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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世界之暗

暗璃醒來後不久便開始吃東西,食物這方面自己這裡倒是並不擔憂,兼具移動倉庫功能的暗璃那裡天知道有多少食物和食材。

只不過這樣的風雪中,難以進行烹製活動,也就只能消耗可以直接食用的食物。

洛在一旁看著暗璃吃下相當數量的食物,心想她大概已經無恙,便不免又在意起了其他人現在的情況。

“暗璃,你知道他們被傳送到那裡去了嗎?”洛問暗璃。

暗璃搖了搖頭:“衝擊,嚴重,偏離,暗璃,無法,準確,找到,其他人。”

但暗璃的話也沒有完全讓人失望,最起碼在她的話語中,還留有了明顯的餘地。

“那麼他們有受傷嗎?無法準確定位又是什麼意思?”洛便忙追問下去。

“他們,沒事,全部,在一起。我們,偏離,嚴重。”暗璃的意思讓洛稍理解了一會兒後才完全清楚。

當時受到衝擊的,只有在最後面的自己和暗璃二人,而其他人沒有受傷,而且按照暗璃的意思是被傳送到了預定位置的。

而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不知道他們在哪裡,而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若是有個參考定位到還好,暗璃也就能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傳送多遠的距離,也就能夠找到他們。

但現在是自己二人迷失在了風雪中,暗璃即便進行傳送也只是胡亂地傳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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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要找到能和地圖上對應的位置,判定方向的話,你就能知道該往什麼地方去了吧?”洛理解之後,腦海中浮現出出發之前所記下的地圖,一面問暗璃。

暗璃嗯地點了點頭。

洛也表示會意,這樣來說的話,暫時應該是無需擔心其他人的安危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找個可以作為參考的點,這非常重要。

而對於地圖的會議中,整個以北幾乎都是白茫茫的一大片,能作為標識的東西確實不多,非要說有的話,似乎也只有佇立於雪原中央的一座高峰,以及就是地圖所繪製到的最北部處,有著一道大裂谷。

外面這樣猛烈的風雪,自然不適合出行,即使不會造成生命的威脅這樣的風雪中說明也都看不見,胡亂探索毫無意義。

現在計劃要做的事情,都將基於風雪停息這一前提。

洛迅速便陷入了冥想狀態,以彌補因融合缺失的精神,另外一邊暗璃則是百無聊賴地盤腿坐著,發呆似地看著冥想中的那個少年。

呼嘯的世界中,這是唯一的寂靜之地。而對於暗璃來說,這片空間固然狹小,但已經有她全部的世界。

洛是被暗璃親暱的擁抱給從冥想中喚醒的,他睜開眼睛,看見暗璃像是小貓似的湊上來,將腦袋貼著自己的胸口,隨後躺入自己的懷中。

洛沒有責備她打斷自己的冥想,即使精神層面上仍舊滿是倦意,但洛還是迎合著暗璃的動作將她擁在懷裡,感受著她的體溫、心跳和依賴。

自己確實改變了,而改變的緣由,大概是因為某人對自己說的珍惜身邊的人這樣的話吧。

暗璃靠著洛的胸膛,即便是在這樣的風雪裡,置身於一座搖搖欲墜的雪屋中,她還是很快便安穩地睡去了。

“晚安。”

注視著眼前少女的睡顏,長久的沉默之後,洛說道。

在半夜的時候,外面的呼嘯聲就明顯地減弱了,而當時間來到凌晨時分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下雪,只是單純的有猛烈的風聲罷了。

沒有暴雪的阻擋視線,即使有風也便無所謂了。

洛輕輕拍著暗璃的肩膀,將她喚醒。

暗璃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抬起腦袋擺著迷茫的表情有好一會兒,直到洛抬手幫她擦去嘴角快要結冰的口水,她才如夢初醒。

“老公。”她說著,揉了揉眼睛。

“準備一下,雪已經停了,等會就出發吧。”

時間上,洛不允許再有浪費,也就因此將她直接喚醒了過來。他仍舊對其他人的安危有所擔憂,那並非是不信任暗璃說的話,只是有些東西必須親眼見到才能安心。

暗璃忙點點頭,而洛則先一步出了雪屋。

風很大,但沒有下雪的話,四周的一片也能看的一清二楚,有雪時可見度或許不超過三米,但沒有雪時四周就變成了真正的一覽無餘。

洛捧起一把雪,擦洗了一下臉。

等到暗璃從雪屋中爬出,洛抓著她的手,走向茫茫的未知。

“為,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襲擊我們?”露絲特咳著鮮血,吃力地用手支撐起殘缺不全的軀體,看著那名惡魔,在用自己的腿為筆,以鮮血為墨,在一方碩大的漆黑石碑上書寫著無法辨識的文字。

類似的文字,在相關的文獻中,露絲特曾經見過,據說,那是神教授於其親族,即天使和惡魔所使用的語言。

“你們族中的長老,確實什麼也沒有告知嗎?”惡魔薩倫停下書寫,瞪著像是燒紅的鐵塊似的眼瞳,看向奄奄一息的露絲特。

“長老說,每隔五百年,便派遣人手,前來極北,交換訊息。”露絲特繼續咳嗽著,而更多的鮮血從她口中吐出,原本就白皙的臉龐,變得更加慘白。

“還真是含糊不清的說法啊,最初來到這裡的人,可都是深知使命,早就做好了準備前來的,也只有最近幾次,似乎都是像你們這樣,害的我還必須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力氣。”薩倫似乎對此感到相當的不滿,他沉重地說著,蘸著露絲特剛咳出的鮮血,在石碑上繼續展開書寫。

“那個傢伙逃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長久的沉默之後,薩倫或是感到些許的無聊,忽然開口,問露絲特。

“意味著什麼……”露絲特就連說話,都相當的勉強。

“這意味著,儀式無法完成,而殘缺的封印最終也將會失去效力,遠古協議,因為你們對情況的一無所知,而被破壞。”從內容上,能感受到那似乎是相當嚴重的問題,但這位惡魔說話的時候,語氣卻相當的平緩。

“遠古……協議?究竟,是什麼?”

“那是為了能讓這個世界繼續維持均衡,在第一紀元最終審判的時刻,百族聯盟和我這位最後的惡魔之間的協定。”

“以最後犧牲的英雄之名為線索,以使得封印能長久而精準地生效。”

“封印……那到底又是什麼?”露絲特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快要消散,而同樣察覺到這一點的薩倫,抬手便將一支螺旋狀的長槍刺穿了露絲特的胸膛。

“你還不能死,至少在屬於你的那部分符文書寫完畢之前。”薩倫說,而那螺旋長槍上,立即生出了許多小指粗細的觸手,刺入露絲特的身體,隨後生根。

那刺入身體的獵神兵,維繫著露絲特最後的一口氣息,但她的意識已經完全消散,即便再聽見薩倫的言語,也無法對此作出回應或者進行思考了。

“封印著什麼?”

“那還用說嗎,自然是導致世界均衡崩潰,使得最終審判降臨的那個傢伙——世界之暗啊。”

“可惜,沒有龍血能進行封印整體框架的繪製,沒有完整的封印作為限制,等到這一輪迴成熟的時候,恐怕僅憑獵神兵難以再制服她。”

“只能那樣做了,只要能使得世界繼續延續下去,損失也就完全無所謂了。”

“提前,收割吧!”

迎著刺骨的寒風前行了許久,周圍仍舊是千篇一律風景,留下的腳印不到一分鐘,就消失在了風中。

即便和暗璃一起傳送到高空中俯瞰,也全部白色一片。

暗璃縮著肩膀,靠近了一些洛,即便虛靈使的她有著相當強的耐寒能力,但長久暴露在低溫中,身體也終於變得冰冷了起來。

像是這樣的低溫中,如果是普通人類的話,大概不到半分鐘就會被變成一座冰雕。

而滿眼的蒼白,久而久之也變得刺眼起來,叫人感覺越是難以分辨方向,甚至感覺到些許的眩暈。

“稍微原地休息一下吧。”感覺自己和暗璃的狀態都在變得糟糕,洛便提議說道。

暗璃自然沒有意見,她點點頭,在洛說完之後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沒有可燃燒的東西,而暗璃恢復體溫的方式,也只能依靠洛的懷抱。

所幸自己軀體,雖然在低溫下一般是顯示為冰晶化,但自己想要的話,也能轉變為火焰元素之軀,只是較為正常環境中更為艱難,火焰也只是淺藍色的而已。

“這樣的效率還是太低,或許自己改嘗試冒險一下了。”休息的時候,洛想了想,接著便對暗璃說。

“直接用傳送前進吧。”

這樣做,尤其是在目標地點情況未知的情況下,是相當具有危險的行為。

PS:後面的劇情,無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