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照舊訓練著隼之團的人,他們一個個的被操練到半死,但刑天只給他們兩分鍾時間休息,等會又要挨個上去打靶。
刑天給人舉靶簡直是在折磨人,他的動作永遠都比打靶的快,基本上打靶的人剛做完一個動作,他下個動作已經好了,要不是社團的人已經習慣他這種強度,早全趴下了。
“前輩,你們以前是怎麼撐下來的……刑教簡直是魔鬼。”
一個剛吐完的新人癱坐在李謹侍身邊,幾乎快虛脫地說。
“習慣就好……按那家夥的說法,吐一次就會成長一次……”
李謹侍無奈地朝新人聳聳肩。其實從那些新人第一次叫他前輩開始,他就很反對,明明都是一年級的這樣叫很奇怪。但這些傢伙非要說他先進社團的就是前輩,他也沒什麼辦法了。
“前輩……刑教是社長從哪找來的啊,看他身手,年輕的時候應該很厲害吧,是職業拳手?拿過金腰帶沒?”
“呃……好像拿過吧……”
自從張嘉爾在徐主任辦公室說刑天是她找來的之後,這件事被學校的許多人都知道了。社團的人當然比其他人更早知道,類似這樣的問題經常會問李謹侍。
問刑天厲不厲害,就像在問子彈是不是打到人身上會死……基本等於廢話。但是他也沒辦法告訴其他人,刑天厲害的程度完全已經遠超凡人,每次只能不厭其煩地隨便說一下。
“我真的感覺刑教像個無底洞一樣,永遠看不清他到底有多深,他看起來快四十了吧?就算到這個年紀,我感覺跟職業拳手打,他也能有非常高的勝率。”
“嗯……大概吧……”
李謹侍隨便應和了一句,他其實也不知道刑天展示全部實力到底會可怕到什麼程度,大概普通人對刑天來說就像小孩子,這傢伙永遠在控制自己,到一個比普通人厲害,但是又不會厲害太多的程度。
到8點的時候,今天的訓練終於結束了。上週開始,學校意外地真的開始給社團提供裝置上的協助,社團裡除了更換新的訓練器械外,還在更衣室裝了淋浴。
李謹侍洗完澡把滿是汗水的髒衣服塞進塑膠口袋,又把口袋放進揹包外面那層,這才換上新衣服,背上裝刑天的包離開更衣室。和平常一樣,他基本是最後一個離開,可他鎖好倉庫的門後,感覺有人在背後看著自己。
他警惕地猛一轉身,發現站在身後的人是張嘉爾。
“社長,你還沒走嗎?”
李謹侍有些意外,最近基本上都沒跟張嘉爾說過話,但此時張嘉爾明顯是在等他。
“有些話想跟你聊聊,有空嗎?”
“啊……有……”
兩人去車棚取了車,一路要著車走出學校。李謹侍琢磨著張嘉爾會說些什麼,她卻一路保持著沉默。
直到兩人走了很大一截,走到一條傍晚沒什麼人的巷子,張嘉爾才用小聲道:“媽媽給我辦的簽證已經快下來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打完全國大賽。”
“什麼!?”
聽到張嘉爾的話,李謹侍的腳步頓住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原本以為,在打完全國大賽後那些東西才會來……還可以用金腰帶和媽媽談判,可是現在……”
“呃……到美國去之後,也能繼續打拳吧……唔……哈哈哈……也沒什麼啦,到那邊之後繼續打拳,也許以後我們還會遇到的。哈哈哈……”
李謹侍想裝作無所謂,用這種態度安慰下張嘉爾,可是他心裡卻感覺像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每一秒都感覺有液體在流淌。
他的笑聲越來越幹,這一瞬間,他感覺想哭。
他扭頭看向張嘉爾的時候,發現張嘉爾也盯著他,目光中多了平時沒有的哀傷,那張高冷卻堅毅的臉,在夜幕下顯得異常憔悴。
這段時間他一直以為是因為那天的事,張嘉爾才不跟自己說話,直到看到此時的張嘉爾,他才明白了真正的原因。
“真的……必須要走嗎?”
許久之後,李謹侍開口道。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第一次嘗試去挽留張嘉爾。
“我不知道……在最後定下來之前,我會試著去爭取……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抗媽媽。從小她為我吃了那麼多苦,我很怕……傷害到她。”
這種事,李謹侍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既不傷害到張嘉爾的媽媽,又能讓她安自己的心願活著,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過了許久,李謹侍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月亮,小聲道:“答應我,在結果真正到來前,都不要放棄好嗎?無論之後會發生什麼,這次比賽一定全力以赴。我相信阿姨……一定能看到你的努力。”
張嘉爾愣了愣,過了許久才扭頭看向李謹侍,她用力點了點頭。
“這邊最讓你放不下去的是什麼,你有把那些告訴過阿姨嗎?”
“原本最放不下的,是這個城市給我的感覺,這個爸爸深愛的城市,只有在這裡才能感受到少許爸爸留在世間的東西。但現在,還有另一些東西,讓我捨不得走……”
張嘉爾原本抬起頭看著月亮在自述,突然看向李謹侍,這一瞬間,她的兩腮變得緋紅。李謹侍也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燙,他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兩人尷尬地對視著,過了一陣,張嘉爾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條項鍊遞給李謹侍。
“這個給你。”
“啊,謝謝……這個是……”
李謹侍慌忙謝過,接過項鍊,他注意到,那是一條鍊墜為獵隼形狀的銀飾項鍊。獵隼的眼睛似乎鑲嵌著某種黑色寶石,在兩側路燈的燈光下閃耀,如同一對真正的獵隼之眼那樣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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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隼之團,自然該有一些社團的標誌才對,這條項鍊早就訂做好想送給你的,只是……”
張嘉爾正想說下去,突然兩人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謝了!”
一個青年男子從李謹侍手裡一把搶走了項鍊。李謹侍剛回過神要追,那個人已跑進了奶茶店旁邊的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