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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專程拜訪

在安寨的幾年,李斌雖然風光無限,但是真正能與他稱為知己的卻是不多,慕容小羽是他這一生中遇到的第二個刻骨銘心的女人,財長局的季局長則是李斌亦師亦友般的存在。雖然當時季局接觸李斌的動機有些不純,不過,作為官場中的人,季局給予李斌的幫助和二人之間的兄弟情義,李斌還是銘記於懷的。

當然,現在的季局已經是管轄安寨的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了。李斌帶著四個人坐車前往L市委,二人之間已經多年沒有聯絡了。當李斌向市委傳達室說明自己是來找市委季書記的,立刻被工作人員拒之門外。

李斌站在門外向傳達人員喊話“師傅,我跟季書記是朋友,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故人李斌來看他了!”

“你是李斌,當年在安寨支教的李斌?”

“是啊!你知道我?”

“太好了,請進,請進!”傳達人員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胖小夥,長得細眉小眼,不笑的時候還能看到眼睛,一笑起來兩隻眼睛真的看不到了,只剩下兩條小縫隙,看著讓人忍俊不止。

“小夥子,看你這年紀,不可能知道我在安寨的事情,你是聽你父母說的?你父母是安寨人嗎?”

“那倒不是,我父母是L市的人。不過我舅舅季書記在財政局幹局長的時候,跟安寨經常打交道,他經常在我面前講李斌李校長的故事。你就是當年在安寨支教的李校長?”

“就是我,季局是你舅舅?”

“是啊,我親舅舅!我在L市的紅星機械廠上班,公司破產倒閉,我下崗後我母親找到舅舅,這不給我謀了一份幹保安的差事。我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不用打,不用打!我過去找他,給他個驚喜!”李斌讓金露露、慕容四人在傳達室等候,一個人快步走進了市委辦公大樓。李斌對於政府裡的辦公室安排很熟悉,他直奔三樓,在最中間的沒有懸掛牌匾的辦公室門外敲了三下門。屋內傳出一聲威嚴的聲音“進來!”

李斌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坐在寬大的暗紅色辦公桌前。除了鬢角添了些許白髮,季局最大的變化就是變得更加的威嚴莊重了。李斌看到季書記正在打電話,就在他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電話打了足足五分鐘,李斌從他的眼光裡看出,當年的季局根本沒有認出自己。

李斌拿起季局的茶杯給他續了一杯水,自己也拿起一隻一次性的紙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李斌一邊慢慢喝著水,眼睛一直盯著打電話的季書記。季書記有些疑惑地看著李斌,心裡說道,這個人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別的人到自己的辦公室都是畢恭畢敬的站著,自己不吩咐讓座,沒人敢坐下來;自己不讓秘書倒水,沒人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喝水。這人是誰呢,這麼沒規矩!

李斌看到季局沒有認出自己,決定逗他一下。當季書記打完電話之後,李斌仍然坐著沒動,很是優雅地在品著茶水。“我的茶很不錯吧!”季書記的話裡有了明顯的嘲弄味道。

“嗯嗯,確實是好茶!”李斌看了一眼季局,也沒有起身,自得其樂的繼續品著茶。

“你是誰,到這裡有事?你是怎麼進來的?”此時的季局雖然看似平靜,內心的憤怒讓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秘書小何今天吃錯藥了吧!沒有預約,也沒有打招呼就私自把人帶進辦公室!”季書記想到這裡,立刻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小何,你怎麼搞的!不知道我今天很忙嗎?你怎麼隨隨便便就把人放進來了?”秘書小何接到電話,被書記噼裡啪啦一頓猛訓有些發懵。自己剛才在忙著寫稿子,什麼時間給書記帶人了?雖然有些疑惑,小何還是立刻把手裡的活放下,來到書記的辦公室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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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爬樓走進來的!”李斌心情好,跟秘書也開起了玩笑。

“趕緊走,這是你隨便進出的地方嗎?”秘書說完,拉起李斌就準備向門外走。

“喂喂,小同志,你趕我做啥,我還有事情跟你們書記回報呢!怎麼,季書記,進門的老百姓找你有事,你問都不問就要趕走,這就是你的工作作風?”李斌一開口,季書記和秘書都一愣,秘書拉李斌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

“這位同志,你找我有事啊?”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官當大了,越來越官僚了!”李斌雖然開著玩笑有些看似輕描淡寫的一說,不過秘書和季局明顯變了臉色。還沒等季書記說話,秘書小何就開始訓斥起李斌。

“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說來就來,沒事瞎逛遊的地方,趕緊走,要不我讓保安把你抓起來!”

“小同志,脾氣不小啊!季書記都沒說話,這裡你說了算嗎?你趕我走我不走,季書記如果趕我走,我——更不走!”季書記瞪大了眼睛,似乎沒聽清李斌剛才說的話。他正在等著這位不速之客說“季書記趕我走,我就走!”然後立刻讓他離開,沒想到他說出這樣的話。這人看著文質彬彬儒雅風流,沒想到竟是一個無賴。季書記不想再跟他客氣了,就對小何使了一個顏色,小何立刻給保安隊長打了個電話。不到三分鐘,十幾個保安衝進書記辦公室,把李斌團團圍住。

誰知李斌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坐在那裡慢慢品著茶,把房間裡所有的人當成了空氣。秘書小何這時更怒了,“王隊長,把這人帶走,好好招待一下!”李斌看到保安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感覺這玩笑開得有些過了,就衝季書記笑了笑。“季書記、季大哥,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幾十年不見,個子沒見長,脾氣長了不少啊!”

季書記一聽,趕緊示意保安放手,他來到李斌的跟前仔細端詳了一會,仔細品味了一下剛才李斌說話的聲音,立刻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李斌。“臭小子,來見大哥不提前告知一下也就罷了,竟敢捉弄我,我沒有你這種兄弟!”秘書和保安都是場面中人,聽二人說話的語氣馬上意識到二人是老相識,就打著哈哈離開了。

“季大哥,看你沒認出我來,就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戲演的有點大,抱歉了!”李斌拱了拱手,算是給季局道了個歉。

“沒事沒事,這說明你沒把哥哥當外人。坐,快坐!這些年咋樣,快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