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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災禍的第二尾

“好無聊啊……”少年趴在桌上,百無聊賴地說道,看了一眼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再偷偷地瞄了一眼面前的少女。

少女微微低著頭,鼻腔中發出緩慢均勻的呼吸聲,雙手抱胸而坐,顯然已經睡著。

因為起了一個大早趕列車的原因吧……少年心中想到,看見她睡著了,視線也就不再小心翼翼,他大膽而且仔細地觀察著少女的面孔。

睡眠中對周邊聲音做出反應而微微聳動的一對貓耳,貓耳內還有一簇纖柔的白色毛髮……真是讓人想要咬上一口。一對貓尾伸到腿上,即使在睡眠中,一對貓尾還在不安分地晃動著。再過了幾秒鐘,少女還用腦袋蹭著自己的肩膀。

好可愛……觀察著小喵此時的睡顏,少年底裡特的雙頰不覺之間已經泛紅,心裡如是想道。

注意到了自己的不自然,少年立即將視線迴避開來。

“開什麼玩笑,這個兇巴巴不講理的丫頭,那裡可愛了!”少年這樣對自己說,眼珠還是誠實地移動向小喵。

不過目光對上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既坐在另外一桌的一個年輕人,他注意到底裡特的目光,回以一笑。

“真是令人羨慕啊……”喬歪著腦袋,瞳孔中閃爍著的是窗外高速倒退著的景緻,腦海中所想的卻是另外一段令人無法揣測的內容。

凱諾聽聞喬忽然開口打破沉寂,也是轉頭看了一眼隔壁桌坐著的少年少女,不過在他的眼裡那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起碼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地方。

“如果只是那種程度的話,喬先生也能做到,沒有必要羨慕……”凱諾說道。

喬苦笑著,搖搖頭,視線微微低垂:“不存在了,已經不存在了……”他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著。

凱諾盯著面前那個男人的面容,有一句話,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說明,但是他能夠感覺到,他的渴望,他對於某種感情的強烈渴望,但出於某些原因,那種渴望被無限壓抑。

“不過,很快就要結束了……說起來,順利得有些出乎預料,我還以為,要稍微遲一點呢……那個傢伙,太心急了嗎?”拋卻自己鬱悶感傷的話題,提到現階段的事情,這個男人的臉上流出了微笑。

“新王嗎……”凱諾知道計劃的全部,而喬所指的那個人,就是既即將成為紫荊花帝王的那個男人,皇子哈倫達爾·亞力克希亞。

“我還以為,起碼還要再過一段時間……不過這樣也好,我這裡的準備已經齊了,接下來只要按照劇本就可以了……”喬看上去似乎很是愉悅,臉上帶著旁人看來自信而從容的笑容。

“下一步的話……需要我出手嗎?”凱諾回想了一下此前提到的計劃,於是問道。

“不需要,反而說,要是是你出手的話,反倒不好……我可是要她活著才行,你的劍式太過具有殺傷力,萬一殺了就不好了。”喬擺動著手指:“這件骯髒的工作,交給那個傢伙就可以了。”

“他真的下得了手嗎?”凱諾只有一問,對於喬對自己劍式的誤解,因為個中緣由複雜,沒有解釋說明的打算。

“會下手的,越是沒有能力的人,在得到權勢和威望之後,對於會威脅到自己的存在,越是懼怕。”對此,喬能夠肯定,或者說,他之所以選擇了那個他口中的廢物,這也是原因之一。

“希望如此……”凱諾閉上了眼睛,既然這個男人都這樣說了,他還能做出什麼懷疑呢?

喬和凱諾的對話並不是悄悄進行的,因為對話的內容,即使路過的人聽見了也不能理解,事實上,就算是和喬以及凱諾一起生活了好幾個月的底裡特,此時也完全聽不懂喬在說什麼。

底裡特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小喵,心裡忍不住想:“這次去月輪城,是打算做什麼呢?說起來……姐姐她……”

想到這裡,少年的心裡沒由來地有些緊張。

“姐姐已經公佈了機械臂的發明,已經是有些名氣的機械師了……”底裡特想起以前看見的報紙,在那之後,他沒有再看見關於自己姐姐相關的訊息。

“對於姐姐來說,我已經死了……沒有負擔的姐姐,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吧……”底裡特如此想著,卻是不由得回憶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東西。

“賽德小姐,現在的生活怎麼樣了呢?”

抬起那只暗紅色的手臂,少年自言自語道,腦海中不由想起那時所發生的事情:“可惜那個時候的我沒有這樣的力量,不然就能幫你了……”

“你在流淚?”少年還沉浸在過去的會議中,耳邊傳來了少女有些意外的聲音。

底裡特猛然驚醒,摸了一把臉頰,觸控到了一抹的冰涼。

“這,我才沒有……”他慌張地辯解道,忙擦掉淚水,在他的面前,小喵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醒來。

“胡說,我看見了!”小喵不依不饒地說,將身子往前靠近,逼問少年:“說!為什麼哭?”

“切,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少年擺出嫌棄的表情,雙手抱胸用力將腦袋一歪。

“難道是被甩了?”小喵壞笑著,既然底裡特不說,她便開始惡意地猜測,並且自得其樂地繼續問下去:“對方是誰?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

“才不是呢!”底裡特被這樣的糾纏弄得有些不耐煩了,大喊道,而在另外一邊,喬也是稍微加重語氣教訓了一句小喵。

“追問別人的過去,是不禮貌的。”

喬的一句教育比底裡特的十句反駁還要有效,小喵當即就哦了一聲,閉上嘴坐回位置上瞪著底裡特。

“真是糾纏不休的女人……”底裡特嘲諷道。

“你是找打嗎!”小喵瞪著底裡特的眼睛睜得更大,眼中帶滿了敵意,大有一言不合直接擼起袖子直接幹架的架勢。

“好啦!你們兩個都別鬧了!吵到別人了!”喬咚的一下敲在了兩人的頭頂,教訓道,而兩人這才注意到因為大聲爭吵,引來其他乘客不滿的目光。

兩人不好意思地沉默下來,相互之間,卻還在相互投以敵視的目光。

都怪你!兩人的眼神,都在說著這一句話。

“吶,那個,小喵的名字,就是小喵嗎?”最終還是底裡特打破了沉寂,忽然間就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的名字有什麼古怪嗎?”小喵語氣不耐地說。

“很奇怪啊,只是小喵嗎?這個名字怎麼聽都像是暱稱吧……而且你沒有姓氏的嗎?獸人是沒有姓氏的嗎?”底裡特好奇地追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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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獸人沒有姓氏,有些獸人名字比人類複雜很多,比如什麼達拉崩吧班德貝迪卜多比魯翁,還有昆相簿塔卡提考特蘇西拉松什麼。”小喵對於底裡特的偏見表示不滿,接連便舉了兩個名字做例子。

“這也是名字嗎!”底裡特心裡咆哮著吐槽,抹去額頭泛出的微微細汗。

“但是你沒有啊!我很好奇,以前他們是怎樣稱呼你的。”無論怎麼說,對於底裡特來說,小喵的稱呼都還是太過簡單了,他有些想要瞭解過去的事情,小喵的過去。

小喵嘴角自嘲般地一笑,微微昂起頭,像是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很久以前了吧……那是我遇到喬先生以前……那個時候,我被稱為“凶兆的橙貓”“不祥之物”“災禍”“橙”“詛咒”。”口中說出來的稱呼,大多是貶義,但是身為當事人的小喵,似乎並不介意。

“夠了!”底裡特見小喵還要說下去,擔心是自己勾起了她傷心的回憶,忙打住了她,心想自己還真的是問了一個不妙的問題,這個樣子,不會引起小喵的反感吧。

“嘛,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我,就叫小喵,只是小喵。”小喵像是做最後總結一樣說。

“我知道了……”底裡特想自己再也不會問關於她名字和過去的任何事情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而且自己的確強烈好奇著她的過去,但是還是免了。

起碼,沒有必要從當事人的口中獲得這一資訊。

“我是個異類,你可看得出來,我天生有兩條尾巴……對於貓人來說,尾巴是力量的憑依,我有雙尾,有著比一般貓人強大許多的力量,只不過除去常規的力量,我的另外一條尾巴裡面,也確實寄宿著災禍。”

“這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哦,房子會無緣無故地倒塌或者燃燒,身體健康的人忽然患上不治之症,生活中的小意外變得能夠導致人們死亡。”小喵,笑著這樣說,卻是讓底裡特稍稍膽戰心驚。

“騙,騙人的吧……”底裡特不太相信地說,嘴角抽搐擠出笑容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怕,只是這表情多少維持的有些勉強。

“是真的的哦。”在一邊的喬,卻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小喵的第二條尾巴,有著引導人們走向不幸的,既某種程度上,控制命運的能力哦。”

喬的回答,讓底裡特忍不住肩膀一顫,嚇出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