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社長……”
李謹侍有些慌張地看著張嘉爾，現在局面亂成一鍋粥了，他不知道該從哪解釋起。他理解楚玉那麼說，是為了讓自己幫忙擋子彈，但馬瑞那個二貨，居然說了這麼不過腦子的話。
張嘉爾朝李謹侍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走了過來，他的目光掃過面前的楚玉，又移向旁邊的馬瑞，最後看向隼之團的人。此時，隼之團的人神情複雜，臉上寫滿了八卦，她似乎讀出其中的某些內容，又將目光移回李謹侍身上。
“你們在做什麼？”
她依然是平時那種冷漠的語調。
“這個……說來話長了……”
李謹侍撓了撓腦袋，感覺這事解釋起來有些頭疼，無意識地看向楚玉，有些希望她能說點什麼。
但這種局面，一向古靈精怪的楚玉也變得像嬌羞的小女生，臉頰漲的通紅。她看了看李謹侍，又看了看後面隼之團的人，只能支支吾吾道：“張嘉爾社長……那個……這個……”
畢竟他只是想讓李謹侍擋槍，完全沒想到這招對馬瑞根本沒用，他還頭鐵地補了這麼一句，還是在周圍到處都是人的公眾場合。而且偏偏這個時候，張嘉爾還出現了，在這個高冷的女神面前，大概無論男女都不想討論這種奇怪的話題吧。
眾人一下子都沉默了，隼之團的章迦、牛鑫、慄安雖然都想說點什麼，但這種私人的事，旁人實在難以開口。而且現在還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也只能坐在那裡，繼續觀望事態發展。
“美女……你也是長平隼之團的社長？”
這時候，馬瑞開口打破了沉默，張嘉爾不疾不徐地轉身，面無表情道：“是，有事？”
“啊，我一直聽人說長平隼之團的社長是個美女，開始還以為開玩笑呢……”馬瑞說到一半，似乎意識自己跑題了，連忙拉回來，“那個……是這樣的！既然社長在這，那請當一下我的見證人吧。”
“見證人？”
張嘉爾眉頭輕蹙，顯然沒明白馬瑞在說什麼。
“嗯！見證一場比武招親！”
周圍比剛剛更加肅靜，彷彿正進行一場開庭審訊，所有人神情緊繃，或者說……僵住了？李謹侍用手扶額，只覺無力吐槽，這都什麼年代了……能不能別用這麼Old School的臺詞啊！
張嘉爾難得地表現出驚愕，之後茫然地看著馬瑞，重複了一遍：“比……比武招親？”
“沒錯！我跟李謹侍都喜歡楚玉，但是楚玉只喜歡厲害的拳手，所以我想在這裡讓你幫我們作證，只有贏的人才有資格跟楚玉交往。”
周圍再次陷入沉默中，大概這些話聽起來太過中二……完全不敢相信會在現實中聽到。
“我……你……你能不能別這樣自說自話了……我的哥……”
許久之後，李謹侍回過神，已經不太有力氣去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他感覺跟馬瑞繼續說話，已經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那你加油吧。”
又過了一陣，張嘉爾也回過神，她聲音中依然聽不出情緒，只是扭頭看向李謹侍的一瞬間，眼中有一絲強烈的不悅。李謹侍突然間感覺心裡一沉，彷彿跟張嘉爾的距離一下變遠了，她的眼睛彷彿在說：“去吧，去努力追求你的幸福吧。”
李謹侍想解釋點什麼，舌頭卻在打結，他還來不及開口，張嘉爾已轉身走向上面那排的空位，把他身邊的位置留給了楚玉。
“社長……不是這樣……這件事……”
“哼！李謹侍你就別廢話了！這次，你們社長都同意當見證人了，我看你還能往哪跑，等著在擂臺上受死吧！”
李謹侍剛想解釋便被馬瑞打斷，他看著張嘉爾的方向僵在了原地，過了許久才有氣無力地慢慢轉頭看向這個男人，像遲暮的老人剛送完黑髮人般，深沉地嘆了口氣。
“我的哥……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很像自己是反派嗎？小說裡哪有反派撩到妹子的……”
“少跟我說些亂七八糟的！聽著，我馬瑞在這裡正式像你宣戰，只有擂臺上贏的人，才有資格跟楚玉交往！”
“可是……”李謹侍有些無語，“你練的是拳擊，我練的是泰拳，你要用什麼規則打，用泰拳規則不是欺負你，用拳擊規則不是欺負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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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用……”
“你叫馬瑞？”
馬瑞正想解釋，張嘉爾突然轉身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啊？我是馬瑞，正一拳館的馬瑞。”
“那巧了。”
張嘉爾玩味地看了馬瑞一眼，拿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敲打，之後他把螢幕朝向李謹侍。螢幕中是“高中生自由搏擊”的頁面，下面是各個社團的匹配列表，其中有一欄的文字標紅了。
那一欄左邊的社團正是“隼之團”，而“VS”字樣右邊，寫著“正一拳館”。但這次匹配，只有一場比賽，兩個團體出戰的拳手分別是李謹侍和馬瑞。
“正一拳館……”
李謹侍對著名字有些印象，之前那個身上有體味的劉彥就是這個拳館的，而且聽他說，白起也曾經在那裡短暫的受訓。但現在讓李謹侍最驚愕的既不是劉彥，也不是白起，而是面前這個人。
“你是正一拳館的？”
“那當然了。哈哈哈哈，是不是聽到這個拳館的名字，你就怕了！”
馬瑞有些詭異地笑了起來，但李謹侍沒理他。
“但是……你不是練拳擊的嗎？怎麼來參加自由搏擊比賽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為了向楚玉小天使證明，我才是強者！要贏你根本不需要用腿，只要靠我的拳擊就足夠了！”
“你別鬧了，馬瑞！”一直漲紅臉的楚玉突然開口，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你根本沒練過自由搏擊，只練過拳擊用這種規則打拳很容易受傷啊！你都十六歲了，能不能成熟一點，別做這種幼稚的事了！”
“楚……楚玉小天使關心我了……”
馬瑞雙眼猛睜，像根本沒聽明白楚玉話裡的意思，卻很迷地激動起來。
“我……”
楚玉瞬間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馬瑞卻像劃過紅磷的火柴，瞬間燃了起來。
“聽見沒有李謹侍，楚玉小天使已經站在我這邊了，這次你輸定了！”
周圍人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中，過了一陣，周圍卻傳來張嘉爾的嘆息聲：“哎……你有沒一個親戚，喜歡在頭上綁頭帶，上面寫著‘風林山火’幾個字。”
聽見張嘉爾的聲音，馬瑞轉身看向她，卻像沒聽到似得，茫然道：“你……說什麼啊？”
“沒什麼，好好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