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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落子如星 飛掛蒼穹

“咯咯咯!”

“咯咯!”

庭院裡,雞飛貓跳。

宋憲弓著身子,與那只驚惶的母雞對峙著,那只五十兩銀子的狸貓弓著身子,同樣對那只母雞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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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見母雞暫時立在原地未動,將菜刀插在儒衫後腰的腰帶上,猛地撲了過去!

“咯咯咯咯!”

母雞撲稜著翅膀,再度從宋憲的撲捉下逃脫,驚魂未定,在院子裡踱著步子。

楊立在院落裡坐著,看著這一幕不免覺得好笑。

倒是在一旁看了許久的蒼樹不耐煩了,朝宋憲喊道:“宋書生,你到底抓不住得住?會不會殺雞?不會讓我來!”

“我從前見家母殺過雞,會的,會的。”宋憲爬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忙不迭道。

“哎呀,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果然書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你閃開!”蒼樹連連擺手。

宋憲正遲疑不定呢,坐在院落中的楊立朝他擺了擺手:“宋兄,還是過來坐著歇一會兒吧。”

“這……好吧。”

宋書生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放下菜刀,往楊立那邊走了過去。

前腳剛走,後腳蒼樹便跨出柴房門口,幾步縱去,也不等母雞撲稜翅膀,一把將之抓住。

他不需要菜刀,直接以手指彙集真元,一把拔掉了雞頭!

雞脖頸間血頓時湧出。

宋憲坐在楊立旁邊的凳子上,看得目瞪口呆:“家母……可從來不會這樣宰雞……”

蒼樹轉過頭,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嘿然道:“那是因為令堂不會武功啊。”

一句話說完後,蒼樹直接進了柴房,他買了許多菜都等著料理呢,那只雞就先在那放著吧。

楊立看著倒在地上,不時抽出一下的母雞,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派都邪先去院子旁邊的酒樓訂一桌飯食還是沒錯的。殺雞不放血,血液充斥於雞肉當中,肉質便不好吃了,由此便可以看出,蒼樹的廚藝真的只是初學者的境界。

師父當初燉的雞肉才是好吃,可惜了一隻肥雞。

……

關東郡冬日常有蕈菌生長於腐木之上,本地人常稱之為元蘑、冬蘑、黃蘑。味道鮮美,採摘之後清洗乾淨,與整雞一同熬煮,味道更相得益彰。

乳白色泛油脂的湯水覆蓋雞肉,蕈菌漂浮其上,暖熱一個冬夜。

再添一道鐵鍋羊肉,一道燉牛肉,以及各色放著滿滿當當肉食的盤子,便拼成了一桌豐盛的菜餚。

只是菜餚雖好,卻鮮見蔬菜輔佐,盡是油膩葷腥的肉食,喜食肉者自然歡喜,比如都邪、蒼樹、宋憲。

但似楊立這樣喜愛清淡,還挑嘴的人便不怎麼吃得下了。

“公子,那酒樓裡沒有醃胡瓜了,您將就著吃吧。”都邪以箸夾起一大塊羊肉,撕開一隻燒餅夾入其中,也不看楊立,便知道對方要問什麼,直接便道。

楊立點了點頭,將燒餅泡入面前瓷碗中的肉湯裡,心不在焉地吃著。

坐在都邪對面的蒼樹面色似有不悅,嘟囔道:“去什麼酒樓訂席,連個綠菜也沒有。還不如我做的,我燒的飯食難道不好吃麼?”

青年面孔上有黑灰粘在上面,衣衫上也沾染了些,髮髻微微散亂,看起來有些狼狽。

此時月上中天,蒼樹先前在柴房鼓搗了半天,終於算是做好了一桌子菜餚,只是卻沒人敢吃。

單看菜餚的品相,便知道不好吃……宋憲心頭低語,眼睛瞥向中堂之內擺著的另一張桌子——那張桌子上亦擺滿了菜餚,皆是黑乎乎的,泛紅色的母雞燉在渾濁的湯水裡,一看便知道,沒有燒熟。

這便不單單是好不好吃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吃……

楊立咳嗽了幾聲,伸出衣袖擋住自己的嘴巴,打斷了蒼樹的怨言。若是任蒼樹這般說下去,難保他自己不會越說越氣,直接當堂掀了桌子,飄然而去。

那樣固然蒼樹心中的氣消了,但是今晚的飲宴也就被破壞個乾淨。

“和尚喉中吞了驢毛麼?”蒼樹放下筷子冷笑,眼神故意在桌上掃了一圈,“這些菜裡可沒有驢肉。”

顯然是對楊立打斷他的碎碎念非常不高興。

“尊卑有別,蒼樹,怎能這麼跟大首領說話。”

都邪直起了腰背,對蒼樹正色道。

“呵,長幼還有序呢,我作為你的師兄,怎麼從來未聽到過你稱呼我師兄?往往直呼我的名字。今日還要與師兄爭口舌……”

“你!”

“怎麼?我說的不是麼?”蒼樹微微昂首,劍眉輕揚,不屑道。

這師兄弟二人看來也沒少讓曾經的魚腸道大首領操心,楊立撫額嘆息,道:“不妨你二人去門外打上一場,分出個長幼尊卑。也好讓我與宋兄好好用飯。”

“呵,來啊!”

“跟宋書呆坐在一起,大首領只會更悶!”

二人對楊立話語的回應截然不同。

宋憲小心翼翼道:“在下與楊兄很是投契,應該不會……”

“你閉嘴!”

“閉嘴!”

這次二人倒是異口同聲。

二人對峙了盞茶時間,桌案上的菜餚大半冷卻。

楊立招呼宋憲快快用飯,不去理會二人,竟也相安無事。最後都邪首先抵不住這種乾巴巴的僵持了,冷哼一聲,埋頭用飯。

蒼樹如同戰勝了了不得的敵手般,咧嘴一笑,也開始大快朵頤,不時拎著酒葫蘆往口中倒酒,好不快活。

酒足飯飽之後,四人坐在桌案前閒談,自然也免不了互相拌兩句嘴。

趁著三人未再開口,‘擅起邊釁’之時,楊立轉頭向蒼樹問道:“那孩子的身世,魚腸道查得如何了?”

蒼樹打了一個酒嗝,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坐在桌邊的宋憲。

宋憲會意,立刻便要起身告辭,被楊立抬手按住,示意他坐在那裡便是。

“真在這兒說?”宋憲未被支開,蒼樹倒也沒太多意見,畢竟在他看來這個書生已經與自己等人綁在一條線上了。

“宋兄不是外人,你說就是。”楊立點了點頭。

“讀書人最是薄情寡義……”都邪小聲嘟囔,不過大首領做出決策的事情,他也不敢反對。

“那孩子身世倒還沒有徹底查清楚,不過也算是摸到了一些線索,牽扯太多,跟朝廷裡的高官有些瓜葛。”

“可以斷定的是,這孩子肯定不是塘石縣令所出,是有人寄養在縣令這邊的,似乎不想令這孩子出現於人前。”

說起正事,蒼樹也正經了些:“魚腸道的兄弟還在順著線索往深處挖,能挖到多少,便要看天意了。”

“囑咐兄弟們小心一些。”楊立點了點頭,而後道,“那徐孝摩與大金國軍卒究竟牽扯了多少,或有多少漢臣與大金軍卒有牽扯,他們意圖做些什麼,從其口中問出來了麼?”

今日楊立甦醒,都邪已經要一些緊要的情報都告訴了他,青年自然也知曉了那白衣公子的名姓來歷。

“沒有。”宋憲目光看向門外小院的西廂房,道,“那人嘴硬著呢,今天我去買菜的時間,他自己在廂房中咬舌自盡了。我還得發愁如何將屍體處理乾淨。”

“嗯,首尾乾淨些,徐孝摩身死的訊息暫時不要放出去。”

楊立點了點頭,面色在燭光下,令人捉摸不透。

他微微側身,看了坐在一旁的宋憲一眼,對方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