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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遭遇(上)

在這絲毫不給人喘息餘地的黑暗中,作為人類的瑪利亞很難在沒有照明的情況下看清遠處,不過現在這情況多半就是有了照明也看不清吧。

此時瑪利亞還能依稀在這高大雄偉的地下山嶺的山腳下看到火把閃爍的光芒,閃爍著的火把其實並不多,大概只有不到十束,看起來就很微弱的燈火。

有趣的是,這為數不多的火把彼此之間卻相隔甚遠。如果真的是想要起到照明作用的話,想來是不會如此的吧,很有可能是隊伍頭尾還有中間的人拿著,用來單純在黑暗中標記隊伍的行進長度。

不過透過這樣的方法難道不怕暴露了隊伍的位置而被襲擊嗎?瑪利亞心中有些困惑,或者說這支隊伍全部都是由極其擅長在這樣的黑暗中戰鬥的生物所組成的,所以在黑暗中的戰鬥即使暴露了隊首隊尾也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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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他們在黑暗中掌握著絕對的優勢,所以自認為絕對不會失手。

“這個火把的排列位置有些奇妙啊,”瑪利亞思索著,可實際上人類的目力在黑暗中非常糟糕,瑪利亞並不能穿透黑暗看到對面的清晰情況,“總感覺不是想要透過這個方式來照明,而是行軍的一種策略。”

“呼呼,確實是呢,嗯!”西婭突然穿好了衣服和防具出現在瑪利亞身邊,即使是慢性子如西婭,在看到遠處山腳下的火把時,她突然大吃一驚,睜開了眼睛。

什麼!是值得西婭如此驚訝以致於睜開她那小眼睛的驚人狀況嗎!瑪利亞看到西婭的反應,也大吃一驚,她急忙扯了扯西婭的衣角:“你看到什麼了啊!看到你的反應,我現在心裡的好奇已經超過疑慮了啊!”

“居然是矮人,不過和我記憶裡的矮人有些不一樣,”西婭的眼睛在短暫的開光之後就重新閉起來,她嬌媚的面龐上掛上一絲疑慮,“矮人在我的記憶裡似乎不是喜歡黑色誇張的重甲,並且還把敵人的頭骨掛在身邊炫耀的種族。”

“如果是那樣的矮人,我倒是碰巧有些耳聞,”瑪利亞猶豫著,雖然她並沒有真的見過,不過再三考慮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聽說矮人在漫長的歷史中,一部分矮人同胞因為向地下挖掘的過深而觸碰了邪神的禁忌,他們的堅韌和頑強在漫長的腐化中化為了更為頑強的邪惡,這些矮人被人類稱作灰矮人。”

“唔姆唔姆,灰矮人嗎?你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來了,我以前讀過一本矮人語寫成的關於矮人英雄巴德丁.鷹盔挫敗灰矮人陰謀的詩歌,我對他的那把武器聖劍格蘭尼爾很感興趣,雖然我的矮人語並不好,看得不是很懂,不過如果那些傢伙真是灰矮人,那就更奇怪了。”

在問題得到了解答的情況下,似乎情況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矮人活動的區域在帝國東南部和東部的群山之中吧?如果不出意外,灰矮人也應該在那裡,可歐普賽巨島在帝國西南邊的狹海海面上,怎麼都是反方向,我們這一掉不止掉出了深度的跨度,還摔出了長度上的跨度?”

“應該不可能吧,如果是真的,那就真成世界不可思議事件了,更何況我一路上都是清醒的,那麼或許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瑪利亞思考著,很快她便得出了這個實在是不想得出的答案,“也就是說,他們透過某種地面下移動的方式移動到了歐普賽巨島地下。”

“我不是很瞭解灰矮人,他們一定要在地面下移動嗎?”

“是的,灰矮人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得極其遠,但是作為代價他們對日光極度敏感,”瑪利亞思索著,可是這樣也說不通啊,如果是挖掘地道的話,這個距離也有些過於誇張了。

這可是從帝國西邊挖到帝國東邊啊,帝國的地界在整個新大陸也是首屈一指的,好歹也算得上是地大物博。

說實話,瑪利亞有些困惑:“難道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看不到盡頭的巨大地下空洞,實際上蔓延的非常廣,甚至一度從帝國最東邊蔓延到了帝國最西邊?”

“稍等,似乎灰矮人們綁著一個人,啊,不是人類,那個外貌絕對是一名高等精靈,”西婭說道,龍裔的瞳孔在黑暗裡看起來就像是發著光一樣,“我不會認錯的,她似乎還披著戰袍身著盔甲,她絕對和雅薩兒是同族,沒想到這些矮人居然把人吊起來綁在木杆上,真是不可饒恕。”

似乎西婭比瑪利亞還要憤怒,她看到這幅情景之後,不安的握緊劍柄。龍裔詩人看起來有些憤怒,不過更多的也許是悲傷。突然間,幾滴晶瑩的淚水劃過她皎潔如玉的面頰,滴落在鋪滿地衣的巖地上。

“西婭,你又哭了。”瑪利亞無奈又帶著些許寵溺的將懷中的手帕遞給西婭,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嘿嘿,對不起,我又哭了呢,小時候也是這樣,因為我是個愛哭鬼,所以大家都溫柔的隨身帶著手帕,”西婭稍微有些啜泣,不過這眼淚中包含的絕對不是懦弱和委屈,而是屬於人類的勇氣和不屈。

“咳咳,唔姆唔姆,謝謝你,瑪利亞,從遇到你和夏爾開始,存續在我心中長年的不安也減緩了許多呢。”

拭去眼淚,西婭重新望向遠處:“上吧,把那名高等精靈救下來。”

“啊,正合我意,不過不要再負傷了哦,西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