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變身……就和那個叫‘柯南’的老小鬼一樣嗎？只是他恢復原狀靠中國白酒，你靠可樂……這誰想出來的垃圾設定。”
李謹侍忍不住吐槽，這簡直是像垃圾小說裡面的設定。但人生本來就像一本小說，而他就是這本垃圾小說裡的垃圾主角，一個垃圾作者就喜歡這樣設定。
“但那個效果最長只能維持五個小時，下午差點穿幫。”
“難怪溜的賊快。”不過刑天這麼一說，李謹侍又想到了下午他穿的那身衣服，頓時恍然大悟，“那套衣服……是體育老師鄧老師的吧……難怪看起來那麼眼熟。”
“你們訓練的時候，我看到有倉庫裡有一罐不知道誰的可樂，就拿起來喝了幾口，結果突然感覺身子發冷。等恍恍惚惚走出門到時候，那個效果發動了，然後我就發現自己變回了原狀。”
刑天說的輕描淡寫，但李謹侍腦補了一下一個肌肉大叔在學校操場裸奔的樣子，這怎麼看都是痴漢吧……
“那衣服是？”
“後來在操場剛好碰到了你們那個體育老師，他好像是被學校派來，當你們的臨時教練的，我就借了下他的衣服。”
“你……把他打暈，然後把衣服剝下來了？”
李謹侍想到了電影裡那些常規劇情。
“不然呢？他又不會乖乖脫下來借我。”
“這叫借？借……借你爺爺個腿啊！？你這不知道這事傳出去有多麻煩啊？”
李謹侍腦補起那一瞬間的畫面，現在他只能祈禱楚玉不知道這件事，否則很快學校的校園網就會刊登一則新聞，“退役散打教練在學校遇襲，兇手疑為有怪異癖好的中年大叔”。
“切，凡人的智慧。”
李謹侍心裡驚濤駭浪，刑天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伸出強壯的胳膊掏了掏耳朵，明明從男嬰長成了大叔，這習慣性的動作卻完全沒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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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打暈他之後我消除了他的記憶，讓他一直在體育老師的宿舍躺到訓練結束。等他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把那身衣服還給他了。”
刑天這樣說，李謹侍稍微松了口氣，但仔細一想還是不是對勁。
“可是……他明天還是要來吧，你難道……”
“沒辦法，在想辦法讓你們學校正式僱傭我之前，只能這樣了。”
“你……你太過分啦！”
李謹侍很想罵刑天一頓，他這麼操作鄧老師太可憐了，每天都要白白在員工宿舍趟那麼久。但仔細一想，這件事有點糾結啊，好像唯一的解決辦法，真如說刑天說的那樣，只有讓學校快點僱傭他。
最近這一陣子，要阻止鄧老師到社團的倉庫，不讓刑天的事穿幫，好像也能忍一陣子，放任他這麼胡來了。
“哎……”
李謹侍長嘆了口氣，就算這樣想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鄧老師，同時有些感慨，生活又被刑天搞得一團糟。刑天卻像根本沒在意那件事似得，突然繞到李謹侍身後，一把撩起了他的外套。
“我X！你幹嘛啊？”
雖然這個人是刑天，但變成怪異的裸體大叔後，總讓李謹侍感覺很詭異，被突然撩起衣服，難免想到其他的事。然而刑天卻沒理他，用另外隻手從他口袋裡拿出手機，對著他後背拍了張照片。
“自己看。”
刑天把手機隨意地往空中一拋，彷彿不是他的摔壞也沒事似得。李謹侍連忙接過手機，點亮螢幕看了眼。螢幕中是他背上的戰神印記紋身，只是那個沒有頭的刑天圖案又有了些變化。
和之前相比，那個圖案又長大了些，現在幾乎佔據了李謹侍的整個後背。而且圖案相比和之前也有了一些變化，原本那個“刑天”是個赤裸上身，下身只穿一條粗布褲的大漢，現在卻變成了全副武裝的“精英武士”。
“新版”的刑天全身包裹著麟甲，從腳到頭厚厚一層，胸前雕有青面獠牙的怪獸形象，後背有猩紅的長披風。只是被砍掉的頭仍然沒有長出來，那頂由鋼鐵和獸牙混編而成的頭盔下空蕩蕩的，但那片陰影中，卻又好似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注視著前方，看上去英氣逼人。
“圖案又進化了？”
“你的實力長進越多，他的變化也就越明顯，之後那圖案還會上色，再之後還會帶上特效。”
刑天解釋。
“怎麼跟手遊充值強化一樣……最後那個‘刑天’是不是還會長翅膀啊？”
李謹侍吐槽道。
“不過那個圖案也在提醒你，離自己的極限還有多遠，當圖案上色完成，邊緣繪製完特效，也就意味著你到頭了。”
“啊？”
刑天這麼一說，李謹侍突然有些緊張了。人總是很奇怪，想知道自己的極限到底能到什麼程度，但如果真的用清晰的資料標出來的時候，又有些不甘心。
他盯了那個圖示一陣，有些害怕地問：“那……那現在我離極限還有多遠？”
“你現在大概到了四分之一吧，還早著呢。而且越到後面，要提升越難，很多人窮極一生也不能達到自己的極限。”
“這樣……”
聽刑天這樣說李謹侍稍微安心了點，反正離上限還遠，而且他對比現在強三倍是什麼概念也完全沒譜。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內容主要圍繞後面的訓練。到現在為止，刑天當初在傅心一的訓練館制定的十萬腳訓練量，才進行了一半，刑天要李謹侍後面增加單天的訓練量，保證比賽前的最後一週，有時間做減重和其他訓練。
李謹侍對數字這種東西已經基本麻木了，反正刑天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了，只要累不死就行。
到十一點的時候，李謹侍關了燈躺到床上，刑天也主動放棄維持成人姿態，又變回了嬰兒的模樣，跟李謹侍分割那場不大的床。只是李謹侍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傍晚發生的那些，一直在腦海中重放。
張嘉爾要去國外了……就算現在不走，高中畢業之後也會離開。
越想李謹侍越糾結，雖說他跟張嘉爾到現在也只是普通同學，頂多加上個同一社團的成員，想這些事很蠢。但是想到以後都不能見到她了，他還是很難受。這種感覺就像原本還能在電視裡看到的女明星，突然從大眾的視野中消失，整個人人間蒸發，再也看不到了。
除此之外……人總要有點夢想嘛，萬一實現了呢。張嘉爾去了美國，這點夢想可能這輩子也就只能是夢了。
去美國參加職業拳賽。
他又想到了張嘉爾媽媽說過的話。如果成為職業拳手，打進美國的聯賽還有機會見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