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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斷敵之臂

可還不等楚青睡著,只聽窗外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呼嘯破風聲。

楚青忍不住翻身跳下床榻,探頭向外望去,發現牆壁上浮現條巨大的縫隙。

淡淡月光從縫隙中透進房屋內,楚青發現那條橫著的縫隙切面從左到右筆直均勻,切面非常光滑,像是被鋒銳的利刃切割出來般。

楚青眼眸閃過幾絲寒光,那面牆壁卻已經轟然崩塌。

它不是往裡或者往外直接倒塌下去,而是轟然炸裂成萬千碎片,散落滿地。

當牆壁徹底倒塌之時,後方景象讓楚青的瞳孔驟然猛縮起來。

只見一個手持三尺青鋒的年輕女人踩著不遠處的樹冠立身於上,她身穿白色長袍,渾身透發出縹緲出塵的氣質。

武道高手,而是還是擅於用劍的武道強者。

“你是誰?”楚青心無波瀾,淡淡開口問道。

年輕女人淡淡的瞥了探楚青,不含絲毫感情的目光彷彿可以看透楚青的內心。

那感覺,就像在看一具屍體般。

年輕女人看了楚青敘舊,緩緩抱拳道:“在下絕寒派大弟子,吳倩!”

“吳倩?”

楚青喃喃一聲,總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忽然楚青想起來,當初奚玉琪介紹絕寒派時,提起過此人。

據說絕寒派掌門嶽寒收了六個親傳弟子,個個深得她的真傳,實力強橫。

大弟子吳倩於幾年前突破至化境,精通絕寒派劍法,江湖人稱奪命劍。

眼前這個年輕人手持長劍,又自稱絕寒派大弟子吳倩,答案顯然已經不言而喻了。

心念至此,楚青也站了起來,同樣抱拳道:“鄙人楚青,無門無派。”

似乎除了破牆而入不算禮貌,吳倩目前為止,態度還算友好。

起碼與姬長老比較,吳倩並未目中無人,更沒有視眾生為螻蟻,高高在上的欠揍模樣。

故而楚青願意給她個面子,抱拳算作回禮。

並且在楚青眼裡,吳倩的實力應該不止是化境那麼簡單。

此人早在幾年前突破了化境,而今從她身上溢散出來的氣息估算,應該已經達到了化境後期。

若真是如此,今天恐怕不會勝的太容易,因為只有劍修才明白,用劍的高手何其難對付。

正當楚青暗自猜測著吳倩的實力時,吳倩卻是舉起長劍指向別墅外的草坪,輕笑道:“敢戰否?”

楚青聞言,撫掌笑道:“有何不敢?”

兩人之間必有一戰,既然敵人找上門來,楚青豈有退縮的道理?

“請!”

吳倩也不多言,踩著縹緲的身法飄向遠處。

見狀,楚青縱身一躍,施展身法跟上,徑直來到吳倩所處的那處空曠地帶。

到了那片空地,兩人相隔著五米距離對視而立,一股焦灼的戰意瀰漫在空氣中,剎那間雙方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吳倩與楚青對這場戰鬥都極為重視,兩人的想法就比較簡單,皆是屬於那種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之人。

“楚兄,你先請!”

吳倩倒也客氣,竟並未著急動手,反倒是讓楚青先動手,她的舉動,也讓楚青內心對她微微生出三分好感。

即便雙方都有不得不戰的理由,卻並不影響楚青欣賞吳倩的光明磊落。

故而楚青顯得十分客氣:“來者是客,你先請吧!”

而聞言之後,吳倩卻是神色嚴肅認真,朗聲說道:“今日我不請自來,貿然登門拜訪,這場戰鬥理應你先動手。”

吳倩的理由顯得很牽強,險些讓楚青笑出聲,但當他看到吳倩不像開玩笑後,終究沒好意思笑出來。

在楚青眼裡,吳倩此人不得不說有點意思。

若非陣營不同,兩人或許會成為朋友,甚至是知己,可惜的是,他們彼此註定是敵人,無法成為朋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楚青沒有繼續推脫,畢竟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繼續客套反而會讓人覺得矯情。

“失禮了。”

楚青語氣真誠的說了一句後,眼神陡然變得森寒凜冽。

轉瞬間,楚青身形直接從原地消失無蹤,唯留下道殘影而已。

這正移形換影的恐怖之處,剎那間,便可從原地消失,緊緊殘留下重重殘影,故而得名移形換影。

“好詭異身法?”

吳倩眉頭微微皺起,只感覺眼前所見顯得極為不尋常,遠遠超乎她的意料。

絕寒派提供給吳倩的情報,只標註了楚青速度很快,但具體有多快,卻並未飛出詳細的註解。

這便導致吳倩先入為主,以為楚青的速度只是尋常輕身功法上的那種快而已,不曾想到,楚青的速度遠遠超越了她。

這已經完全超過了絕寒派的步法,兩者壓根不在同一個檔次之上。

然而吳倩並未過於驚慌,只在片刻便回過神來。

畢竟速度是戰力的一部分罷了,決定戰力的因素還有許多,譬如力量、武技、功法等。

當吳倩心思急轉之際,一道猛烈的勁風從身側襲來。

吳倩不慌不忙的側身躲過,旋即閃爍著鋒銳寒芒的長劍猛地朝著身側橫掃而出。

吳倩長劍橫掃之處,乃是與勁風襲來方向恰好相反。

吳倩此次出劍絕非巧合,因此可以得出結論,吳倩已經洞察了楚青的氣機。

想到這裡楚青先是驚詫,但很快心情就平靜下來,想通其中關鍵,當他不斷移動的時候,吳倩當然無法捕捉到他的行蹤,畢竟移形換影的速度快如驚雷,但當他手攻擊時,身形便會出現剎那凝滯,吳倩好歹是化境武者,便能抓住那剎那間隙,從而確定他的具體方位。

感受到迎面撲來的肅殺之氣,楚青當即點出數道驚神指,試圖擊碎吳倩掌持的長劍。

那把長劍應當是特殊材料鍛造而成,只見劍身火星四溢,發出清脆劍鳴,卻並未在驚神指強橫的力道下這段崩碎。

唰!

伴隨著破風聲,寒芒已然呼嘯著悄然來到了楚青的眼前,眼瞧著就要刺到楚青咽喉。

吳倩的招式看似樸實無華,其中卻蘊藏著驚人劍氣,足以見得絕寒派劍法練到了高深處的精妙絕倫之處。

身處其間的楚青,此刻可以清楚感受到周身皮膚,彷彿被刀割般刺痛難耐。

好在楚青經歷過諸多生死大戰,隨機應變之能極強。

他在發現驚神指無效之際,便已經想出應對之法,所以他直接施展移形換影,瞬間避開了足以斬殺化境強者的劍氣,但是劍氣去勢不減,最終因為距離過遠而消散於空中。

這次交鋒,兩人難分伯仲。

楚青主動進攻沒有奏效,而吳倩那一劍也落空,然而戰鬥遠並未結束,僅僅剛剛開始罷了。

其實先前的打鬥,算是楚青和吳倩二人試探對方的實力。

旋即,真正的戰鬥開啟。

這次雙方皆再沒有相互客氣,畢竟試探已經結束,此時再動手,便是分出勝負的時刻。

楚青好似磐石般紋絲不動,目光鎖定在吳倩身上,並未急著出手。

他跟姬長老交過手,知道絕寒派劍法大開大合,催動起來恍如驚雷大日,山崩海裂。

此時貿然動手會落入下乘,甚至可能被劍氣所傷,唯有等吳倩施展絕寒派劍法之際,再伺機尋找破綻,從而一擊得手,獲得此戰勝利。

比起鎮定自若的楚青,吳倩反倒變得急躁起來,她猛地嬌斥了一聲,雙手緊攥長劍,陡然向前刺去,只見空中浮現道道森然劍光。

此招正是絕寒派劍法的起手式跌浪千重。

“好劍法!”

楚青見狀眼中精光閃閃,情不自禁的讚歎道。

他鑽研見到多年,精通各種劍法,自然能從劍影中感受到如同洶湧浪潮般,一重接著一重的驚人劍氣。

由此足以見得,吳倩奪命劍的稱呼名副其實,並未摻雜一絲一毫的虛假。

於是楚青再次催動移形換影身法,躲開吳倩此劍的同時,又是點出了數道驚神指。

沒有完全堪破絕寒派劍法的情況下,貿然近身絕對是愚蠢的選擇。

所以楚青選擇用驚神指遠處攻擊,而且他現在是大乘境的修為,絲毫不用擔心靈氣枯竭,可以肆意使用驚神指乃至玄冥神掌。

至於為何不動用劍陣,亦或是劍術,只因楚青不想過早暴露自身的底牌。

吳倩見此情況,長劍頓時抖出朵朵劍花,格擋楚青擊來的道道指勁,導致劍身再次並發出道道火星,結果與先前一般無二,驚神指依舊未能崩斷吳倩掌持的那柄長劍。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楚青使出驚神指的初衷就是中斷吳倩的劍招,藉此尋找絕寒劍法的破綻,並非折斷長劍,此時他的目的也已經達成。

楚青總算發現些許端倪,絕寒派劍法雖然很玄妙,但它也有著致命的缺陷。

這個缺陷並非絕寒劍法獨有,而是所有劍法都會有的致命缺陷,便是使出劍招之時,旁人可以趁機偷襲,導致劍招被迫中斷。

畢竟,即便是楚青的掌控的劍訣也是如此,到目前為止,他都並未尋找到解決之道。

楚青心思急轉之時,吳倩劍勢陡然轉變,劍芒好似狂風席捲,瞬間將楚青籠罩於重重劍氣之內,他自然不敢硬接,只好施展移形換影試圖轉移方位,卻不曾想到,吳倩此次的劍招卻猶如跗骨之蛆般如影隨形,每招每式都封鎖他想移動的方位,此招正是絕寒派劍法中最玄妙的劍招大海無量。

大海無量精妙絕倫,勢如驚雷的劍氣,從各個方位封鎖對手方圓數米範圍,類似於掌控著劍道領域般,操縱著那方圓數米範圍,讓對手進無可進退無可退,最終只能於無奈中死於劍氣絞殺。

自知無法逃避的楚青,沒有半絲猶豫徑直向吳倩凌空拍出了一道玄冥神掌,並且驚神指也是在此時不斷擊出。

但楚青這次的目標並非吳倩,反倒是吳倩掌持的長劍。

楚青如法炮製,打算再次中斷劍招,誰知吳倩似乎早有所料,劍尖驟然指向剛猛無儔的指勁,率先把驚神指的勁力磨滅,而後方才將攻擊目標重新放到楚青身上。

劍招雖說並未中斷,但力度卻大不如前,楚青找準時機,當即催動移形換影靠近吳倩,一記玄冥神掌猛然拍打向吳倩胸膛,若是擊中,吳倩即便不死也得殘。

然而,吳倩卻是面不改色,長劍忽然急轉而上,迸發出的劍氣仿若千軍萬馬席捲而出,那瞬間,楚青有種置身於狂風驟雨中的錯覺,緊接著彷如凡人面對天地大威勢無力逆轉局勢的頹廢感湧上心頭,讓他百感交集。

此次的劍招已然達到了影響人情緒的地步,端的是恐怖如斯。

此劍招恰好名為無名無相,正是絕寒派劍法中為數不多的以速度著稱的劍招。

無名無相顧名思義,便是無形之中,以密不透風的劍氣籠罩武者,讓任何武者產生從而產生錯覺,於恍惚間斃命於劍下。

楚青驚研劍道自然瞬間想明白這一切,很清楚自身處境極為不妙,必須要儘快擺脫這種恐懼的情緒,否則他便會被劍氣貫穿死於非命。

念及此處,楚青當即咬破舌尖,頓時感到強烈痛楚,鹹腥的血當即讓楚青從那種恐懼恍惚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吳倩手中的長劍卻已刺中楚青肩膀,鮮血如泉狂湧。

楚青蹙眉,面色大驚之下,慌忙伸手於肩頭點穴,方才強壓住傷勢,讓其不再繼續流血,但是疼痛卻無法壓不住,痛的楚青面色煞白,渾身冷汗蹭蹭流淌個不停。

止血後,楚青強忍著痛楚,迅速出手在吳倩身上十八處死穴點選出驚神指,強勁霸烈的指勁編織成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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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攻擊下,使得吳倩來不及拔劍退去,只能強行用詭異姿態扭動身軀,意圖避開楚青的攻擊。

奈何此乃楚青精心算計好的陰謀,出手的時機和角度皆是精妙無誤,任憑吳倩如何閃避,最終依舊被指勁擊中三次。

噗呲,噗呲,噗呲!

那三道勁力直接貫穿了吳倩的肋骨、肩甲,倒是並未點到死穴,讓楚青暗嘆可惜,否者吳倩比必死無疑。饒是如此,三道指勁也足夠讓吳倩吃不消。

楚青則是在吳倩吃痛之時,不敢有絲毫耽擱,施展移形換影繞到其身後。

左手驚神指,右手玄冥神掌,兩種不同的古武神技同時施展,欲藉機將吳倩當場格殺於此。

畢竟移形換影身法的速度很快,以至於吳倩在吃痛狀態下根本不可能做出反應,面對這個絕佳時機,楚青自然想疼打落水狗,但他沒想到的是,吳倩身後彷彿長了眼睛似的,竟然在並未迴轉身形之時,反手一劍向他刺來。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劍,劍尖卻恰好指向楚青的胸口,並且劍勢跟先前皆不同,恐怖的劍氣彷彿驚濤駭浪般席捲八方乾坤,似乎日月在其面前都黯然失色,萬物都要臣服於其威勢之下。

此乃絕寒派劍法中的最強劍招,萬劍朝宗!

顧名思義,一劍可令萬劍朝宗,在此劍之下,楚青渾身汗毛炸立,莫名的危機感頓時湧上心頭,感覺似乎面對的不並非一柄長劍,而是天下億萬劍道君王的滔天威勢,這便是萬劍朝宗的恐怖之處。

其中蘊含的劍氣浩瀚宏偉,能讓人感受到劍神般的神聖威嚴,更會讓人心生無力之感。

不愧是奪命劍,竟然可以以一種劍招變幻出數十種劍招,並且每一種劍招都蘊含著不同的劍意。

楚青這才發現,想要找出對方破綻的想法,簡直是貽笑大方,可笑至極。

無他,只因吳倩後面使出的劍招,他一個都沒有破除,讓他明白到底還是不能小看傳承已久的絕寒派劍法啊。

別人的祖師既然敢留下這套劍法,那就說明其也定然閱盡天下劍招,方才推演出如此變幻無窮,威能無限的劍招,並且其劍招內更蘊含著創始人的生平經驗,儘量使得劍招無破綻。

楚青心中感慨之際,也深深知曉這次的劍招無論如何都難以閃避。

所以他只好一抖袖子,祭出早已準備好的軒轅劍!

本來他還想著找機會貼身過去,然後趁勢瞬殺吳倩,可惜,吳倩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儘管他逼近了幾次,可是那幾次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強行靠近,莫說是祭出軒轅劍將他斬殺了,那稍瞬即逝的時間,能使出武技都算楚青反應快了。

要知道,從取劍到揮劍至少需要兩個呼吸,而在戰鬥中,兩個呼吸足以讓對手做出各種防備反應。

就像先前楚青點出驚神指,看起來似乎積蓄了很久,實際上才用了半個呼吸不到,高手過招,往往就差那半個呼吸而已。

所以楚青從頭到尾並未祭出軒轅劍,原因就是為了等到那兩個呼吸。

但如今已是生死危機關頭,他要是再等下去,待會屍體都涼了。雖說吳倩佔盡優勢,但當楚青祭出軒轅劍的那瞬間,他內心卻是生出強烈的自信,彷彿眼前的劍招已經不再是威脅,他只需輕輕揮手即可斬斷吳倩的劍氣,這並非狂妄自大,這是軒轅劍帶給他的自信,也可以說是軒轅劍自身的玄妙。

因為剛剛那瞬間,楚青陡然發現,軒轅劍內竟浮現絲絲微弱的波動。

那種波動,楚青再為瞭解不過,那是屬於劍靈的波動。

也就是說,軒轅劍有著屬於自己的劍靈,只不過因為某種緣故,導致得到軒轅劍以來,楚青始終沒有發現其劍靈。

說來可笑,前世身為劍修,楚青都從未見過擁有劍靈的神劍。

即便他的本命之劍鏽劍,都尚未誕生劍靈。

故而,軒轅劍卻是給了楚青莫大的驚喜,同時也讓楚青生出要將軒轅劍煉製成本命之劍的想法。

唰唰!

轟隆!

楚青胡思亂想之時,吳倩的劍氣已然裹挾著無上威壓席捲而至。

楚青耳畔響起了陣陣轟鳴聲,猶如晴空霹靂。

不過短暫失神後,楚青便眯起了雙眸,不管對方劍勢多強,他堅信以自己劍道上的造詣,軒轅劍揮下去後全都得崩碎。

修為突破後,楚青已經能施展前世三分之一的劍意,更何況還有軒轅劍在手,故而信心也隨之膨脹。

楚青手握軒轅劍,以力劈華山之勢,自上而下猛地劈出。

嗡!

軒轅劍有劍靈存在,換言之有著屬於自身的靈智。

甚至無需施展任何劍術,楚青只用蠻力就能斬出可怕的劍氣,並且軒轅劍迸發出的劍氣,與吳倩的劍氣完全不同。

吳倩的劍氣肉眼不可察,只能憑神念掌控到它的存在,而軒轅劍所斬出來的劍氣卻能在虛空中凝聚成型,雖然只是依稀可見,卻也可以瞧出軒轅劍的可怕之處。

甚至天地似乎都在軒轅劍下哀鳴,周遭空氣彷彿駭浪般被排擠到兩側,唯有那道無敵劍氣,一往無前撞在吳倩的萬劍朝宗凝聚而成的劍氣之上。

轟隆隆!

兩道劍氣碰撞,恐怖的音爆聲震耳欲聾,與之前無形無聲有所不同,此次楚青跟吳倩可以清楚聽到爆響,甚至耳膜都要被強絕的音波刺穿。

那片承載著兩道劍氣的草坪,此刻似乎被犁過了無數遍,再不見一根青翠綠草,唯有漫天泥土翻湧,光禿禿的地表更是寸寸龜裂,以劍氣相撞的地方為原點,裂縫朝著周圍瘋狂蔓延出去,僅僅只是片刻時間,一條數十米長的裂縫蔓延開來。

“怎會如此?”

吳倩瞳孔驟然猛縮,驚駭出聲。

她竟然看見絕寒派劍法的最強劍招,萬劍朝宗所凝成的劍氣竟在碰撞中被磨滅,而楚青斬出來的劍氣去勢不減,徑直往吳倩身上斬去!

吳倩做夢也想不到,萬劍朝宗所凝成的劍氣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要知道那可是絕寒派劍法中,幾乎無人可化解的殺招啊。

並且每套劍法都有殺招,許多門派的劍法只能起到輔助作用,並無決定勝負的殺招。現如今,絕寒派劍法中最恐怖的殺招竟然直接崩潰,讓吳倩如何不驚懼呢?

而且吳倩並沒有在楚青身上看到強橫的氣息,那麼那道恐怖的劍氣又從何而來?

難道楚青已經達到了劍道的最高境界,人劍合一的地步了嗎?

傳說中,人劍合一的高手,舉手投足都能迸射出恐怖的劍氣,甚至無需任何劍招。

可資料裡並沒有提及楚青會劍術,身為劍修的吳倩,可以看出楚青似乎不會劍法,否者為何先前對方不動用劍招呢?

短暫驚駭過後,吳倩迅速回過神,試圖再次揮劍抵消這道劍氣,然而她卻在這時候猛然意識到不對勁,發現楚青揮灑出來的那道劍氣一往無前,其中蘊含著睥睨眾生的帝王之氣。

那是劍氣的某種意境,如同有著強弱之分,武者可以靠武道氣機辨別對手的實力,從而判斷出自己是否可以戰勝對方。

譬如至境打不過化境,眼前這道劍氣正是體現出這個規則。

軒轅劍便是上古帝王之劍,其迸射出來的劍氣,在萬千劍氣中類似於絕巔,而吳倩的劍氣更像臣子。

臣子敢和帝王叫板嗎?答案很明顯,當然是不能啊!

強硬叫板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這魚吳倩此刻的處境別無二致。

吳倩若是強行揮劍,斬斷帝王劍氣,最終的後果,便是使她葬身於軒轅劍氣之下。

因此吳倩當機立斷,將長劍收回劍鞘,而後全力施展輕身功法轉身就溜。但楚青的劍氣卻已然經揮出,裹挾一往無前的氣勢凌空席捲而出,恍若狂風掃落葉般,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徒留下滿地狼藉。

噗呲!

軒轅劍的劍氣後發先至,眨眼便追趕上吳倩。

不過吳倩卻在即將被軒轅劍氣碾碎之時,慌忙抽身向旁邊側身,即便依舊沒能避開,可是吳倩的動作,到底還是讓其避開致命一擊,沒有當場喪命。

劍氣貫身而過,吳倩的左臂便齊肩斬斷,朵朵妖豔的血花飛灑於天地,綻放出猩紅迷人的色彩。

“啊,痛煞我也……”

斷臂之痛讓吳倩哀嚎,但是她逃跑的速度非但不減,反而以變得更快,瘋狂朝著遠方逃遁。

伴隨著吳倩斷臂而逃,此戰至此落幕。

楚青的傷勢並不嚴重,比起斷臂而逃的吳倩,不知好上多少倍。

畢竟楚青的傷勢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可是吳倩的斷臂卻永遠無法再生。

作為此戰贏家的楚青,他此時若是追擊吳倩,對方定是必死無疑。

因為移形換影身法的速度遠超絕寒派輕功,即便吳倩已經逃離別墅區域,只要楚青想追的話,他絕對能追上,但楚青並未如此做,因為他內心認為並沒必要。

吳倩這個人真的很不錯,只可惜兩人所處的地位不同,終究還是要刀劍相向,不過這並不妨礙楚青欣賞對方,同時也願意放她一馬,若是換做姬長老,楚青現在已經提著軒轅劍,即便追殺到天涯海角,也定然不會放過她。

言歸正傳,軒轅劍的威力竟如此可怕,倒是出乎楚青的意料,原本只以為這把劍只是有點特殊,完全沒想過它可以爆發出這麼可怕的力量,甚至還能憑空斬出劍氣,更沒想到軒轅劍內竟然沉眠著一尊劍靈。

要知道,劍靈可是每一個劍修都想得到的東西,劍靈代表著劍的力量強橫程度。

簡而言之,有了劍靈,軒轅劍便能自身修行,有著屬於自身的力量,即便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揮灑軒轅劍,也能爆發出強橫的威能,出其不意之下,格殺武道高手。

從這個角度而言,軒轅劍簡直就是變態到不可思議。

楚青直接持著軒轅劍走向遠處的別墅,走回別墅時,可以看到張鋒和傲天正在遠處眺望,驚駭欲絕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

楚青倒也不意外他們兩人的反應,畢竟剛才那一戰動靜太大,驚動張鋒也在意料之中,並且那場戰鬥確實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

很快回到別墅,不過氣氛卻有些壓抑,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感覺張鋒和傲天都還沒從剛才的驚駭畫面中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