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謹侍的聲音，白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帽簷下的目光閃過一瞬間的驚愕，但很快他又看向了旁邊被稱作白牧的小男孩。
“白牧是你……弟弟？”
李謹侍看著白起追問道，但白起卻沒理他徑直走到白牧跟前。
“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笨。”
“我……我只是想讓其他人不被坑……”
面對白起嚴厲的目光，白牧有些委屈地解釋道。
“那也要多用用腦子，只靠所謂的正義感和勇氣什麼也做不了，還會讓自己陷入泥潭中。”
“知道了……”
面對越發嚴厲的白起，白牧不敢再解釋，低下了頭，白起拽著他的胳膊便要離開。只是經過李謹侍身邊時，他輕聲道：“如果想讓我看得起你，先進到全國8強吧。”
說完，他拽著白牧走出了巷子。
李謹侍看著兩人漸遠的背影，有一瞬間感覺茫然，但之後想到了一些事，他笑了。
“那小子那麼臭屁，真以為自己就是全國冠軍了？”章迦不滿地看了眼白起離開的方向，又看向李謹侍，“喂，你在傻笑什麼呢？那小子都那樣對你了，你還笑。”
“白起是在感謝我救了他弟弟。”
李謹侍看向章迦，微笑著解釋道。
“啊？感謝，我怎麼沒看出來哪裡感謝了。”
“他從小就這麼傲嬌，從來不會說謝謝這種事，他會對自己不感冒的人說那種話，已經算是在道謝了。”
……
……
白起拉著白牧走到了商業街，他開啟手機地圖，看了看附近的餐館，隨口問了句：“中午想吃什麼？”
“我……我想吃披薩……但是新海應該很貴……我們還是省一省吧”
“走吧。”
白起沒多說什麼，直接定位到附近評分最高的披薩店，拉著白牧往那邊走。兩人一路沉默，一直走到了披薩店裡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幫自己和白牧點完了餐。
之後，他又從包裡拿出了標題為《馬爾科夫鏈》的書看起來，白牧凝視他一陣，輕聲道：“哥……剛剛那個大哥哥你認識嗎？”
“嗯，他叫李謹侍，我的發小。”
“哦……”白牧像怕自己說錯話，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陣白起的表情，見他帽簷下的臉依然平靜，這才繼續道，“既然是發小，為什麼你跟他那麼不親近啊，連招呼都不打……剛剛他還幫過我。”
“有什麼好打的，不是一路的人，終究不會走到一起，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忘了那個人了嗎？我們的世界沒有軟弱生存的空間，他這種玻璃心離我們越遠越好。”
白起的話讓白牧思考了一陣，但他還是不完全贊同，辯解道：“可是我沒感覺李謹侍大哥哥軟弱啊，我覺得他心裡也有堅毅的一面，某些方面還……”他盯著白起的臉，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但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還有些像哥哥。”
白牧的話讓白起放下了手裡的書，他右眉輕佻看向白牧，過了許久才用平靜地說：“是嘛，但願你沒看走眼。”
之後兩人沒再交談，等服務員端上來點的披薩後，他們沉默地吃完了午餐。白起剛用手機掃完桌子上的二維碼買完單，餐館的門鈴響了，那道玻璃門被猛地推開，之後那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白起抬起頭看了眼，見一群二十來歲的青年走了進來，這些人穿著土味的服飾，髮型也像那種低端髮廊為吸引顧客的浮誇款。
這種人這些年越來越少了，在新海這種大城市見到反倒有些奇怪，隨即白起多凝視了他們一陣，之後起身準備帶著白牧離開。
一個紅頭髮打了耳釘，脖子上紋有哥特體“Respect”的青年跟白起擦肩而過，白起完全沒理這人準備往前走。可這人突然像腳踩滑了，整個人跌向了白起。
“哎喲……你撞到我了，走路不看路啊？”
聽到紅發青年的聲音，白起扭頭看了他一眼，但沒理他準備拉著白牧繼續往餐廳的門走。可那個人突然一下抓住白起的肩膀，瞪著白起挑釁道：“你連道歉都不說就想走了？你媽沒教過你怎麼做人嗎？”
聽到“媽”這個詞，白起頓住了腳步，慢慢扭頭看向紅髮青年，他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突然繃得更緊了，嘴角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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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道歉！不是口頭上那種，是用錢！”
白起盯著紅髮青年的眼睛，雖然什麼也沒做，但目光像一把冰刃。紅發青年似乎被白起的氣勢震懾到，本能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但回過神後似乎覺得這個行為很丟臉，惱羞成怒道：“MMP，你看什麼看，找打呢？”
“要打就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白起便要走出門，可紅衣青年又抓住了他的肩膀，這一瞬間，他感覺旁邊傳來寒意。
白起完全沒看那個方向，右手一伸便接住了紅衣青年揮來的拳頭，他抓住拳的手往上用力一掰，紅衣青年便疼得嗷嗷大叫，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要打就出去，別影響別人做生意，你脖子上不是寫著‘尊重’嗎？那不如先學會尊重別人。”
他扔下這句話撞開擋在前面的紅髮青年的同伴，走出了門。那些人一瞬間的震懾之後回過了神，大概覺得人多的緣故，臉上露出暴怒的神情，他們扶起紅髮青年眾人一道衝出了門。
門外很快響起悶響，但沒過多久便結束了，像一段剛奏完前奏便結束的搖滾樂。披薩店門口，躺著八個青年，他們不是躺著呻吟，而是完全失去了意識。
白起拉了拉揹著的包，但拉鍊大概因為之前打鬥的緣故損壞了，有一本書從包上掉到了地上。白起正要伸手去撿，聽到旁邊的白牧對他說：“哥……怎麼這次下手這麼狠啊，他們就是些沒事找事的混混啊……這年頭混混都是稀有動物了，你都不懂憐香惜玉。”
“他們才不是什麼混混，你以為看小說呢？這年頭有多少人會沒事去找別人麻煩，然後被強行打臉？”
說完白起走到其中一個人跟前，從他褲兜裡掏出手機，開啟了微信，上面寫著一條訊息：“解決掉那個叫白起的小子，讓他不能參賽，錢會在事成之後打到你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