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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最後的使徒

雖然晨曉不知道卡萊爾會在哪裡,但有一個地方無疑是可能性最大的,那就是位於教堂的祈禱大廳。

雖然腦子裡沒有一絲一毫與教堂有關的記憶,但祈禱大廳這種地方卻並不難找,畢竟在建築設計上祈禱大廳也只會位於教堂的中軸線上,不可能偏到哪個不知名的角落。

因此目前晨曉面對的最大問題反而是教堂內部的火焰,也不知道火焰是從哪塊區域開始燃燒,除了門口被衝擊撲滅以外,其餘的地方火勢很大,甚至還有崩塌的房梁徹底阻塞的通道。

出去這些因素,更讓晨曉感到難過的是教堂內逐漸消耗的氧氣,致命的煙霧在教堂內部蔓延著,即便晨曉努力放低自己的重心,彎著腰用衣袖捂住口鼻,嗆人的氣體依然拼命的鑽入晨曉的肺部,讓晨曉頭暈眼花。

“這樣下去不行。”

內心盤算著,晨曉卻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此時的晨曉就像是在於死神賽跑,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這裡真的還會有活人嗎?”

即便對自己的推斷無比的自信,晨曉心中依然升起了這樣的疑惑,如果卡萊爾從一開始就已經死亡,晨曉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毫無意義。

但下一刻,這種無端的揣測就全部煙消雲散,就好像從水中來到了岸上,那清爽的感覺讓晨曉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有毒的煙霧而產生了幻覺,慢慢的直起身子抽動了一下鼻翼,晨曉確定這種暢快的感覺不是錯覺,而是毫無煙火氣味的清新空氣。

“為什麼?”

回過頭看看背後依然熊熊燃燒的火焰,再看看自己面前古井無波般的空間,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氣牆,將兩者完全分割開來。

“這難道就是神蹟?”

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理由,晨曉只能將一切都歸咎於信仰產生的特殊能力,失去了教堂內部最大的威脅,晨曉的心也不像一開始那麼焦急,終於有心情調整自己的身體,慢慢前進。

神秘的力量隔絕了火焰之後,教堂內部顯得格外安靜,除了晨曉的腳步聲之外,再無其他任何一絲聲音,也不知道如果神靈地下有知,發現昔日輝煌的大教堂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但晨曉現在感受到的卻只有孤寂。

抬頭仰望那足足有十米高的穹頂,珍貴的寶石在天花板上拼成了一幅幅星圖,好似真的將星空搬到了教堂,也不知道當初建設之時到底是多麼宏大的場面,屹立於星空之下,晨曉更加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從而也更加的認識到真正的自我。

跟隨者星辰的指引前進著,穿過走廊,越過大廳,走廊兩旁是歷代教皇的肖像,那聖潔的表情足以讓任何一個身懷罪孽之人懺悔同時感到自慚形穢,就算是晨曉也感覺有些緊張,就好像真的有目光在監視著自己,就這樣在歷代教皇的注視中,晨曉謹慎前行。

穿越陳放歷代教皇畫像的長廊,晨曉終於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門扉,巨大到晨曉感覺只有巨人才能將大門推開,而在門扉之上,晨曉看到了熟悉的光芒,曾經在古恩身上見識過很多次的光芒,那是屬於神靈的力量。

小心翼翼的靠近門扉,發現大門對自己的到來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晨曉慢慢的將手放在了大門上,就好像輕輕觸碰到水面激起一圈圈的波紋,感受到晨曉的到了,大門慢慢開啟,讓晨曉看到了房間內的景象。

神聖,這是晨曉對房間內景象的第一反應,無論是那不知名材料鑄就,張開雙臂救贖世人,渾身散發著淡淡光輝的神靈雕像,還是從穹頂上吊下,晶瑩剔透的水晶燈飾,又或者周圍華美的浮雕,都帶給了晨曉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讓晨曉忍不住就想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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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就是剛開始,隨著晨曉的眼睛逐漸適應了房間內的光線,刺目的聖光好似黃昏的餘暉一般,頃刻間就化為了灰燼,這時晨曉也發現剛才光芒萬丈的大廳彷彿是自己的錯覺,死寂才是現在大廳的主旋律。

“沒想到,最後和我一起為我神殉葬的竟然是一名異端。”

淡漠的聲音打斷了晨曉的思緒,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藉助透過琉璃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晨曉看到在那黑暗的神像腳下,還有一個人影單膝跪在哪裡,雙手緊握豎在胸前,完全就是一幅祈禱的模樣。

不過從人影身上那一身神聖又華麗的鎧甲可以看出,人影就是晨曉進入教堂的目標,神靈之下最強的使徒—卡萊爾。

“你知道我是誰?”

異世界的“boss”會知道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這是晨曉在上一個世界疑似發現的結論,現在看到卡萊爾似乎可以交流,晨曉也不介意在說服卡萊爾之前探查到更多的情報。

只可惜這一次,讓晨曉失望了,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能在死前遇到一個可以交流的物件,卡萊爾似乎也沒有拒絕晨曉的理由,保持著祈禱的姿勢,卡萊爾說出的話卻讓晨曉感到大失所望。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確定你不是教會的苦修者,因為你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信仰的痕跡,如果之前遇到你這種人,我會毫不猶豫的給予你審判,不過現在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依舊閉著眼睛做出一幅祈禱的樣子,但晨曉還是能感覺出卡萊爾語氣中的不甘,神靈的死亡說到底也不是能隨便過去的事情。

沒能獲得與穿越有關的更多情報,晨曉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看著面對神像祈求救贖的卡萊爾,晨曉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拜託了!救救這個城市中的人們吧,可能你不知道,再過不久城市中的秩序就會徹底奔潰,到時候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但是只要你站出來的話,一定就沒有問題,所以拜託了。”

聽到晨曉的請求,這是卡萊爾第一次停下祈禱的動作,微微轉頭看著晨曉,卡萊爾眼中的冷漠讓晨曉顫抖。

“我都知道,所以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