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證明了你們，並非是烏合之眾。
說這話的時候樸尹很是鄭重，也很是誠懇。
而聽到樸尹這話，趙晨的眉頭卻不由蹙起。
只見樸尹繼續說道。
“我知道會長肯定會懷疑我的加入是別有用心，實際上並非是如此，最開始，我只想要作為一個看客而已。”
“一種想要看待有趣的笑料的心情嗎？”趙晨很精闢的總結出了看客所具備的心情。
那是對被觀看的人來說，感覺到一點也不爽的惡意的心情。
對此樸尹直接同意道：“沒錯，一開始我低卻是將共進會的成立當作一個有趣的笑料看待，但是會長你，以及有你所主導的共進會證明了你們自己。”
“……”
“而我也是從頭到尾參與了共進會的建設，將會長你的付出看在了眼中，對於發展促進共進會這件事上，會長你真的付出了很多。”
說著這話的樸尹，想起了自從加入共進會以來，所觀察到的趙晨的付出。
那種竭盡全力去做什麼事，真正竭盡全力將要做的事情做好……這樣的事情，說真的，真的是很少見的。
別說在成年人裡，就是在學生裡也是非常非常的少見。
當然，也不是說學生時代就沒有人會努力。
為了學業總有人會積極進取，就像是為了事業的成年人總會拼搏那樣。
但是所謂的努力真的是竭盡全力了嗎？
不，並非是如此，努力也是分層次的。
不同的層次有不同的效率。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所謂的努力讀書就是讀書讀到深夜，早上在所有學生來學校之前就在教室裡早讀，學習認真聽講，花盡每一點時間去讀書……聽起來似乎是很讓人敬佩。
但是這並非是真正的努力。
“這充其量只是另一種‘體力勞動’，放棄思考，只是一味的學習能獲得‘成功’的‘答案’，這些所謂的‘努力者’，要的是‘成功’，所以他們只想要能讓他們得到成功的‘答案’。”
就在剛才，樸尹突然說起了他眼中的努力，並對世人眼中的一些‘努力者’抱著不屑的態度。
“說的不好聽一點，這些人只是比較善於學習的投機者而已，就好像這個時代許多的男女，懷抱著成為明星的夢想，所進行的各種各樣的努力……他們真的知道明星意味著什麼嗎？不，他們只是想要聚集在閃光燈下，獲得成功而已……這樣的人，根本沒有作為‘人’的思考能力。”
聽到這話，趙晨沉默了一會，他接著開口說道。
“但是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思考的吧。”
“是的，這一點我承認，但是那充其量也只是充滿雜念的無用的思考。”
樸尹繼續在表示著自己的不屑。
“這裡面有太多的幻想，而幻想，則都是一些令人自我滿足的想象而已，這樣的想象能帶來愉悅，能讓人的大腦感覺舒適，說的不好聽一點，就像是在吸du一樣。”
“……”
“真正的‘思考’，絕不僅是能帶來愉悅的東西。會長，你知道電腦在進行極大資料的運算的時候，會面臨什麼吧？”
“……發熱，甚至過載。”
“是的，人的大腦如果感覺到發熱，甚至感覺快要過載，那麼人的感覺會是什麼？”
“痛苦。”趙晨很率直的說道。
“沒錯，人會痛苦。”
“……”
“‘思考’就是這樣一件東西，和幻想的自我滿足不同，他是需要真正面對難題解決難題，所以思考本身就需要運用到大腦這臺生物電腦所能具有的運轉記憶體，而對於大腦來說，這種高速的運轉本身就會帶來痛苦，這會大量消耗大腦的能量，會讓大腦有一種缺氧一樣的窒息感，會讓大腦感覺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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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趙晨想起了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經常有的感受。
就聽到樸尹繼續說道。
“是的，思考本身就是一件能給人帶來痛苦的事情。因此很多人都只會讓身體勞累，而不是讓大腦也跟著痛苦勞累。所以我很想問這些人，你們真的竭盡全力了嗎？你們除了壓榨身體本身的體力之外，有壓榨自己大腦中還沒運用到的記憶體了嗎？”
“有的吧，至少那些知道努力學習的人，他們也是有所思考。”
“……好吧，對於這一點我不否認，是我沒有說得準確，那麼我繼續進一步說明，他們有徹底運用大腦所具有的記憶體嗎？”
“……”
“就像我之前說的，努力有不同的層次。”
“嗯。”
“第一個層次，是完全的愚笨者，他們只會胡亂的去努力，卻找不到方向，只會白費力氣。”
“……”
“第二個層次，就是知道抄答案的人。但是這些人只需要結果，從不去問過程……這些人可以說是努力的投機者，這種人佔據世界上的絕大多數。相比於第一個層次，他們也的確說是思考了。”
“……”
“第三個層次，在我看來也是抄答案的人，但是他們不會只要結果，他們還是會尋找過程，那些曾經自主解出答案的人，為瞭解這個答案所做的過程。這樣的人，可以說是循規蹈矩的在努力，不過至少比那些投機者要踏實得多，他們才是構成這個世界的中堅。”
“……”
“而第四個層次，就是真正在努力的人，努力是什麼意思？就是竭盡全力在做事的人。第四個層次的人，他們開始進行真正努力的思考，竭盡全力的去運轉自己的大腦，去面對自己所面對的難題，他們，在尋找‘書本外面的答案’。而正是因為他們在尋找‘書本外面的答案’，所以就沒辦法抄答案以及得出答案的過程，所以才需要竭盡全力的去運用自己的答案，壓榨大腦中每一點記憶體。會長，你這段時間的努力，差不多就是在這個層次，所以我才會認同會長你，因為達到了這個層次，我才能認同這是作為‘人’。”
話說到這裡，樸尹看著趙晨的目光更顯得真誠而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