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尋疑惑道:“為什麼要等到十二點之後?”
“十二點以後外面的守衛僧人人數會減少一半,到時候也方便你我逃跑。”鬼面人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對這裡的守衛情況瞭如指掌。
方尋也沒有對此懷疑,點頭之後就站在原地等候,想著都等了那麼久,也不在乎多等一個小時。
雙方各自心有芥蒂,同時也都帶著面具,一直都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更也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好像都在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人看出來一樣。
就這樣雙方對坐在一起,一直等到十二點,外面僧人開始換班,變得稍有些喧鬧。
零點十分一過,喧鬧的外界再次安靜下來,鬼面人對方尋點頭,最後一次囑咐道:“好了,我下去行動了,你就留在這裡,等到我引那兩個老和尚追過來,你就迅速上三層拿到檔案,兩點,我們在約定的禪院內相見,如果今晚出了意外,那就明天兩點繼續在那裡碰頭。”
“嗯。”
方尋點點頭,示意他快去目送對方消失在拐角盡頭。
目送鬼面人快步離開,方尋沉下心神,隱蔽起自身的感知,做最後的調整。表面上看起來,這個計劃的風險主要集中在那個鬼面人的身上,方尋對此也不敢大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尋屏息凝神,只等著樓下那鬼面人觸動機關,引發藏經閣內的鐘聲,然而距那鬼面人下去已經有幾分鐘了,下方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這讓方尋不禁有些疑惑,心想難道是那鬼面人遇到了什麼問題?
正想要下去看看,忽然心頭一凜。
方尋在一瞬間感知到一股強大的感知從自己身上掃過,而那股感知的來源正是來自於藏經閣二樓的樓梯口。
那股感知和鬼面人的感知完全不同。
有人來了!?
驚訝的同時,方尋更是剋制住自己的感知不被人所發現。
一道燭火火光在二樓樓梯口亮起。
是有人進入了藏經閣?為什麼樓下的鬼面人沒有動作?是有什麼意外發生?和這個忽然進入藏經閣的人有關?
一時間,方尋背靠在牆壁角落,心中似乎有千萬個思緒劃過,但是來人的感知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很大,方尋不想惹麻煩被他發現,所以剋制自己,一直都躲在二層沒有探出頭去張望。
“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踏在二樓,那種踏步的聲音似乎每一步都踏在方尋的心跳之上,感覺讓方尋深處了一種氣悶的感覺。
也就在此時,那股感知又一次從方尋身上掃過。
沉重的腳步聲也隨即停了下來,方尋聽到一個極為靠近的聲音在那邊道:“施主,此地是迦南龍寺禁地,禁止外人進入,還請施主與老衲一同前往……”
話音響起的一瞬間,方尋就知道被發現了,心裡暗說那鬼面人的不靠譜,從書架後方閃身而出,同時欺身而上,一拳轟出。
方尋私闖藏經閣,自知理虧在先,這一拳也沒用動用全力,只想要逼退對方,再看到那老僧面容枯槁,皮膚乾瘦到了極點,不禁是一怔,生怕傷到他,手上力道又松了一分。
沒想到的是,那老僧腳下步伐極為怪異,像是一條泥鰍一般,在地上遊動,閃過這次攻擊,同時手持念珠,低聲輕語佛號,“阿彌陀佛……”
這一聲佛號在方尋聽來或許並不洪亮,卻是響徹了整個藏經閣。
登時,方尋就聽到外面有僧人在大喊,“有人入侵藏經閣!”
同時,從藏經閣三層同時爆發出兩道不弱於那位老僧的感知,直撲自己而來。
此時不走還等什麼時候?
腳下邁開蛟龍九變步伐,G-08輔助程式幾乎在瞬間就計算完成最佳逃跑路線,方尋來不及耽擱,直接順著G-08給出的路線向不遠處的視窗處竄去。
方尋腳下蛟龍九變的奇異步伐讓老僧眼睛裡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另外一名年輕的僧人從三樓追下,看到方尋那神妙的步伐,眼睛裡放出一道光芒,腳下同樣施展出極為精妙的步伐,一竄而出,欺身而上,向方尋追了過去,同時道:“施主夜闖藏經閣,不知所為何事?我觀施主步伐精妙,不如留下來暢談一番,交流各自心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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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沒興趣!”
方尋卡住喉嚨,故意用一種沙啞的聲音回應,心裡已經把追來的那三人給罵了個半死,心想真是活見了鬼,這種情況之下誰有心思和你交流步法?
從藏經閣二樓窗戶一躍而出,守在底下的兩名小和尚一驚,一左一右,從兩側分別擋住方尋去路。
方尋動作極快,蛟龍九變步伐不在於快,而在以奇詭著稱,一個閃身從兩名弟子身旁竄過,直接踏上二人背後牆壁,飛身攀上圍牆。
剛一落地,方尋就聽到後面同樣是傳來啪的一聲落地。
“施主請留步!”
追來的那名年輕和尚雙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對方尋的步伐極為感興趣,忍不住的想要和他切磋一二。
然而後方那名對方的步伐出乎方尋的意料,似乎在變化方面同樣也有特殊的奇效,方尋剛剛落地,向前奔行不到半分鐘,身後追來的那年輕僧人跟著方尋貼身過來就是一黏。
蛟龍九變步伐在於奇詭,在速度方面並不算強,對方腳下那種步伐在長途奔襲方面有所優勢,所以儘管那年輕僧人每每都能追上方尋,卻又被方尋精妙的步伐所躲避,拉開一小段距離。
“有趣!”
那年輕僧人被方尋連續用步伐閃過數次,眼睛裡興奮之色反而更加濃重,一次次的向方尋追去。
方尋覺得頭大無比,雖然可以透過精妙的步伐閃過對方,但那和尚的奔襲速度太快,每次被對方追上之後自己都會有一個緩衝減速,被他給粘住,奔行的速度減少少許。
於此同時,之前從二樓跳下,剛剛和後方那股追來的感知拉開一小段距離,如今另外那一道感知已經是快要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