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寒放慢腳步，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張，為什麼那個人會如此潦倒，為什麼我們不能招攬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張斌的神情變得凝重，就知道小寒會問這樣問自己的。
“這個國家走的路線不同，經濟體系從上世紀至今，早就崩潰過好幾次了，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幫上忙。在差不多半個世紀前，這個國家維持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非常了得，已經算是好轉的趨勢了。只不過卻不像是和我們同處一個世紀那樣而已，關注到那個人的能力，也是老弟張文的判斷，並且暗中資助至今。”
“我不是問這個……”王小寒感覺自己唐突了，也想通了一些事，只能改口說道：“或許我們應該多給他一些資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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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斌見到如此仗義的孩子，也算沒有令自己失望，不過畢竟還是年輕，沒有把事情看得長遠。
“這個國家，只要擁有百萬資產以上就已經是富豪了，但是這個國家同時也面臨著治安問題，除了銀行和政廳等各種重要場所，治安問題還是有嚴重的不足，如果他突然每個月都有太好的生活條件變化，保不準哪天就會被盯上，如果因此遭遇不測豈不是更悲慘嗎？”
“那為什麼不帶走他呢，給予這些人……”
“可是，這些不肯離開家鄉的人，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綁走吧，我們雖然也希望把有才能的人都招入麾下，但是也尊重對方的意願，特別是這個國家的人民，思想方面還是比較偏激的，如果不是使用這種半憐憫的方式資助，別說帶走了，連直接送錢都會被拒絕的。或許就是這些人骨子裡殘留祖輩的傲慢，還有想要苟且偷生的矛盾吧，我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這些難得的人才活下去。”
“所以，以前你們就經常扮演過這樣的角色嗎？”
“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國家的人才呢，以前都是老弟安排的，據說他在世界各地都有暗中保護大量這類的人才，並且給出一定程度的安全環境與各種名目資助，供這些有才華的人安心成長。這個，其實也算是在三十年前，你的父親提到過的一種理念，我們兄弟也表示贊同的一點。”
王小寒瞪大了眼睛：“我父親？”
“是的，王深就是貧寒出身，從初中就靠自己努力打工賺錢，掙學費就讀高中，大學，考研……我們也是在高中時期才認識的。當初我們都不知道他的情況，後來都是在大學才徹底瞭解，而且還因為貧窮自卑的緣故，險些不敢追求你的母親呢……”
“呃，這個……”王小寒突然有些窘迫。
原來父親比自己更艱難，而且可以用自己的經歷來想象，父親當初見到母親的時候，或許就和自己最初見到劉茜一樣的心情吧。
但是父親卻是用自己的勇氣去追求母親的，可自己卻是因為能看見光環的機緣巧合，才敢於劉茜接觸……
似乎是看穿了王小寒此時的想法，張斌拍著王小寒的肩膀，輕笑道：“所以啊，我和阿文可是出力不小的，不然有可能你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了。不過，如果當初陳孝先遇到你母親的話，或許……”
“行了，別說這個了吧，我有點遭不住，談及雙親的話題是我的軟肋。”
“嗯，那我們接著說別的，你對剛才的事還有想法的吧？”
“是的，就算借光環，但是為什麼要讓我把那個人的光環，儘可能的借走呢？我不是說過，萬一借走的時限過頭的話，很可能會毀掉原主的嗎？”
張斌溫情而堅定的說道：“我相信你會有一個度的，而且我們的目的，也不是讓你毀掉對方不是嗎，或許守在這個國家故土，能時不時的祭奠他的妻子和孩子，也算是滿足那個人的牽掛了吧。”
王小寒這才明白了，為什麼剛才那一瞬間會突然落淚，那抓不住的畫面彷彿一種恐懼，僅僅是一閃而過又觸控不到的記憶，都能悲傷到瞬間落淚的程度。這就是那個人堅持留在這片土地，不願意離開的，想要守護的悲傷往事吧……
張斌再道：“既然不肯離開，我們也不再強人所難，有了你的特殊能力，我們只要將這些人的才能借用就行了，給予對方還算寬裕的生活條件，也算是等價交換了吧。”
王小寒心裡有些矛盾，雖然這種等價交換還算合理，但是卻等於扼殺了對方的可能性……
“可是，才能一旦被大量借走，那光環的暗淡幾乎就接近失效了，也不知道多久才可以恢復，等於那個人的這一輩子也都只能這樣了吧。”
張斌稍微強硬的語調，說道：“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我們已經儘可能做到了相對公平的方案，如果我們放任不管的話，萬一那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嶄露頭角就已經餓死街頭了呢？世界這麼大，那些沒被我們發現的有才之士，或許比那個人還要慘的也是大有人在，我們也不是萬能的啊。”
似乎這番話給予了王小寒心靈上的成長，想法也更為成熟了，張斌都快六十了，他的人生閱歷是將近自己的三倍，而且還不能僅僅用三倍來衡量。沒有反駁的論點，而且就這個世界而言，極地勢力的作法也明顯是更為人道了，否則早就已經強制綁走這些人了吧。
“明白了，老張你又給我上了一節課，這算不算是開小灶呢？”
張斌打著哈哈輕敲王小寒的耳後根。
“我對你開的小灶還少嗎？你從小就是我培養長大的，肚子裡那點心思還以為能瞞過我呢？”
回到據點，王小寒想了想，還是把光環轉移給了別人，然而這時候王小寒額外的對獲得光環的人說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任何不屬於他的念頭，都要拋開不要去惦記。
接受光環的人懵懂的點點頭，雖然是因為王小寒手持語言大師的光環，所以可以交流，可是聽聞這番話之後，接受光環的人還是銘記於心了，隨後就像是受到驚嚇那般一驚一乍的，突然哭成了個淚人。
王小寒只能搖搖頭感嘆，看來多少又掌握了一些情況，那就是儘可能借走足夠長時間的光環之後，是有可能看到對方的一些記憶片段的，或許原因就在這裡吧。
雖然不是一個必定的因素，可是卻也記下了，或許在將來會成為想要窺視記憶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