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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買賣

雖將那個可能是首陽閣中人的評書先生抓住,但是蒼樹不可能將他帶到自己的居所。

如此一來,如若出了什麼變故,也不至於連藏身之地都被人知曉。

作為一名刺客,這點謹慎還是有的。

蒼樹將那人困在了城西的白丁巷裡。

白丁巷,顧名思義是城中白丁聚集於一處的所在,不過卻並單單指一個小巷,相反它是數條街道合縱連橫起來的一片區域。

這裡是盛州府的貧民窟,盜匪猖獗,半掩門的暗娼比比皆是。郡府的人們都選擇性地遺忘了這個地方。

咚!咚!

打更人連敲著梆子,告知民居裡的百姓,此時已是二更天,該關鎖門窗,準備休憩了。

他的身影漸漸沒入一條小巷中,背後的拐角處,蒼樹與楊立快步而來。

前面立著一座破敗的門戶,門前坑坑窪窪的路面上,汙水橫流。

大門兩邊貼著的桃符已經褪盡了顏色,獸首口中銜著的兩個門環也早被人偷去,失了蹤影。

門樓上生著一片長長的枯草,在北風吹刮下,幾根野草被風攔腰切斷,挾裹著飄向未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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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了麼?”楊立看著破敗的門戶,問了一句。

蒼樹點了點頭,走到門前,也不用鑰匙,輕輕一推,兩扇門便輕悄悄地開啟。

在這樣的地方,有鎖沒鎖反倒是一樣的,可有些蟊賊不敢進人家門偷竊,看人門上的鎖能賣幾個銅錢,便連鎖帶鏈一同偷了去。

如此有鎖反倒沒鎖,賊偷看門戶連鎖也懶得上,便知其中破敗,也不會惦記。

內裡的事物在夜色中昏昏沉沉的,烏壓壓一片堵在過道裡,是不知誰堆在這裡的稻草杆子。

“這是我特意在盛州府尋的一處好所在,以後出了變故,咱們搬到這裡,保證不會有人發現。”

蒼樹對於此間的環境並不在意,領著楊立進了門,從裡面把門插上,從被堵住的過道與牆壁間隙之處,小心翼翼地閃身進去。

穿過過道,推開堂屋的門,擦亮油燈。蒼樹在空落落的堂屋牆壁上一陣摸索,摸到了一個凸起處,用力按了一下,對面的牆壁便轟隆隆響了起來,推出一堵磚石砌成的門。

磚石之間夾雜著糯米汁、石灰等混合而成的粘合之物,此時還未完全陰乾。這個機關該是蒼樹新近加上的。

蒼樹託著一盞油燈,往石門後面的地窖中走,夯土堆砌起來的臺階還有幾分鬆軟,走起來有些費力。

不過時間也未耗太久,便到了石階最深處。

一個身穿長衫大褂,身上捆著繩索的中年人躲在角落裡,兩撇八字鬍不時抖動一下,驚恐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二人。

其目光與蒼樹微微觸碰,便趕緊收回,想來是在蒼樹手上吃了不少苦頭。

“裝得還挺像。”蒼樹撇了撇嘴,那中年人對他看似恐懼,實則不然。蒼樹做刺客也有段時間了,從僱主那裡拿了定金,而後去其指定的人那邊拷問訊息的事情,他也做過許多。

自然知道若別人真對自己恐懼是個什麼狀態,這八字鬍中年人看似恐懼蒼樹,其實根本就是裝出來的,身體抖動的幅度過於劇烈,且有規律,哪像是真被別人打怕了的,肌肉無力、篩糠似的顫抖。

“這人未曾身懷真元,不會武功,奈何不了你。你在下面盤問他,我去上面給你放風。”

蒼樹將油燈放在了牆壁邊角的燭臺上,同楊立囑咐了幾句,見楊立點頭,也不廢話,轉身往地窖上面去了。

在這中年八字鬍男人身上,蒼樹體驗到了挫敗感。無論自己詢問些什麼,對方只告訴自己他想讓自己知道的,其餘的再問便是一概搖頭,一臉懵懂,將蒼樹氣得牙癢癢。

與其在地窖與楊立一同盯著八字鬍男人那張自己一看就來氣的臉,不如到地面上去,眼不見心不煩。

蒼樹的身影消失在地窖中。

楊立俯身下去,欲要拿開八字鬍男人口中塞的碎布條,沒想到那人惡狠狠地瞪了楊立一眼,而後嗚嗚幾聲,在地上打了個滾。

楊立皺著眉頭,直起身來。便見對方三下五除二將身上捆綁得極緊實的繩索解開,而後拔去了口中的碎布團,活動了一下嘴巴,哈哈地喘了幾口氣。

其一系列動作都是極快的,讓楊立眼花繚亂,也未反應過來。

楊立猶豫了片刻,見那人邊揉著腮幫子,邊看著自己,於是道:“你……自己能將繩索解開,為何不解開了也好早些逃跑?”

八字鬍中年人沒好氣地看著楊立,塞著那個布團這麼一會兒,自己的腮幫子就撐得疼了,含含糊糊道:“我若是自己解開繩索,那人正好回來,我豈不是要吃一頓皮肉之苦?”

“可是你解開了也可自行逃跑啊。”楊立依舊不解。

八字鬍男人冷笑一聲,指了指楊立背後的地窖入口,道:“在這個地窖裡面的人,可休想從外面將門開啟,便是用力那扇門,都會令這個地窖直接塌下來,將內裡的人埋藏其中,死了也不會有人知曉。”

看來他是早就探查過的,倒也是聰明機靈。楊立笑了笑,朝其彎腰行禮,道:“在下楊立。敢問足下尊姓大名?”

“免尊姓周,周祿。”八字鬍男人吹了吹自己嘴唇上的鬍鬚,語氣依舊不怎麼友好,但也不敢對楊立太過分。

畢竟地面上還有那個下手很黑的人在那守著呢。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不就是問首陽閣麼?我就是首陽閣的,但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江湖武夫認為神秘無比的首陽閣,被周祿輕易地說了出來,似乎並不像外界認為地那般神秘。

但若只單單以為抓住了一個首陽閣弟子,便算是握住了整個首陽閣根底的話,那便大錯特錯了。

周祿眼睛有意無意地掃過楊立臉孔,想從其面孔上見到些預料之中的失望神色。

但是楊立自始至終,只是淡淡地笑著。

周璐喪氣了,道:“我若知道些什麼,早便告訴那個人了。但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首陽閣裡面的事情。”

“你若是問我首陽閣具體之事,我可回答不了你。”

他眼珠轉了轉:“不單單是我,你在這盛州府便是再抓住三五個首陽閣弟子,詢問他們,也是一問三不知。”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麼?”楊立點了點頭。

這首陽閣倒真奇特,看似天下三教九流之中皆有其門人存在,實則這些人只不過是為之張目、喉舌罷了,都是浮於真相之上的飛沫,抓住或粉碎再多,也難觸及首陽閣的根本。

如此一來,欲要追索這首陽閣真正蹤影的江湖武人挨個一個個把所謂首陽門人抓去,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什麼都不知道,如何收集訊息彙報給首陽閣?”楊立追問了一句。

周祿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這個簡單,我們這些下九流的,每天在茶館酒樓評書,暗中之人隨便來聽聽便能總結出訊息來。”

“別的下九流的怎麼傳遞訊息,我便不知道了,不過與我這個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楊立點了點頭,眼神閃動。

“公子,我把什麼都告訴你了。”八字鬍男子看著楊立神色,捉摸不出楊立內心在想些什麼,道,“您能不能把我放出去?在這兒也呆了一天了……”

楊立笑道:“你很急著回去麼?”

“與蒼樹見面倒像是你故意佈置的,我不知你用意,只想問你一件事。”

“你們首陽閣與人做不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