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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放邊境,呆書生當官

話說,應天府尹私納貢品甚至私下流通販售的案子驚動了朝野;就算作為韓大人親舅舅的王參政也是不敢多言。

他低著頭,乜斜著眼睛小心翼翼地的望著包大人的方向,滿臉的憤恨。

皇上當然高興,下了聖旨,命令那些買了貢品的人立刻上繳,否則後果自負。本來此事算得圓滿了,心情大好的仁宗也要對包拯大加封賞,可是卻聽到了包大人的話。

他上前一步,言道:“啟稟皇上,這一樁案子本來線索稀少,證據缺乏,難度極大;但是新科進士李一仁功不可沒,九公主更是作用非常。”

“他二人的婚事直到如今還沒有得到成全,皆因李一仁沒有做得一官半職,他自認為這沒有資格迎娶公主,不如就這個時機,成全了這一對才子佳人豈不是甚好?”

皇上原本很高興,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然而當聽到了李一仁的名字時,卻僵住了,更別提包大人提到兩人婚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心說:“你看看我挑選的天下第一美人,何等的了不起!那寒酸書生何德何能,娶那天仙般的美女為妻?這一回的事情,我看也多虧了那美人才能如此快速的偵破……”

皇帝坐得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諸位臣子的面貌。其中一位甚是讓仁宗欣慰,那便是侄子全家被抄斬的王參政。

他的頭低得很厲害,生怕被人看到那一臉憤恨的模樣;正是嘴裡面嚅囁什麼的時候,卻聽到了皇上的話:“王愛卿,你以為如何?”

王大人長得很有特點,他的眼白多於眼仁,因此眼珠轉動的時候,會非常明顯。他想了想,言道:“皇上,新科進士李一仁如何,老臣並不知曉;但九公主怎個了得,我是有所目睹的。”

“這一次案件,非常嚴重;而偵破之時,是否有李一仁的功績,而這功績又是否足夠封個官職,老臣建議還是詳細調查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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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就像個演雙簧的演員,未等他的話音落下,就開口言道:“說得好!罰要嚴明,賞要有理。就派你去查訪一下,來日彙報給朕,再做定奪。”

包大人一聽,立刻擰起眉毛,一步踏前言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那應天府尹乃是王參政的親侄子,理應避嫌!他如今毫不掩飾就應了下來,恐怕心懷不軌!”

朝堂之上,包大人的聲音迴響四壁,震得一幫小人心神不寧。王丞相憤憤上前,怒道:“包拯!這案子乃是皇上欽定的,更是已然定案的;我哪有本事翻案?你毫無憑證,羞辱老夫,是何道理?”

誰知包拯毫不畏懼,他凝眉瞪眼,大聲言道:“王大人,多言數窮,還是少說為妙。那應天府裡的賬目都沒有一一完成調查,恐怕多出幾個私下裡做好的賬目與你此時言論對上了,可就說不清楚!”

“還是說,你兩袖清風,才不怕什麼徹頭徹尾的調查?”

一聽這話,王參政頓時膽寒了,他立刻縮了回去,不敢再上前爭辯。這事兒,若是他自己不知道還好,只可惜幾年前應天府尹開始策劃之時,王丞相就沒少進賬銀兩;如今做賊心虛,自然不敢妄動了。

朝堂上一時寂靜,皇帝言道:“包拯說話總是聲若洪鍾,一腔正氣——震得我耳朵疼。”

包大人聽了這話,亦不敢多言,連忙退了回去。

這時候,信王爺笑著站了出來:“啟稟皇上,臣弟願意前往走訪一二。”他又轉回來對包大人說道:“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吧?”

至於信王爺與李一仁的關係,皇帝並不是很清楚,而且這個兄弟向來得到大哥的信任,自然是當即答應了。

退朝之後,包大人回到開封府衙門,找來李一仁說明情況。那書生心花怒放,甚是開心,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感謝包大人美意。

幾天以後,皇上不得不承認李一仁破案有功,但是分配官位的時候,又有些含糊了。他心裡面一百個不願意;帝王的視線掃視了一下底下的群臣,而後那雙眼目又落在了王參政的身上。

“王參政,有何高見?”皇上問道。

王丞相早就看透了皇帝的心思,便說道:“北去大名府,有個縣城名叫清水。李進士本身又是正人君子,他入住那裡做一任縣令,必然是‘清水衙門’,清如水,明如鏡!”

包大人一聽,高聲言道:“不可!此地身處宋遼邊界,雖說北面駐軍驍勇,但燒殺擄掠之事也是常常發生。上一任縣令就是死在任上的。”

皇上一聽,心說:“這不是正合我意。他死了,九娘就歸我所有。”

皇上咳嗽兩聲,言道:“包拯愛惜人才的確難得,只是如今朝廷非得派一個有膽識,有才能的人去,方能讓百姓安定,如今李一仁已經展現出他的本事,朕想,恐怕此時節沒有能夠比他更為合適的人選了吧。”

皇帝都說出這樣的話了,包大人還能如何,只好默默領命。

回到開封府,院子裡面張燈結綵的,大家夥兒都在準備李一仁的婚禮。雖說婚期未定,但是這些人早就等不及了。

包大人把後面院落拿出來,用作李一仁婚禮的地點,還準備請不少同僚到場。

來到後面,包大人正看到李一仁在地上團團轉,不知道做什麼。大人上前問道:“一仁,你這是怎麼了?”

李一仁指一指四周的擺設,都是紅色布匹,紙紮的花環;還沒說話,就聽到包大人笑著言道:“你看這個花環,這是老夫親手扎的,挺不錯吧?”

李一仁從未見過包大人這一臉慈父般的表情,頓時間又把話咽了回去。

其實,就算他不說,包大人也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心煩:沒有媒人,更沒有錢去提親。

大人沒有理他,而是轉過身回到了臥房。不一會兒,李一仁去找大人商議,卻聽說大人已經出門了。

包大人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城外西山嶺,九娘娘居住的府邸。

他坐在轎子上趕路,走到山腳下,被人叫停了。掀起轎簾,原來是青蛇精攔下了去路。那姑娘說道:“大人,您是來找我們小姐提親的吧?小姐說了,若是想要提親,非得是媒婆,大男人可不行!”

包大人犯了難:“我堂堂開封府尹來做媒提親,難道都不夠資格?”

正說著話,那丫頭竟然將一頂花帽子扣在大人頭頂,還拿來脂粉一頓亂塗,搞得包青天像個小丑一般。

大人要回去,那青蛇精卻施展法術,把轎子硬生生送進了府內。幾個下人圍著轎子轉圈,包大人卻不肯下來。

就這麼,包大人被九娘娘耍笑了一番,最終還是說成了親事,準備找王爺商議婚期。然而就在這時候,王妃卻來到開封府,說王爺危在旦夕了。

究竟後事如何,還請看下回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