌天嘆口氣，拍拍李聰肩膀安慰他：“只要還沒見到屍體，就不要放棄哪怕一絲希望。”
“我已經封鎖了訊息，現在知道王雄斷手的只有我們幾個，王雄父母那裡在沒有確定王雄生死之前先不要告訴他們。”
李聰知道李凌天完全是好意，一旦兩位老人知道自己兒子的斷手被送了過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這第二次打擊。
“李隊長，我的預知噩夢是對的，雖然王雄並不是在桃園小區裡被兇手找到，可是現在斷手的出現，已經能夠證明王雄已經被兇手找到。”
從痛苦情緒中緩和了幾分的李聰，咬著牙齒抬起頭面向李凌天。
雖然很不想再回憶，可是他還是能夠清晰響起噩夢中電話裡兇手張狂尖銳的大笑聲。
“你再回憶下，噩夢裡還能記得起當時有什麼細節嗎？比如說殺人兇手聲音有什麼特徵，周圍環境有什麼不一樣地方。”
李凌天坐到椅子上，開始引導李聰回憶夢中場景。
對於這種離奇的兇殺案，即便是李凌天這種老刑警，也從沒見過。
對於李聰的這種能力，即使到現在，他也說不上完全相信，但是事實證明，李聰的夢境哪怕不是百分百正確，真實率也強的有些不可思議。
李凌天不得不收起先前鬆散態度，改變思路，謹慎對待這種匪夷所思能力。
“你們在說什麼東西？不是要找殺人兇手破案嗎？為什麼又扯到了什麼噩夢上，你們警察是怎麼辦事的？”
陽哥和小雅對於李聰的預知夢境能力一無所知，現在看到李凌天只顧著詢問李聰，都有些詫異。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破案是根據別人夢境內容來作為依據的。
“他能夠透過夢境預知到兇案，王進被害後，就是他第一個報案的。”
李凌天也不打算告訴兩人太多關於李聰的事情，只是簡單提下，即便如此，兩人看待李聰的眼神也有了明顯不同。
李聰是一個存在於現實中的“先知”。
李聰對於這些旁枝末節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此時的他正在腦海中努力回憶著昨晚噩夢中場景。
隔著手機，他怎麼可能看到什麼場景，當時夢中的他就在自己房間中，即便後來衝出屋子，也不過是來到了樓道裡而已。
等等，樓道！
李聰的腦子裡突然閃過道靈光。
當時的自己，真的是在自己所在小區的樓道中嗎？
仔細想想，當時的他在衝出來後，並沒有來到客廳，而是直接就衝進了樓道中。
雖說夢中場景荒誕不經，轉換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是，既然是自己熟悉的家，怎麼可能連客廳這麼重要場景都被忽略過去。
除非，當時夢中的他，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房間！
“夢中的我，就在兇案現場！王雄就是在他夢中被兇手抓到了！”
李聰霍然站起身來，對緊盯著他的李凌天說：“李隊長，我夢中夢到的場景就是兇案現場，當時，王雄還有兇手跟我就在同一棟樓裡！”
“你能認出來當時的地方是哪裡嗎？”李凌天雙眼一亮，他很想知道李聰從夢境中發現了什麼線索。
“這不可能，我敢肯定自己沒有去過那個地方，如果不是你剛才提醒我，我恐怕就會忽視過去，那個地方並沒有客廳。”
李聰沒辦法對從沒去過的地方做出準確判斷，不過沒有客廳這個特徵卻被李凌天印在腦中。
整個南山市中的小區沒有客廳這種設計模式的房屋，就只能是那些小戶型樓房，只要花點時間做出排查，總會找出來。
“繼續說，還有什麼其他線索嗎？”李凌天真心希望李聰能夠發現更多，催促他努力再回憶回憶夢中疑點。
李聰又閉眼歪著腦袋想了良久，遺憾地搖搖頭。
能夠發現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畢竟夢中的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個小時，他也不可能回憶起每個細節。
“那好，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現在就讓人去對南山市裡的小戶型小區進行排查，總會有結果的。”
“你們幾個現在還很危險，那個兇手既然已經盯上你們，不如就暫時把你們安排在警局附近，也方便我們的人對你們進行保護。”
李凌天的話雖然是對他們三個人說，但是重點卻是小雅和陽哥。
直到目前為止，似乎兇手並沒有發現有李聰這麼一個BUG一樣的證人存在。
對於他這種近乎作弊行為根本毫無反應，反而像禿鷲一樣追著王雄還有小雅和陽哥不放。
為了自己小命著想，兩人自然沒理由反對，在真正兇手沒有抓到之前，他們不準備離開這裡。
“不了，我還是回我自己家，現在兇手不知道我存在，如果我繼續留在這裡，等於暴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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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聰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離開。
雖然夢境中那個兇手曾經對他叫囂，可是這畢竟只是單方面夢境，他不相信那個兇手會知道自己存在。
李聰到現在為止跟這起兇殺案唯一的聯絡就是王雄。
“好，那你自己小心，我們的人已經在你小區周圍設定了監視網，只要有事發生，會以最快速度出現。”
李凌天也明白李聰心中顧忌，所以並不強求。
對於李聰這個對案情幫了起了很大作用的夢境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