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段天涯和莫珂離開的動靜不小,除了引得紫陽宗弟子紛紛匯聚以外,也吸引了不少其他門派的弟子。
落英門就有不少弟子沒去看司徒鳳萱與紫陽宗弟子的比試,而是緊隨段天涯和莫珂而去。
其他門派中,那些之前挑戰段天涯,但很快敗在他手中的各門派弟子,還有那些以段天涯為目標的人們,此時也不再和他們同門師弟師妹們一般,在電影結束後久久彷徨。
他們強行將一切衝擊三觀的都是丟棄不想,趕來看這修真界年輕一代弟子中最出色的兩個人的比試。
段天涯和莫珂在疾行一陣後,來到了一處山嶺上空,這裡視野開闊,遠離落英門內的建築,是個適合比鬥的場所。
仔細算算莫珂最近一次與段天涯比鬥,時間不覺已過去了十多年,那一次比試是莫珂輸了。
段天涯很輕鬆的獲勝。
靈寂期之後,紫陽宗弟子便要出宗門尋找材料,煉製自己的靈器。
這是歷練,同樣也是他們各自尋求著修行的機緣。
這些年來,莫珂在世間遊走,自有些際遇,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莫珂的靈器已經煉製成型。
這一次莫珂終於有機會展露它的鋒芒了!
反觀段天涯,他離開宗門尋找煉製靈器材料的時間比莫珂更久,可直到現在,莫珂依然只見到段天涯掛在身上,那與從前無異的靈器。
那是很久以前,段天涯師父贈予他的。
出宗門遊歷近百年時間,段天涯似乎仍沒有收集到足夠的材料,煉製出獨屬於他的靈器。
十多年前兩人比試時,莫珂就感到疑惑了,只是她那時候她也未曾煉好靈器,所以沒有開口詢問。這一次她忍不住問道:“師兄在外遊歷近百年,製作靈器的材料也尋找了近百年,可為何一直沒有煉製成自己的靈器?”
段天涯看了看天,平靜道:“差了些機緣。”
機緣確實是玄之又玄的事情。莫珂想到這些年的遭遇,竟有些出神。
段天涯又道:“其實無妨,有些天材地寶,是值得等待的。我的那份機緣,相信很快就能等到。”
莫珂沒有繼續追問更多細節,而是笑道:“那師妹正好可以趕在師兄靈器成型前,打敗師兄一次呢……”
“希望如此。”
“那段師兄,師妹便先動手了。”莫珂抬起潔淨修長的手,她的手指指尖微微伸出,向虛空輕輕一點。
有風忽起,以莫珂指尖為中心緩緩開始盤旋。
風逐漸急了起來,在莫珂指尖盤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大風的呼嘯聲逐漸清晰,逐漸形成了一股凜然可怖的磅礴氣勢。
大風帶起飛沙、走石,一時間半空視野迷亂,那些冒然湊近觀戰的弟子們,一時不慎,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風中夾帶著的沙石自帶一股兇威,更是將他們砸的苦不堪言。
那些修為較淺的弟子們在這席捲天地的狂風中,只剩下了四散奔逃的份。
只是隨意一招出手,便讓在場眾人心悸,所有人看向莫珂的眼神都有些複雜起來。
若紫陽宗裡不是段天涯光芒太盛,只怕莫珂會成為修真界裡無比耀眼的存在……
其他人怎麼想,比鬥中的兩人並不理會。
不過段天涯在看到莫珂使用的術法後,卻顯得有些無奈。
那術法是兩人剛來到落英門,碰巧看到宗門弟子受到其他門派弟子圍追堵截時,他為了幫宗門師弟們解圍所用的小伎倆。
莫珂這時候完整復現了他當時使用的術法,威力比他使用之時強上了幾分。
只是這威力再強,也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啊……
漂浮於空中的段天涯不動如山,嘴裡只是十分隨意的說出一聲“破”,聲音飄渺,聽起來沒有任何威懾,可是那裹挾著飛沙走石的狂風,卻在這一聲“破”下,消散無蹤。
無狂風依憑,空中的飛沙如紗帳濛濛飄落,走石如瓢潑大雨簌簌砸下。
天空灰濛濛的。
在這沙塵紛揚,大石砸落的時刻,漫天紛繁迷亂。
段天涯只是負手而立,平靜看著遮天蔽日的沙石灑落,雖然他神色平靜淡漠,但整個人無端透露出的神采卻是那般的飛揚。
他想:有些無聊呢……
在這沙石迷亂的時刻,莫珂與段天涯的心思不同,她只是專注的又一次動起了手。
她伸出了雙手,向前方的虛空輕輕一握,漫天紛亂下墜的沙石陡然停滯。莫珂再輕輕抖手,漫天沙石瞬間收攏凝聚,變成了兩根橫亙在天地之間的沙石長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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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伸出來,在空中虛握的手輕輕揚起,兩根沙石長鞭便向著段天涯抽打過去。
一鞭過去,刺耳難聽的呼嘯聲便在場中響徹。
另一鞭再去,被沙石長鞭掃過的地方,有土石崩飛,有成片的樹林傾倒。
段天涯左躲右閃,神色未變,他似乎並沒有將這沙石長鞭太過放在心上。
莫珂注意到了段天涯的神色,她的眼神漸漸銳利起來。
這些也不過是小伎倆罷了。
莫珂手腕微一翻動,揚手甩開了憑空操縱的沙石長鞭。沙石長鞭從莫珂手裡脫離之後,竟忽然在空中悠然舒展,彷彿活了過來,如兩條靈蛇,盤旋著向著段天涯纏繞撕咬而去。
段天涯沒有避讓,任憑兩條靈蛇纏繞,將他吞沒。下一刻,半空之中只見一條盤旋成一團的沙石靈蛇,在不斷的蠕動,收緊,壓縮……
彷彿要將纏住的人狠狠絞碎!
可就在一些圍觀者以為段天涯將會被沙石靈蛇絞碎的時候。
被沙石靈蛇緊緊纏繞住的段天涯,卻是在石頭、細沙的摩擦聲中,再次發出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破!”
那聲音微渺,可比起第一次的隨意,這一次無疑顯得嚴正了許多。許多人聽到這一聲“破”,盡皆產生恍如大錘狠狠砸在心間的苦悶感。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鬱結。
當人們抬眼再看場中形勢,飛沙走石盡皆消失。
天空中又回到了開場時刻的清明。
只是地上的一片狼藉,卻昭示著一場戰鬥的驚心動魄。
莫珂和段天涯都住了手。
一段沉默之後,段天涯開口了:“出手吧,師妹。”
“我已經出手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
“可我還想再和師兄玩玩。”
“那我出手好了。”
“師兄,你真的很無趣。我祝你孤獨終老啊……”
“……”
“好吧好吧,本來還想和師兄敘舊寒暄,再多玩一陣。但師兄開口了,我就認真和師兄比試好了。”
莫珂笑著笑著,神情便逐漸變得莊重嚴肅起來。
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片色澤翠綠的葉子。葉子的脈絡清晰,隱隱有七彩流光閃動,一看便不似凡物。
“這是你煉製的靈器?”
“是啊師兄。你要聽我吹奏葉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