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
李謹侍也有一陣子沒看到蘇墨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明明在一個學校，卻走在路上都不會碰到。難道不是冤家，路就不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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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時候的比賽，這訊息靠譜嗎？”
章迦也像有了點興趣，追問道。
“當然靠譜了，我的訊息什麼時候出錯過！比賽下午三點開始，不過我們估計要早點去才行，不然學校那幫女生肯定會把位置坐得滿滿的！”
……
……
“前輩，那邊叫我們準備上擂臺了。”
孫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後是急促的腳步聲。蘇墨剛剛纏好護手帶，面無表情地扭頭看了她一眼。
“那走吧。”
省體育館的室內體育館，從更衣室到擂臺的走廊很狹長，木質地板年久失修，踩上去時，常伴隨著詭異的“咯吱”聲。
這地方光線也比外面暗得多，一男一女走在毫無外界打擾的幽靜空間中，卻異常的沉默。他們幾乎肩並肩，甚至能聽到彼此衣服的摩擦聲，卻好像永遠隔著什麼，讓他們永遠只能保持這個距離。
明明只有十來米的路程，走過轉角就能到出口，他們卻彷彿要花上許久才能完成。大概聲音和光突然都成了稀缺資源，隱藏在陰影中的窒息感越發強烈。
“前輩……我……我覺得你比以前話還少了。”
孫瑋的臉半掩著陰影，她咬了一陣嘴唇，似乎終於忍不住了，試探著說了一句。
“是麼？”
蘇墨仍然是之前的語調，聽起來既不意外也沒興趣，如一碗平靜的白水。
“當然！”
孫瑋有些激動，但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那張化了淡妝，嫵媚的臉上兩腮泛紅。在學校其他人眼中是成熟御姐的她，只有在蘇墨面前會表現出這種小女生的姿態。
“對不起前輩……”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跟我把距離劃這麼開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蘇墨扭頭看了孫瑋一眼，雖然依然面無表情，目光卻比之前溫柔了許多。
被蘇墨這樣說，孫瑋的兩腮更紅了，她又咬了咬嘴唇才道：“我是覺得以前的你……別人感覺你話少是因為……大家感興趣的東西，你都不感冒，更喜歡找有挑戰的事。但是，對別人來說很難的事，對你來說總是很簡單，找到的興趣也很快就會消失，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慵懶的狀態。但是現在……”
孫瑋頓了頓，桃花眼中有光在閃爍，像在思考該怎麼形容現在的蘇墨。
“現在的你感覺是……陷入了自己的某種情緒中，被什麼東西困擾著。要處理那些東西都應接不暇，已經沒精力去關注身邊的人和物了。”
蘇墨頓住了腳步，有些意外地看著孫瑋，孫瑋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將頭低了下去。
“對不起，這段時間一定讓你擔心了。”蘇墨拍了拍孫瑋的肩膀，朝他露出微笑，只是不知道是否因為光線的關係，他的微笑看起來有些苦澀，“我沒事，只是有一些問題還沒找到答案，這段時間謝謝你了，都是你在打理社團的事。”
“這……這些本來就是副社長該做的事……”
被蘇墨道謝，孫瑋將頭埋低了些，她雙手抱著身子，遮住了火辣的身材，變得像被誇獎的小女生一樣羞澀。要是此時有長平中學的人，看到腹黑御姐孫瑋變成這種姿態，肯定會對蘇墨恨得咬牙切齒。
“之前跟李謹侍一戰後，我發現了許多事的真相，這世界所謂的‘天才’背後，到底有多少謊言。”
蘇墨說完這句不明含義的話，也不再解釋，留下一臉茫然的孫瑋獨自走過轉角，走入出口的光明中。
……
……
“蘇墨怎麼還沒來啊，比賽時間差不多到了吧？”
牛鑫看了眼時間，離三點只剩最後幾十秒了。這時，旁邊的張嘉爾卻指了下擂臺右側的通道，眾人看到蘇墨正從那邊走出來，身邊跟著孫瑋、鍾離信玄以及那個叫傑諾的荷蘭白人。
“下面有請LostFrie俱樂部的——蘇——墨——”
裁判一如既往的拖長拳手名字的尾音，以此來烘托現場的氛圍，隨著他曝出蘇墨的名字，場地周圍徹底炸了，一大片女生的尖叫，幾乎能撕裂耳膜。
李謹侍從沒想到，一場高中的自由搏擊省預選賽，會有這麼多人來看。他那天和王允打的時候，賽場只坐了一半都不到，就算是下午慄安大量級的比賽，也只坐了三分之二個體育館，但這一場卻滿滿的，外面還有很多女生被保安攔著，不準進來。
不過一眼望去，周圍全是女生，這也不難想象，光在長平中學，蘇墨的女粉絲都能把黑他的人淹沒在口水中。而且聽說，他在外校也有非常高的名氣，是出了名的大帥比，每次他參加的跆拳道比賽，都場場爆滿。
現在看來，這的確是實話，周圍還坐了許多穿外校校服的女生。李謹侍有些慶幸，要是沒按牛鑫說的早點來，估計已經搶不到位置了。
“LostFrie俱樂部……名字好熟。”
張嘉爾拖著下巴，那對丹鳳眼有些出神，像在思考。聽她這麼一說，李謹侍也覺得有些耳熟了，他仔細在腦海中搜尋著相關資訊，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丁浩。
“啊！”我想起來了，他雙手一拍，開始在包裡翻東西，許久之後，翻出來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遞給張嘉爾，“我聽過這個地方，他們有個經紀人叫丁浩，好像那是個職業拳手俱樂部。”
張嘉爾接過名片，翻轉著看了看，之後又困惑地看向李謹侍。
“哪來的？”
“啊……這個……”
李謹侍這才反應過來，還沒告訴過社團的人，自己參加商業賽的事。他總感覺告訴社團的人那件事，就像告知所有人，自己揹著他們做了不好的事，所以到現在都沒提過。
“這個……說來話長了，下次我慢慢跟你說吧……”
李謹侍想搪塞過去，張嘉爾看著他，有一瞬間目光變得很鋒利，像一把能將他切開的刀刃。
不過，最後張嘉爾也沒多問什麼，只是看著那張名片，困惑道：“這是個職業拳手的俱樂部，在全國都有些名氣，只是在在府南才剛剛開起來。府南本來已經有森蟒、冰堂、正一三個大拳館了，這俱樂部一直沒什麼人氣。”
說著張嘉爾又抬起頭看向擂臺，一律髮絲遮住了眼睛。
“蘇墨為什麼會選這個地方作為報名點，跟那個叫傑諾的管家有關係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隼之團沒人知道。可這時，裁判突然大喊：“Fight！”比賽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