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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定江易手(一)

“你們都忘了小楓爺的性子啦。”月錦筱的聲音在眾人背後響起,“他的樣子越是這樣,就說明他越開心。他這是開心到喪心病狂啦。”

“哦——”眾少年這才想起了隋楓最重要的性格特點,越開心就越自責。

“小楓爺,你還好嗎?看到我們都活著,開心得不得了,是嗎?”月錦筱擠到隋楓的床邊,小心地握起他的手,柔聲問。

“你們都活著,我……我很欣慰。”隋楓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

“謝謝你……救了我。”月錦筱的俏臉一紅,小聲說。

“這是我的使命啦。”隋楓扭過頭去。月錦筱這麼嚴肅又溫柔地對他說話,他非常不習慣,簡直不忍直視。

“嘿嘿嘿……”少年們都興奮地笑著,似乎有什麼訊息迫不及待想要告訴他。

“小楓爺……我知道,你一直認為你是我的第二條命,你命中註定是為我犧牲的,對嗎?”月錦筱輕聲問。

“你怎麼知道?”隋楓大吃一驚。

“絕對不是貝前輩說的!”少年們齊聲說。

“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月錦筱正襟危坐,咳嗽了一聲,朗聲說,“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你已經將我從群星隕落的命格里救了出來。我的劫數已經渡過,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你可以開始為自己的幸福而奮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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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什麼幸福?”隋楓難以置信地問。自從小師妹被自己害死,他的一生早就沒有幸福可言了!

“你忘了漂浮的森羅殿曾經說過的話了嗎?當年你小師妹的死,也許根本和你無關!”月錦筱神色嚴肅的說。

“……”隋楓怔怔地望著她。他當然沒有忘記這句話,死也不會忘記。他只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像千斤巨石壓在心頭的罪孽,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他的性格,他的劍法,他的一切。他已經習慣於揹負這樣的自責。要他一時之間相信他沒有罪責,這讓無法接受。

“到出雲澤去,我們在尋找天衰地竭的同時,另一個最大的目標,就是找到當年小師妹死亡的真相。這是我欠小楓爺你的債,我一定會還清!”月錦筱斬釘截鐵地說。

“你們不必為了我……”隋楓連忙舉起手。

“你害怕了嗎?”月錦筱深深地望著他的眼睛。

“我……”隋楓張口結舌。

“你怕自己發現當年小師妹死亡真的和你無關,你不知道接下來的人生該怎麼過?”月錦筱問。

“我怎麼會……”隋楓心裡空空蕩蕩的。月錦筱的話,一直刺進他的心窩子。他的確不知道接下來的人生該如何度過。他從來沒有準備活過青春期。就算不為贖罪而自殺,他也活不過改變天衰地竭的戰鬥。他已經視死如歸很多年。

“小師妹的死,已經把你折磨得半人半鬼了吧?”月錦筱歪頭看著他。

“你才半人半鬼!”隋楓虛弱地反擊著。不過這樣的毒舌,才算是月錦筱的本色。她果然復活得很快。

“你救過我的命,我一定要還你這個人情。我要讓你從害死小師妹的自責中解脫出來,重新做人。”月錦筱用力一拍胸膛,得意洋洋地說。

“哇!月錦筱,這麼高大上,你撐得住嗎?”鍾卿陰陽怪氣地說。

“哼。你讓小楓爺重新做人之後,他當然是以身相許啦。”千驕懷著滿滿的嘲諷說。

“哦——”少年們忍不住發出一陣怪異的哄聲。

“說什麼說什麼說什麼!?”月錦筱氣得從床上蹦起來,“你們這些傢伙腦子怎麼這麼不單純?我可是很單純地想要幫小楓爺的說。”

“哇,我好愛寫出星迷白玉京的作者呀。我會用一生去等那個清澈如陽光般的少年。”鍾卿扭扭捏捏地說。

他的話引起鬨堂大笑。

“討厭討厭。我說的是那個……寫星迷白玉京的隋楓啦。他是詩仙,是畫聖,是歌王,是劍神!他根本不是現在這個半人半鬼的少白頭。你們看看……”月錦筱一把拉起隋楓的衣領,將他的滿頭白發朝著眾人晃悠,“你們看看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們喜歡得起來嗎?”

“我還醒著呢……”隋楓瞪著一副死魚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