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看起來賊不靠譜賊不正經的猥瑣小老頭孫程，在訓練場上卻是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另外一面。
那個笑臉相迎拉攏楊飛鳴的衰老頭已經是一去不復返了，他嚴肅得不行，站在那裡一個勁兒地挑錯。
“不對！不對！發力點太靠後了！都教了幾遍了，你是不是豬腦子！”
“勾手發球都能失誤？站在那裡給我發一百個！就這水平怎麼去打比賽？”
“自墊球墊不過五十個！別去吃飯！不想拖其他人後腿的話，現在就瞪起眼睛來！”
楊飛鳴絕對沒有偷懶，都是在盡力去完成孫程的要求，但即便是這樣，身為菜雞的他依然經常有失誤。
有失誤的話，就會被孫程逮住狂訓，動不動就增加訓練量，即便楊飛鳴體能過人，也是有點撐不住了。
讓一個以前連排球都沒摸過幾次的外行人，忽然間就做到孫程的要求，那談何容易？
但是楊飛鳴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他經歷過巔峰也經歷過低谷，明白想要從低谷爬出來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有人跌落巔峰，就真的隕落了，可有些人就是可以再次崛起，重新登臨巔峰。楊飛鳴，希望成為後者！
目前來說，排球是他唯一的出路了。孫程給了他希望，而他絕對要牢牢把握住這份希望，不讓孫程失望。
從內心深處，楊飛鳴對孫程還是很感激的。是這個衰老頭，把他從過去的泥潭中拽了出來。
訓練從上午八點一直進行到晚上八點鐘，中間楊飛鳴簡單地吃了午飯晚飯，其餘時間全在訓練。
隊伍的伙食還不錯，雖然花樣不多，看上去很簡單，但是楊飛鳴能看出，營養很是均衡，補充能量綽綽有餘。
訓練到最後，他都有些站不住了，手臂都在不斷顫抖著，手腕上全都是紅色的血點。
這是排球初學者必然出現的症狀，身體還沒有適應排球的撞擊，發力也不夠均勻，很容易造成毛細血管破裂。
不過這是正常現象，看上去很恐怖，但是對於訓練不會造成太大妨礙。
等到楊飛鳴的身體適應排球之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血點了。
訓練了整整一天，可是效果卻不怎麼理想，楊飛鳴的身體對於籃球的肌肉記憶太強，對排球造成的影響太大。
誠然，籃球經歷讓他收穫了過人的體格，並且讓他具備著相當不錯的身體協調力，但那種習慣卻很難改變。
比如說，籃球和排球的大小不同，重量也有差異，楊飛鳴在拿到排球的時候，就會覺得總是缺點什麼。
想要改變，沒有任何捷徑，就只能靠超量訓練，儘快將籃球的肌肉記憶變成排球的肌肉記憶，別無他法！
孫程將排球又丟了過來，在楊飛鳴的視野中，看到的球只是道模糊的影子，他下意識地抬腕，就去墊球。
可是在即將墊出的瞬間，他感覺到手臂處的肌肉猛然間緊繃起來，接著就像彈簧，“啪！”地彈了出去！
“小心！”楊飛鳴疾呼道。在極度疲憊的狀況下，“爆發”失去控制，就這麼展現了出來！
在“爆發”的加持與增益下，排球的速度與力量都翻了數倍，要是砸到孫程臉上，最起碼也得鼻子出血。
“啪！”
一聲輕響，孫程那瘦小的身體，竟然是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速度，他快速伸手，直接將排球攔了下來！
楊飛鳴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這就是‘爆發’麼？”孫程將排球擲到地上，說道，“飛鳴，你剛剛是失控了嗎？”
“抱歉。”楊飛鳴歉然道，“可能是太過疲憊了，沒有控制好，不小心就……”說著他指指排球搖頭。
“這個能力你都是怎麼去控制的？我覺得你有時候可以控制，但有時卻會失控，這是為什麼？”
“其實我無法完美地對它進行控制。只是在它即將觸發的時候，我可以控制住。”楊飛鳴說道，“控制時間大概是半分鐘左右，只要我刻意不觸發，那麼就可以將這次爆發控制住。情緒越激動，爆發預感出現的頻率會越高。”
“所以說你無法控制爆發的出現與否，但卻可以控制是否觸發，對嗎？”孫程確認道。
楊飛鳴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但是隨著身體變得疲憊，預感出現的時間會變得越來越晚。”
“直到……你完全無法進行控制為止。”孫程點點頭，表示他聽明白了。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無法完全控制那個能力。”楊飛鳴嘆息道。
“失望什麼啊？”孫程卻是笑了，他拍拍楊飛鳴的肩膀，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沒法控制好不好！”
“要是可以完美控制，五年前又怎麼會出現那種意外？我就是看中了你這種不穩定性。”
“在別人看來，這可能是弱點，可是在腦域競技的領域，這非但不是弱點，反而是強而有力的殺器！”
“試想啊，大家都是憑腦子在打球，靠的就是儘可能精準的計算，而你的出現，會將所有的計算全部打亂。”
“明白了麼，你就是那個最大的變數！就連你都無法控制你自己，對方如何透過計算對你去控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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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加油吧，等到徹底熟悉球性，跟團隊磨合好之後，你會在排球場上大放異彩！”
說起這些的時候，六七十歲的孫程，語氣中充滿了熱情與憧憬，就像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楊飛鳴也被感染了，他攥緊了拳頭，重重點頭道：“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孫程很欣慰地笑了，他說道：“排球技術、團隊磨合，對我來說，那些都不是問題，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三個月之後，我保證你能成為一名合格的主攻，六個月之後，你就能在排球場上掌控雷電。”
不得不說掌控雷電這四個字很讓楊飛鳴出戏。這麼嚴肅的時候出現這個詞彙，總是感覺怪怪的。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進行魔鬼訓練，你同意嗎？”
“好！就從明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