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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交錯世界(上)

李謹侍還沒說完,章迦的臉色突然變得暗沉,他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兩人重歸沉默,李謹侍注意到章迦眼中有東西在閃爍,剛剛自己沒過大腦的直白試問,似乎勾起了他的某些回憶。

“你有想過曾經堅信無比,後來卻失望至極的經歷嗎?”

“我……”

李謹侍最討厭的就是回憶,來搏擊社之後,卻因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強迫他去做。流逝的時間之河中,清澈到空無一物,這樣的回憶大概誰都會感覺恐懼吧?

但如果再把時間往前推移,曾有一個人在他蒼白的記憶中,倒確實留下過深刻印象。這一瞬間,和那次打擂前在更衣室裡一樣,那個人的輪廓在腦海中被勾勒出來。正是因為這個人,章迦說的那種經歷他有過,不過極度信任和極度失望的,不是其他人和事,是他自己。

那段歲月中,有那個人做參照物,他發現自己無論做什麼,無論怎麼努力,都永遠不及那人的無心插柳。大概世界的規則中從來沒有公平這一條,自從明白這點後,他便再也沒有認真對待過任何事。

“沉默有時候和預設很難區分。”

章迦的聲音將李謹侍拉回現實,此時他仍然注視前方,沒有看過李謹侍,李謹侍卻感覺自己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東西被拆穿了。

“我……”

“不想說就別勉強。”章迦抬起頭看向天幕的烏雲,有一滴雨點落在他額頭,“我小時候是在這長大的,這裡的每條小巷、每個店鋪都很熟悉,每個角落都留下過我的足跡,整個舊城區就像我的根和底。”他頓了頓,看向旁邊一間關門的舊店鋪,“小時候常去那打街機,最喜歡玩街霸。不過跟我一起的幼年玩伴,和我一樣都是窮人的孩子,常常被人欺負。”

李謹侍從章迦的側臉上看出一絲感傷,從認識他到現在,從沒見過他有這一面。一時間,李謹侍自己也像被某種情緒傳染,情緒變得低落。

“被人搶劫、毆打都是常有的事,但我們從沒有屈服過。大一點之後我們組建了一個小團體,自稱隼之團,發誓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再也不要被其他人欺負。”

“隼之團?”

李謹侍困惑地看著章迦,感覺這名字裡有故事。

“隼是一種天空的猛禽,明明身材瘦小,卻兇猛堅韌,硬生生在鷹的領地,撕開一片自己的天空。對那時弱小的我們,它就像一種信仰,撐過了被人慘揍的歲月,最終變成這一帶再也沒人敢招惹的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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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侍感覺有些觸動,這一刻,看著章迦那張緊繃的臉,他比任何時候都欽佩這張臉的主人。他回憶起那時候的自己,面對曾經的不公與逆境只會逃跑,章迦面對的明明是自己幾倍的不公與逆境,卻選擇像隼那樣選擇戰鬥。

牛鑫說過,為了夢想而戰鬥是男人的浪漫,現在李謹侍總算明白一些了。所謂夢想就是那些內心深處,堅守不願放棄的東西,它不一定是什麼遠大的目標,卻一定是寧願戰鬥寧願受傷也必須守護的。

“那是一段黃金歲月,周圍人變得慢慢懼怕我們,但我們知道在做什麼。隼之團並不是要做什麼霸主,只是捍衛自己的尊嚴,絕不向其他人低頭。然而,我上初二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天幕的陰影投在章迦臉上,他看起來比之前更加陰沉,沉默了許久才繼續道:“有一天我路過平時常去的飲品店,看到隼之團的成員在向店老板收保護費,那一刻我完全呆住了。曾經,成立鷹之團的初衷,是讓弱小的我們不再被強者欺凌,我們變成強者之後,卻開始欺凌其他弱者。”

說著章迦的嗓音有些沙啞,天幕閃過叉狀閃電,之後是隆隆落雷聲,淅瀝瀝地雨水開始落下。

“那天我跟他們大吵了一架,質問他們為什麼會墮落到這種程度,他們卻並不以為然,認為做這些是強者的特權。在那之後,我便開始疏遠他們,聯絡越來越少。被長平中學錄取的那天,我跟葉正——曾經最好的朋友,發了一條退團的訊息,從此跟他們脫離了關係。”

雨水很快淋溼了章迦的頭髮,在雨霧中的他看起來有些沒落。李謹侍凝視了他許久,才用細微聲音道:“葉……葉正?他曾經是你最好的朋友?”

“他是隼之團最早的幾個創始人之一,現在他跟其他人一樣,都變成了垃圾。”

聽到這樣的故事,就算李謹侍是個脫線又大條的人,也很難沒有一絲悲傷感。他看著章迦想說點安慰的話,卻一如既往地開不了口。章迦反倒很快便恢復過來,他突然扭頭看了眼李謹侍,用平時那種充滿力量感的嗓音道:“哼,別一臉哭喪相,我還沒弱到需要你安慰的地步。”

李謹侍被他的反應一下弄懵了,卻見章迦已騎出去老遠。

“喂!傻愣著幹嘛?你想感冒是吧?”

章迦扭頭看了眼裡謹侍,開始狂飆起公跑。雨下得更大了,落雨聲像倉庫中的沙袋悶響,之後一層厚厚的雨簾被編織起,前面的視野越來越窄。李謹侍看著章迦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雨幕中,這才猛踩下腳踏板,在濺起的大片水花中追了上去。

等兩人從舊城區完全消失,一個瘦長的身影出現在牆角,用惡毒的目光凝視著兩人消失的方向。雖然雨幕也讓他的臉變得很模糊,但那件破爛的黑色背心仍然非常顯眼。

……

……

李謹侍跟章迦分道揚鑣後,往城市的另一個方向狂飆,每天多騎幾十公裡他倒是習慣了,只是這雨水琳在身上實在難受,他只想騎得再快一點早些回家。騎著騎著,他突然想起來,今天幫章迦打了那麼大一場群架,卻忘記跟那家夥說接腿摔的事,暗自提醒自己,明天訓練的時候一定要找章迦。

他快速騎過前面的轉角,駛入大道,往旁邊隨意望了一眼,恍然看到一個商城頂端廣告牌上有兩個對峙的拳手,寫著WBO拳賽相關的東西。雖然加入了搏擊社,他比賽還是沒怎麼看,完全搞不清那是什麼。

趁著等綠燈,他朝那邊多看了一陣,但雨實在下的太大,看不清上面具體的寫的什麼。這時,有一大群人從商城裡走了出來,WBO的廣告也突然變成了別的。

拳賽結束了?

李謹是猜想,他又朝那群人望了望。突然,他注意到兩個穿著長平中學校服的人,撐著傘混在人群中,他們慢慢走向停在街邊的一輛銀黑色蘭博基尼Estoque。

穿校服的男生走到傘外,淋著雨紳士地為拿傘的人開門,李謹侍覺得那人有些眼熟,便把車朝那邊騎了一點。之後,拿著傘的那人在進車後座的瞬間露了臉,是個捲髮剛過兩腮的女生,面容秀美但冷若冰霜。

一瞬間,李謹侍楞住了,雖然雨水阻礙了他的視線,但那個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

坐進車後座的是張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