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m……”
李謹侍感覺心涼了一半，臉上肌肉突然緊繃，只能朝她尬笑。
“我不想騙你，但照常理來說，你沒有機會贏他。”張嘉爾臉上帶著抱歉，“但任何事都有可能性，只要不等於零就不該抹殺。”
“唔……我知道了。”
聯絡張嘉爾之前做的事，李謹侍一下明白她為何在第二回合離開。應該很久之前就篤定自己贏不了章迦，選定那天打擂，大概是因為孫謀吧。
她想幫我抓到真正的賊，洗白嫌疑。
李謹侍有些感激，但萬萬沒想到張嘉爾早就放棄了，這種失落的情緒將感激沖淡了許多，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張嘉爾。
“我第一次看錯人。”張嘉爾突然用力拍了拍李謹侍肩膀，“你比我想的更強。”
“啊？是……是麼。”
被這麼一說，李謹侍感覺心裡又暖了許多。他換個角度一想，其實也不能怪張嘉爾，自己這樣的爛人，也確實很難被信任。但不管怎麼樣，女神在誇自己強！
“以後勤加苦練，你早晚會變成社團的主力。”
“啊啊……我——”
李謹侍被誇的心花怒放，之前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正想說幾句豪言壯語，突然聲音又被奪走了：“社長以後別這麼誇我了，我這人太容易膨脹了，我只有多打壓才會成長。”
這種時候說不出話，李謹侍急地咳嗽起來，他拼命揮舞著雙手，卻不知道用什麼手勢表達想法。張嘉爾看著精分的李謹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最終還是朝他點點頭。
“社團的人都散了，今天社團活動提前結束，好好休息。”
“嗯嗯，感謝社長這段時間陪我訓練，另外……孫謀的事也要謝謝你，不然章迦大概永遠都會恨我吧。”
“不，你的態度值得我這麼做。”張嘉爾說完，往李謹侍回家的反方向走了幾步，李謹侍正琢磨著要不要追上去，她突然又扭頭看過來，“練格鬥的男生很帥，練格鬥的老爸更帥。”說完，她朝李謹侍眨了眨眼，轉身往車棚的方向走去。
李謹侍愣在原地，看著張嘉爾的背影慢慢走遠，腦海中不斷回放她最後一秒的表情。他從沒見過張嘉爾眨眼，記憶中的她永遠都像“伊典”的雕像，美得只可遠觀。
“她還說……練格鬥的男生很帥！？”
李謹侍坐在床頭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刑天突然從床邊爬出來，拍了下他腦袋。
“你有完沒完了？從學校回來已經一個小時了，你是不是傻了？”
“你才傻了！”李謹侍揉了揉腦袋，瞪向刑天，“你們這些禁慾禁到沒七情六慾的神，哪懂我們凡人的事，這是愛情懂嗎！？”
“禁慾……你……你從哪聽來的？”
刑天像被李謹侍一下說懵了，他茫然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電視劇裡面不是都那麼演的嗎？神要有一顆冰冷的心，不受七情六慾影響。”
“放屁！愚蠢的凡人電視劇你也信？我年輕那會在天界，哼！那可是萬人迷。”
刑天突然一臉驕傲的樣子，雙手抱在懷裡，李謹侍看著他的背影卻感覺有些怪異。他年輕那會……一個嬰兒說自己年輕那會？
“少吹牛了？哪個仙女會喜歡一個沒腦袋的傢伙，難看死了。”
李謹侍雙手抱在腦後，躺到床上，完全不相信刑天說的。被他這麼一說，刑天卻突然臉紅了，羞怒道：“愚蠢的凡人！”
李謹侍撇了他一眼，感覺自己瞎說的話彷彿戳中了什麼，一下又坐了起來。
“喂……我說，你該不會真身真沒腦袋吧？和傳說裡一樣嗎？”
“閉嘴，睡覺！”
刑天話音剛落，不知道搞了什麼鬼，李謹侍房間的燈一下黑了。可這會才十點，他根本睡不著，坐起來想開燈，卻發現怎麼按開關燈都不亮。
“與其說這些無聊的事，不如想想你自己的女神吧。你真覺得，她跟那個孫墨只是普通同學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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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侍剛要轉身，聽到刑天的話一下僵住了，他像機器人般轉過來，在黑暗中看向刑天的方向。
他差點忘了蘇墨的事，被刑天這麼一提，腦海中閃過張嘉爾兩腮泛起紅暈的畫面。他從沒見過張嘉爾那麼小女生的樣子，而且……她錢夾裡還有蘇墨的照片！
“張嘉爾社長她……她才不會喜歡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呢！”
李謹侍搖了搖頭，想把這些念頭都甩掉。
“哼，你這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我……我反正不相信……”
李謹侍越說越沒底氣。
“你相不相信沒用，到底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我……”李謹侍感覺心裡最後那層紙被刑天捅破了，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坐到床上，“那怎麼辦啊？”
“我不是早說過嗎？她的目標是全國制霸，這一路上遇到的優秀男生可比你想的還多，你能做的只有比其他人更優秀。”
“那我要比那個傢伙更厲害嗎？”
被刑天這麼一提醒，李謹侍在心裡重複張嘉爾說過的那句話——練格鬥的男生最帥了。
可是他想到下午自己挑戰蘇墨時，那家夥轉身那一記側踢，快到自己完全沒來得及反應。真的能比那家夥更厲害嗎？
今天那場贏章迦的比賽都是險勝，要是再來一次，十有八九會輸。而那個傢伙……張嘉爾說——很厲害……她親口說的。
“下午打擂臺的時候，你可沒這麼慫。”
刑天的話突然讓李謹侍一驚。
“你……你看過那個影片了？”
“我當然看過。你不是說過不想再逃嗎？怎麼，為了心裡的女神都不願意去搏一下，你還想擺脫過去？”
“你……你知道什麼，別胡說八道了！”
李謹侍又想起更衣室裡的對話，可他不記得自己告訴過刑天什麼，一切都是刑天在瞎猜。
然而， 他看向刑天的眼睛時，黑暗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那種感覺像心裡的想法，都被這傢伙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