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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章 調查

七皇子從軍部那裡取來了資料,和何知非在府內研究了半天。

七皇子將資料看了好幾遍,不得不放棄說:"什麼都推測不出來啊,不論那個兵器是不是龍機,都需要有一個藏匿的基地,需要維護,我原本打算依據這個神秘機體的出沒點作為活動半徑,推斷出它的藏身地點在何處,但根本沒有什麼明確規律。"

何知非說:"這也正常,殿下,畢竟如果是龍機,就是使用的和一般龍機一樣的能源和維護方式,帝國為了方便皇家的龍機能抵達國內各省並自如行動,不是在大部分省份都設定了補給維護站點麼?瓏北省是皇城北面的大門戶,更不缺這些了,那臺龍機只需要襲擊一些維護站,補給到能量,就有長途續航能力,它可以在任何地方停留足夠長度的時間,並在任意時間點迴歸始發基地,而且它有隱身能力,也不會被誰注意到行蹤。"

"你說的有道理,那麼這些資料就是毫無分析價值了?"七皇子頗為失望,這是他調查任務的第一乃至唯一突破口了。

要是能推斷出敵人機體的藏匿所在,派兵突襲,也不失為一個破敵良策,雖說他很想再次在戰場上打敗對手洗刷恥辱而不是用偷襲的,但事關皇族安全,輕重緩急不容辯駁。

何知非忙說:"殿下您稍安勿躁,您先喝一杯茶,讓我再仔細看一遍資料。"

"那就麻煩你了。"

七皇子也不客氣,讓侍女進來泡了茶,一個人在室內獨坐桌前品茶,悠哉遊哉。

何知非又將那些資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忽啊的大叫了一聲。

七皇子趕緊放下茶走過去問:"怎麼了,有發現?"

何知非的嘴巴依舊張得老大,說:"是、是有一個推測,但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你儘管說來。"

"殿下,我依據帝國軍受襲擊時間,對受襲擊事件做了羅列,發現一個驚人的巧合。"

"什麼巧合?"

"第一樁的襲擊,正發生在十一皇子……就是雲鴆抵達瓏北省剿匪之後的三四天裡,而且,起先的受襲擊地點,不論是行進的軍隊、不能動的基地,也都在瓏北省之內,最後一樁襲擊則發生在他結束任職回來前。"

一聽和雲鴆有關聯,七皇子立馬身體整個繃緊,命令:"繼續說。"

"十一皇子也是皇族,有著駕駛任何龍機的條件,如果那臺神秘機體裡的駕駛者就是他的話,非常合理,何況他又是主動請纓去剿匪的,時機點正是反抗組織即將遭遇圍困的時候……可這樣一來,就是說十一皇子就是反抗組織的人,但他又怎麼會和反抗組織有牽連呢,而且,甘順府內神秘機體出場的時候,他並不在那裡吧,我可能多想了,殿下。"

說到後來,何知非卻自己否認了猜想。

但七皇子神色異常凝重,說:"不,你沒有多想,阿非,他有這個條件。"

"您這麼說的依據是?"

"其實在甘順府督戰時,我曾見過他在那裡。"

"什麼?真的?"

"他正和小月以及青藍的一些學生參與暑期遊,哼,我現在想明白了,第一次機體出場他用暑期遊製造機會,第二次出場則利用剿匪做幌子,這個人當真是藏著掖著!"

七皇子說話間咬牙切齒,他竟然是敗給這個人的?絕對不可接受!!

這麼想著,他扭身就要走。

何知非忙攔住他,問:"殿下何去?"

"當面質問那個毒瘤!"

"殿下,萬萬不可!"

"為何?"

"第一您這是打草驚蛇了,他也不會承認的,第二我們需要的是證據,沒有證據的話,您就算直接去找皇帝陛下說這個結論,陛下也都是不會支援的。"

七皇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坐回喝茶的桌子前,緩和語氣說:"你說得對,我是有些情緒焦急了,你說說怎麼辦的好吧,阿非。"

何知非想了想,說:"首先,要確認十一皇子是怎麼和反抗組織產生牽連的。"

七皇子冷笑,說:"那個組織滲透能力很強,隨便派個使者去聯絡他,雙方的合作都有可能達成,我們根本查無可查。"

"是這樣沒錯,可我們還是要有他們之間關係證據,間接的也行。"

間接的證據……

七皇子思量了一會兒,忽拍桌興奮說:"有了!"

"殿下請講。"

"你還記得俠義團的事件吧?"

何知非點頭:"那件事超過半年了,那件事裡有什麼嗎,殿下?我只知道十一皇子疑似是俠義團首腦。"

七皇子反而敘述慢了下來,說:"那次我對付了那個俠義團的人,繳獲了他們的槍支,而治安總署的人告訴我那些槍都是自制步槍,可我國施行武器管制,黑市上即便有槍械販賣,也大多是些手槍,能大量獲取到步槍,除了從軍方那裡的渠道,只能依靠自制,可俠義團全團不過幾十號人,能有那麼大的槍械作坊麼?而且那麼精良!可惜當時我沒太在意,沒有下令追查,只讓將那些槍械庫存起來。"

"難道您懷疑,那些槍都是反抗組織提供的,或者說,您懷疑俠義團原本就是從屬於反抗組織的團伙?"

"正是這個意思。"

"那麼殿下,事不宜遲,我們去治安總署尋找到那些槍械,再和從前線獲取到的反抗軍的槍械做一下專業對比吧……"

兩人出府,去往治安總署,見到現任魯總署長,七皇子才想起來,原先那個總署長被自己上奏調離了,換成了原先自己所欣賞的現在這位姓魯的署長,魯署長在自己謀劃對付俠義團的時候出了不少力。

魯署長當然對賞識者七皇子的要求最大力度地配合了,親自跑前跑後地去做查證,最後回來彙報說:"殿下,那些俠義團所用槍支的確和反抗軍被繳獲的槍械做工一致。"

七皇子和何知非對望,同時心喜。

魯署長猶豫片刻自薦說:"殿下,您是要往下查什麼大事麼?如果用得著卑職,您儘管吩咐。"

七皇子微微一笑,說:"會用著你的。"

離開治安總署迴歸皇子府,七皇子說:"雲鴆和反抗組織的間接關聯證據現在是有了,就看其他調查了,你什麼想法?"

何知非說:"哪裡出的事查哪裡,如果十一皇子的確就是那個神秘機體駕駛者,並趁著剿匪的機會攻擊帝國軍,必然會留下一些破綻漏洞的。"

"你具體是指什麼?"

"很簡單,十一皇子迴歸皇城的時候,我去街上看了,他的隊伍裡過半都是皇城衛隊的人,他在瓏北省時的行蹤避不開那些人的。"

七皇子忙問:"衛隊帶隊的是誰?"

"尤金小姐。"

七皇子失望並冷笑:"賽茜莉婭是他的未婚妻,必然會包庇他,而皇城衛隊裡很多都是忠於尤金家族的人,她離開皇城時會帶走的人必然精挑細選,十分可信的那種人。"

"殿下說的是。"

"那麼還有其他什麼人跟著他(雲鴆)回來麼?"

何知非回憶了一下,說:"剩下大約一百多人,看著像是十一皇子府上的家丁僕從之類,對了,離他最近的是一個中年女性,從服飾看,像是府中管事。"

七皇子眼神一動,說:"十一皇子府上現在是女管事麼?"

何知非說:"這些天來我有意地蒐集著十一皇子府上的動向情報,他府上的新管事資料顯示的確是女的,對了,其實他出發去剿匪前,府上的家僕新更換了一撥。"

"新換了一撥?"

七皇子嘴角露出奇異的笑容,忽說:"阿非,我問你一個問題。"

"殿下請問。"

"反抗組織的主體遠在甘順府,雲鴆則久處皇城,雙方不可能隨時隨刻保持直接溝通,但又必須隨時知道對方的現狀,他們會怎麼做?"

何知非很快抓住了話中重點,說:"他們需要一個或一些中間人來雙向傳遞訊息?而且這種中間人最好能常伴在身邊範疇內,您是懷疑,那些新招募的家丁裡就有反抗組織的人?"

"不錯!"

"那,殿下打算怎麼辦?"

"哼,事不宜遲,主動出擊!"

"這,會不會太突然了?"

"有時突然才見效果,你去把那個魯署長找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