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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艾莉們

和露婭分開之後,洛以及特蘭澤雅二人就順著階梯往上進行攀登。

在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高塔內部的設計,尤其是這個樓梯的設計,簡直就是為了延長攀登時間而刻意設計成的這個模樣。

樓梯並非是一體的,而是在這裡一層靠左邊方向,在上一層靠右邊的方向,意味著往上的通行就必須不斷繞來繞去。

但是這個過程卻一點也不會無趣,甚至,洛和特蘭澤雅都忍不住放慢了腳步。

每一層通道中間,都有著各式各樣的圖畫,圖畫的內容大部分已經斑駁,但即使如此,在少數的可見的圖畫之中,洛卻是不斷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艾莉·阿琉斯。

或年幼,或成熟,或為戰士,或為法師,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有著一樣的面孔,一樣的名字。

艾莉·阿琉斯。

特蘭澤雅或許看不明白為何艾莉在不同的圖案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區別,但洛卻對此一清二楚。

簡單地說,在這裡牆壁上的,都是過去的“艾莉·阿琉斯”的經歷。

每一個艾莉·阿琉斯的人生,都被記錄在這座高塔的牆壁之上,其中不乏一些畫面中的背影,和洛曾經看見的某些對歷史大事件的記錄畫面不謀而合。

艾莉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時代的變化……洛回想起琉璃兒曾經給自己提供過的一些資料記錄。

在這裡的牆壁上,有著更為仔細的記錄,大約每三層的圖畫就是一個艾莉的一生。

“這些東西,是什麼?從上面下來到這裡,牆壁上全部都畫滿了……”阿特蘭疑惑地問著露婭,而露婭也是露出費解的表情。

此時的她們,已經走到了塔的最底部,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塔底空間,這裡和上面所有的地方一樣,只有空蕩蕩的黑色磚石地面。

不同的是,這裡的牆壁上所繪製的東西,比在上面看見的更為詳細,更為完整。

第一幅的畫面上,有一個巨大的城市,高聳入雲的建築比比皆是,空中漂浮著無數的魔晶飛艇,下方的街道中,人類和獸人以及精靈們穿行在同樣的街道。

“百族聯盟……”阿特蘭看著這一幅畫面,似乎能夠回憶起一些自己在人魚的古籍中記錄的東西:“所有種族之間,不分彼此,文明和科技的絕對繁榮……”

第二幅畫面的中央,乃是猩紅色彩為主題,可以看見的乃是一片屍山血海,以及仍舊在相互爭鬥的彼此,他們的背後,展開的乃是各式各樣絢爛恐怖的禁忌魔法。

“紀元的終末之戰……”按照自己種族裡面的記錄,這畫面上的東西,大概就是第一紀元最終的那場戰役,那場將第一紀元文明幾乎摧毀殆盡的,禁忌魔法之間的戰爭,也是這場戰役,為第一紀元劃下句號,並且也使得禁忌魔法真正意義上被列為禁忌。

但若這是第一紀元的終末之戰,那後面的畫面又代表了什麼?

帶著這樣的疑惑,阿特蘭和露婭看向下一幅的畫面。

畫面中,有一個少女,她低著頭,於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見她垂下的手臂並非人類的形態,還有那張開的十二只暗金色符文巨翼,在她的正下方,是第一幅畫中描述的城市,只是現在城市中唯有白骨和廢墟。

似乎,她摧毀了一切。

第四幅畫面中,十二個人,或男或女,包圍著那個少女,手中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或者捏著某些元素,殺向那個揹負十二對暗金色翅膀的少女。

第五幅畫面,也是最後的一幅畫面中,能夠看見的只有一隻純白的像是女人的纖細大手,託著傷痕累累的那個少女,而在她的身邊,站著那十二個咧嘴獰笑著的男女,他們對著上方伸出手,渴飲著那個被大手託著的少女留下的血液。

這是第一層畫面的全部內容。

這些畫面,阿特蘭和露婭完全不能理解其內容,但直覺告訴她們,這似乎和艾莉有什麼關係,也或許和這個世界的構成有什麼關係。

在看完了最後一個畫面之後,二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艾莉不在這裡,我們上去吧。”還是露婭最先反應過來,說道,而阿特蘭才想起自己和露婭一開始的目標,點點頭二人立即折返往塔的高處。

“一個本該是真實的世界,卻會被單純的意志所進行任意的變化改造……”

“既這個世界或許有著原本固定的形態,但出於某種緣由,這種形態喪失了……”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存在,亦不存在,半分虛妄,半分真實。”

分析到了這裡,伊似乎已經有所眉目。

“那段歷史,消失了……”

“一夜之間,創造與毀滅的均衡重新迴歸……”

伊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一切,最終那驚愕的目光落在了艾莉的身上。

“被引導的命運……那麼,幕後操縱者,究竟又是誰?”

這裡的畫面是如此的嶄新,就像是不久前才描繪上去的一般,而那個面容,毫無疑問就是艾莉。

畫面的最初,少女的身邊躺著另外兩個傷痕累累的少女,已然奄奄一息,而少女抱著膝蓋,作為同伴,她只是投以極端冷漠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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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艾莉咬緊嘴唇,在被進行著無情的鞭撻。然而艾莉卻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在她周邊的空氣中環繞著若有若無的黑暗色彩。在圍觀的諸多冷漠中,一個斗篷下的黑髮少年是如此的顯眼,他一手拿著錢袋伸向鞭撻者,一手指著那名少女。

看見這一幅畫面,特蘭澤雅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洛,此時即便是她,對之前出現的各種各樣的畫面,也開始有所猜測。

第三幅畫面中,少年渾身鮮血,而少女手中拿著一枚湛藍色的晶體方塊,正在努力往少年的胸膛中塞入,而在一旁,漂浮著半透明的伊·洛特。

第四幅畫面中,黑髮少年和一名藍髮少女在摩天輪上相擁而吻,而艾莉身邊站著暗璃,她注視著這一切。

“你……”特蘭澤雅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洛才好,毫無疑問,洛是在和琉璃兒接吻。

洛無言以對,繼續往下看去。

幾乎,每一個畫面中,都不可或缺的兩個身影,其中之一是當事人的艾莉,另外一個則是洛。

大部分畫面的內容,都可以這樣描述,艾莉孤獨地站在一邊,而洛的身邊則是另外的少女,雖然洛面無表情,但似乎和另外的少女關係親密。

“艾莉這個白痴……”特蘭澤雅咬著嘴唇,忍不住說道,同時狠狠瞪了洛一眼。

“你也是活該……”

不難看出,對於艾莉來說,世界只有一個中心,僅僅洛一人,對她來說就是全部。但對洛來說並非如此,尤其是在對於做出了改變之後的洛來說,除了艾莉,還有很多很多值得在意的東西。

艾莉的感情是畸形的,特蘭澤雅只能如此評價,但她的感情也是非常存粹的。

“也難怪,艾莉在看見那一幕之後嗎,會受不了……”特蘭澤雅無奈地嘆息著,而二人隨後繼續往上邁步,走到了這座塔的最頂端位置。

在塔內的行動,並未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攔,似乎艾莉黑也根本沒有阻攔的打算。

之前在塔外二人受到的攻擊,也僅僅是因為伊張開自己的精神世界,引來了這個世界的排斥罷了。

塔的最高層,沒有下面的開闊,周邊的牆壁上,也只有一片漆黑的色彩,並未有任何的畫面。

艾莉黑,就站在那裡,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冷漠地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注視著洛。

“所以,主人你決定了?”艾莉黑,慢慢地開口。

洛沉默稍許,隨後輕輕地點點頭:“我已經決定了。”

“殺了我?”艾莉黑扭過脖子,冷冽的目光在洛的臉頰上掃過,進行最後的確認。

洛避開艾莉的視線,不做回答,只是點頭。

艾莉黑的手中,出現了一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劍,她將這柄劍拋在了洛的腳邊。

“艾莉也覺得,應該用這樣的方式進行一個了斷,要麼主人殺了艾莉,要麼艾莉洛殺掉主人,還有這些奪走了我的主人的女人們!”艾莉的表情,變作猙獰,她狠狠地瞪著特蘭澤雅,散發出的殺意不加掩飾。

“果然是走了極端……喂,洛你這傢伙,需要我幫助嗎?”特蘭澤雅將目光收回到洛身上,問道。

“不需要……這是我和艾莉的戰鬥。”洛拾起劍,站直身,表情凝重地注視著艾莉。

“可是你現在有什麼戰鬥力嗎?要是你輸了,我們可就是下一個目標,先說好了,我可不想死在這裡。”特蘭澤雅毫不客氣地說。

“放心吧……我大概……還是有些戰鬥力的。”

洛一面說著,一面揮動了劍刃。

面前的艾莉黑,也是慢慢漂浮而起,背後也是緩緩張開了巨大暗金色圓盤,佈滿暗金色的符文和脈絡。

隨著艾莉的手輕輕指向洛,暗紅色的彈幕,鋪天蓋地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