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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進入酒館之後,順著其他人一同往後面的某個房間走去。

木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條長長通往地下的黑色階梯,兩側閃耀的魔晶燈似乎是被刻意調低了亮度一般,這一條通道,令人壓抑。

少年在階梯往下望了一眼,沒有看見盡頭,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在見到其他人在往下走去的時候,才顯得大膽一些邁開了腳步,往下方走去。

耳邊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但和二人之間卻似乎依舊存在著一道壁障,直到眼前不再昏暗,金碧輝煌的宮殿在二人的面前鋪就出它的冰山一角,這一切才充滿了實感,令人忍不住微微張開嘴,驚訝這地下賭場的裝潢之精緻,規模之宏大。

少年首先是驚訝了一陣,隨後他便驚喜地看了一眼緊緊摟著自己胳膊,同樣被眼前一幕驚到了的少女,相互交換一個眼神,少年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少女擠入了人群。

和其他一般賭客不同的是,作為新面孔兼認定中的大魚,二人在一開始進入地下賭場的時候,就被一道目光死死盯上了。

他們可以說是盯人的專家,但是這一回,令他疑惑的是,那二人也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但是就在自己稍微走神的一瞬間,二人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這是為什麼?沒有理由啊,他們二人的特徵如此明顯,即使隱入人群,自己也有信心一眼找到。

難道是被擋住了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要是自己看見的話,沒有理由發現不了,負責盯著那二人的人於是移動著角度,繼續往人群之中張望著。

然而,他並沒有找到目標,他疑惑著,難道是自己視力出現了問題?

就在他抬手打算揉眼睛的瞬間,他似乎嗅到了什麼略微香甜的氣味,那是那個女性顧客身上的體香嗎?竟然這麼好聞……隨著眼睛閉上,意識也徹底地模糊。

在他倒下之前,兩隻手一左一右穿過他的腋下,然後,三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隱沒消失。

“規模,比想象中大很多啊。”此時,二人連著那個被迷昏過去的傢伙在同一個廁所隔間之內,洛一邊在那個傢伙身上扒著衣服,一邊面色嚴肅地說。

“的確,規模太大了,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愛麗絲點了點頭,回答的同時,絲毫不顧及洛的存在,將原本的衣服褪下。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看見洛還在扒那個人的衣服,愛麗絲繼續問,將戴著的假髮取下,原本一頭金色的長髮垂落直腰際,她簡單地梳理著。

“潛入。”洛將那個人身上脫下的衣服微微舉起一塊,那是某個印在肩膀上並不起眼的花紋,洛讓讓愛麗絲看了清楚,隨後脫掉自己外套,扔在了那個昏死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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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有憑證一類的東西,我還真沒有注意到,我一開始以為你扒他只是為了滿足一己之欲呢。”

“所以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你才會覺得我會對一個男人有著奇怪的慾望。”洛無力吐槽,自己的形象難道在什麼時候崩壞了嗎?

“欸,難道不應該是的嗎?你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那應該就是對男人感興趣了啊。”愛麗絲驚訝地說,說話也像是理所應當一般。

洛沒有反駁,他知道這是這個女人在試圖挑戰自己,自己不要應對就行了,雖然被帶有這樣偏見的眼神看著的確有些不爽。

“總之,你為什麼要和我在一個地方換衣服,這裡隔間有這麼多。”洛轉移話題,同時表達不滿。

“因為那樣無法解釋為什麼我會在男廁所。”在回答並讓洛徹底無話可說之後,愛麗絲自顧自開始換上另外一套衣服,或許是故意,或許是隔間塞三個人的確太過狹窄,洛受到了許多少女的挑逗。

二人在廁所裡面磨蹭了足足半個小時左右,洛其實在二十五分鐘之前就已經準備完畢,但卻必須等她把妝畫完。

不過,洛也因此有機會能夠看清楚,她化妝過程的全貌,根據需要,她畫上了濃妝,僅僅是在臉上的幾筆勾勒,就讓她從原本顯得清純變換到如今充滿了市井氣息。

化妝是第一步,其次是某種特殊的膠帶,那種膠帶洛之前見到過,在她這一次當著洛的面使用之後,洛更清楚知曉了這種膠帶的原理,它被貼在面部後側或者下顎,透過某種程度對面部肌肉的拉扯,起到適當改變臉型的目的,這種肉色的膠帶很薄,貼在皮膚上之後更是幾乎完美和皮膚融為一體一般,即使仔細看也很難看清楚,何況它還被隱藏在瀑布一般的金色長髮或者陰影之下。

而且,她當著洛的面,眼神都變化了許多,這是某種難以描述的變化,但此刻她的眼神就是就是給人一種“渾濁”感。

接著,愛麗絲取出兩枚奇怪的藥片吞下,隨後過了十幾秒鐘,她清清嗓子,從口中發出的聲音也和之前出現了本質的區別,而她的雙頰,開始如同醉酒一般泛紅。

到這裡,她的變裝才大致差不多完成了,當然,那一頭顯眼異常的金色長卷發,她是不打算做任何掩飾了,此時反而讓它刻意顯得有些凌亂。

愛麗絲讓洛舉起鏡子自己稍微端詳了片刻,滿意地勾起嘴唇。

“怎麼樣,現在,還行嗎?”說話的時候,不僅僅是說話的語態和動作,都變得和醉酒之人無異,甚至洛刻意嗅了一下,在她口中吐出的氣息中,聞到了酒的味道。

“我們離開了,這個傢伙怎麼辦?”洛推開了貼上來的愛麗絲,指了一指靠在馬桶上依舊昏死的那個人。

“他起碼會睡到明天,所以不用擔心他會醒來誤事。”愛麗絲如此回覆道。

“我不是擔心他醒來,我怕他被發現。”洛強調了一句。

“這很簡單,先出去吧。”說到出去的時候,愛麗絲停頓了一秒鐘,補充道:“你先。”

洛走出廁所的隔間,探頭探腦張望一眼,並沒有人在這裡,確認之後,愛麗絲才從隔間中走出,出來便徑直走向廁所的角落,稍微看了兩眼,熟練地開啟角落一個牆壁上的小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隻小牌子,隨手掛在了他們出來的那個隔間門上。

“維修中,請勿使用。”

這是牌子上的內容。

洛只得感嘆一句在經驗上,還是這位女性刺客要老道許多,看到這一幕之後,洛甚至毫不懷疑,即使她沒有找到牌子,她也能從自己的空間道具中取出一個來。

洛攙扶著一臉醉態的愛麗絲,走出了廁所。

隨後,二人分開,各自行動。

透過剛才的觀察,洛能夠輕易判斷在場諸位中有哪一些是屬於地下賭場的人,有一些原本就很好分辨,就是那一些負責維護治安的人,還有一些則是混在賭徒中間的託,他扮演在賭局上獲得勝利的人,藉以刺激更多的人掏出口袋中的泰拉。

這些人有著一個共同的特徵,或明顯或不明顯,在他們的衣服上,有著特殊的花紋,這便是他們辨認自己人的憑證,這些花紋要麼在衣服最不起眼的角落,要麼以胸章的形式存在,又或者便是他們身上某處存在的紋身。

洛很快就鎖定了自己的目標,那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憨胖的中年男人,此時他面前的賭桌上,堆滿了贏來的籌碼,當然,這個人是偽裝成賭徒的賭場內部人員。

在他的邊上,是一大堆看的眼紅心癢癢的賭徒,洛走到他的旁邊,裝作和他很熟的樣子。

“胖子,該回家了。”

他瞄了一眼洛衣服肩膀上的那個小小花紋,隨後憨憨地笑了起來:“現在就急著回去嗎?也好,反正我有贏這麼多。”

“我今天可是他媽的賠死了,你運氣這麼好,一定要請宵夜。”洛拍著他的肩膀苦笑著說,隨後,在他表面上將籌碼兌換成泰拉轉入魔晶卡之後,二人一同離開了這張賭桌,原本還選擇圍觀的賭徒則是瘋了一般跑去兌換籌碼去了。

“一幫傻子,活該窮一輩子。”和洛一同走到了別處的那個憨胖子回頭輕蔑地看了一眼那些賭徒,嘲諷完一句之後,開始打量起洛的正臉。

“好像沒有見過你啊,生面孔?”他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說話間也就帶著一些不客氣。

“大哥,我是最近才來這個場的。”洛點頭哈腰賠笑道。

“別廢話了,有什麼事情把我叫出來。”他沒有耐心聽洛說太多的東西,直入正題。

“不是我找你,大哥,是老大找你。”洛對他說道。

“老大找我?老大找我有什麼事情?”聽見洛這樣說,他稍微疑惑了一下,皺起眉頭盯著洛,洛聽見他這樣問,只得為難地一笑。

“這你問小弟我,我也不知道啊。”

“算了,去看看。”他擺了一下手,拋下這一句話之後,便不再理會洛,轉頭往賭場內部走去。

洛盯著他擠入人群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現在,知道負責人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