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李謹侍耳邊傳來悶響，隨後是持續的嗡鳴聲。他感覺自己側臉被拳頭打得深陷，整個人也站立不穩，倒向旁邊的床。強烈的眩暈感，讓他在床上趴了好幾秒才慢慢爬起來，左半邊臉火辣辣的。
他感覺刑天這拳根本沒收力，要不是因為軀體是嬰兒，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醒著。這樣一想，他肚子裡憋了一口氣，明明是練習，用裸拳打這麼重幹嘛？
“你要死啊！練習打那麼重幹嘛！”
李謹侍用一隻手捂著側臉，朝刑天吼道。此時，站在地上的刑天慢慢睜開眼，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這才將目光停在李謹侍身上。
“咦？剛剛發生什麼了？”
“少裝蒜了！你這傢伙……”他知道刑天在裝蒜，氣得滿臉通紅，“好心跑老遠幫你買可樂，你還直接毀我容！”他雙手抱在懷裡，一副不想理刑天的樣子。
“呵……不下手重點，你哪會知道這拳到打在臉上是什麼感覺，而且我已經讓你了，我還閉著眼睛呢。”刑天露出得意的微笑，“為了感謝你幫我買可樂才親自示範的，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費神？”
“你……”
李謹侍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但一回憶刑天最後一記擺拳，那動作確實很精妙，打在臉上的感覺很沉，像被一根柱子撞到。
可是之前那一下發生的太快，他沒看清刑天具體怎麼做的，也不知道跟自己揮擺拳的時候到底有什麼不同。
“你剛剛到底怎麼揮拳的？”
他想知道其中的奧秘，但剛剛才被刑天揍過，氣還沒消完，故作一臉傲慢，把詢問問得像命令。
“扔一罐可樂給我。”
刑天的要求讓李謹侍有些不爽，教個東西這麼麻煩，但最終還是照做了，他抓起落在床上的可樂朝刑天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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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侍以為刑天會去接，卻見刑天突然身子往左前方斜閃，跟可樂擦過。他整個身子的重心放在左腳上，膝蓋彎曲使得身子下沉，在可樂完全從他側臉飛過前，他突然用前腳猛地等地，身子一下拔高，也在同時揮出前手擺拳。
瓶裝可樂的尾部被拳峰擊中，旋轉著飛向天花板，刑天松了松肩膀，一臉得意地看向李謹侍。
“看清了嗎？身子下沉再拔高的瞬間出拳，會讓力量更大，遠超正常打出去的——”
刑天的話還沒說完，可樂瓶又從天花板上彈了回來，打到他的側臉上。他整張臉被打得通紅，原本趾高氣昂的表情也變作痛苦，捂著臉上蹦下跳。
看著他這模樣，李謹侍的氣終於消了，漫不經心道：“善惡終有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
第二天清晨，李謹侍和往常一樣揹著刑天練習晨跑，揮空拳時加上了昨天刑晚教的前手擺拳重擊。要練熟這個動作倒不難，但要在實戰中用出來卻很有些難度，昨晚刑天每次使用，都是在閃避之後的反擊，這需要時機抓得非常準。他突然又回憶起昨天鍾離信玄跟人街鬥的場面。
我能閃過那家夥的腳，然後用這招嗎？
李謹侍對自己很懷疑，那種腿法真的太快了。而且腿跟拳不同，就算閃過踢來的腿，手臂也夠不著對方的臉，自己還要在閃避的瞬間躍步往前，跟對手保持剛剛好的距離，這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喂，難道對抗跆拳道，其他流派真的只能靠拳嗎？”
“當然不是。”
刑天的聲音從李謹侍身後傳來，也在這瞬間，背後一陣騷動，李謹侍感覺他爬到了自己肩上。
“現在搏擊都是體育運動，所以技法都是在規則下產生的。跆拳道的腿法追求快，正是因為他們的比賽會穿著很厚的護具，很 難打出巨大的殺傷力，而只要擊打到有效部分便會得分。這樣的腿法自然速度有餘力量不足，所以跆拳道在自由搏擊規則下跟其他流派對抗，需要踢得更加精準，如刀刃般直插要害。”
“啊？力量不足？”
李謹侍回憶起孫墨的那腳，雖然跟章迦比力量是要小些，但是他感覺如果踢到自己，還是穩穩地能KO。
“對你來說，當然力量足了，我是說職業拳手。經過抗擊打訓練的職業拳手，對抗跆拳道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硬抗，然後還腿。雖然其他流派速度上慢一點，但在不帶護具的比賽中，最終的殺傷力才是最重要的。也許自己會被跆拳道腿法踢出皮外傷，但能讓對手被KO那就夠了。”
刑天似乎看出李謹侍在想什麼，補充道。
“那泰拳或者自由搏擊的腿法是什麼樣的。”
“現代泰拳根基是古泰拳，所以腿法當然還是有延續這個流派的傳統，追求單發重擊。而自由搏擊正確的翻譯是踢拳，Kig，這樣翻譯有很多歷史原因。它本身是由日本空手道為根基發展的現代搏擊，腿法速度稍慢於跆拳道但快於泰拳，而力量大於跆拳道小於泰拳。”
“這樣……”李謹侍突然想到另外件事，“為什麼其他國家的傳統武術都有演變而來的現代搏擊，我們沒有？散打算嗎？”
李謹侍的問題讓刑天愣了愣，過了一陣才開口道：“沒想到你還知道散打。那東西是個合成產物，拳法是簡化版的拳擊，腿法說是來源於傳統武術的十二路譚腿，實際是跆拳道和空手道的綜合簡化版，來源很複雜，算是沒有根的現代搏擊。但是有一樣東西，是從傳統武術裡繼承來的——摔法，直接沿襲自中國的傳統武術——宮廷善撲術，也就是中國式摔跤。”
“宮廷善撲術？”
這名字有些陌生，李謹侍還是頭一回聽到。
“古時無論哪個朝代，軍營都會練習摔跤，達官貴人也經常把它當作觀賞的娛樂活動，這項技術便因此得名。之所以軍營都練，是因為在戰場上，兵器丟失必須要徒手搏擊時，摔法的作用遠遠大於拳腳功夫。有人能一拳打斷人肋骨，沒人能一拳打穿鐵甲，但一倒地對手就有機會拾起兵器來對付你，徒手對兵器基本等於提前宣告死亡。”
李謹侍之前還真沒想過這種事，但被刑天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這樣，冷兵器戰場刀槍弓馬才是主角，徒手搏擊只是輔助。要對付穿著盔甲的對手，拳腳功夫用處還真不如摔法。
他正想再問點傳統武術的事，刑天先開口道：“以你現在的時間，練習腿法肯定是來不及了，但要靠拳法贏跆拳道社，你還需要摔法來輔助。而善撲術裡面，有一種摔法專門用來對付腿法——接腿摔。”
PS:這幾天沉迷劍風傳奇更新有點慢，明天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