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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落敗

孟凡首先握住測試劍輪舞起來,磅礴至極的氣勢橫掃測試場,以至於明明是個陽光和煦的早晨,卻讓人感到一絲寒意。

反觀另一邊的蘭若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測試劍,甚至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清脆金屬摩擦聲。

孟凡眯眯眼,停下了手中的輪舞,有些看不懂對方的意圖。看不透對面的意圖,他也就沒法進行有效的針對。

說到底他還是顧慮蘭若身為劍聖弟子的身份,即使她只是一個小女孩,但是單單只是劍聖弟子這個頭銜就不可小視,他雖然高傲,但不代表他是個傻瓜。

騎士劍術的第一節課就是觀察敵人的動態,以儘可能地瞭解對方的出劍習慣,但她卻反手握劍。

難道是把劍當匕首?

按理說,身為劍聖門下的弟子是不可能這麼握劍的,這完全不符合他們的風格啊。

怎麼還不打?學生們不解的相互看看,以孟凡開場那輪舞的氣勢,絕不是對面那個走路都搖搖擺擺的菜鳥所能媲美的。

“上啊,一招解決她!”有一些等的不耐煩的學生甚至都掄自己的拳頭大喊道。

他還猶豫什麼呢?大步上前直接用絕對的實力打倒對方就是了。在學生們眼裡,那個所謂的劍聖弟子不過就是一個可以隨便踩在腳下的弱者。

旁邊一些同學的叫喊讓他放棄了繼續觀察蘭若的套路,說不定面前的這個劍聖弟子根本就沒有學習過正統的劍術。

孟凡開始忍不住了,“我可不會因為你是一個女孩就會手下留情。”

隨即直接陡然加速前衝,後背的動力噴射口發出耀眼的火焰,可見瞬間爆發的動力之強,測試劍帶著呼嘯的風聲刺向蘭若的頭部。

蘭若在上抬反握測試劍格擋的同時側身,孟凡的全力一擊擦著她的測試劍劃到一邊,但格擋時傳來的力量依舊讓蘭若難以承受。

在雙方都全動力狀態下的甲冑,每次擦肩而過都爆發出轟然巨響。人們根本看不清雙方的動作,只覺得孟凡的以排山倒海般的攻勢完全壓制了對方,蘭若只能竭盡所能的封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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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封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種垂死掙扎,就像是處在狂風暴雨中危危可及的一葉扁舟。

攻擊忽然停止,佔盡絕對優勢的孟凡卻迅疾地退後,早已搖搖欲墜的蘭若艱難地撐過了這一輪進攻,身上盡是測試劍留下的深刻劃痕。

孟凡進攻的如此突然,停手也是如此突然,以至於幾秒鐘後大家才反應過來,不明所以地鼓掌,他們甚至不知道過程經歷了什麼,但那種風暴般的壓迫感讓他們感到莫名的興奮,整個腎上腺都被啟用了一般。但如果換作他們穿著甲冑站在那風暴的攻勢中,他們知道自己可能一秒鐘都堅持不下來。

而甲冑裡的蘭若早已經是小臉刷白,眉目間難以掩飾她的疲憊,豆大的汗珠劃過她小巧的鼻尖。

蘭若並沒有說謊,她是真的沒有進行過任何實戰學習,倒不是衛柯不教她,完全是她自己懶癌晚期,總能找到各種理由逃課,經常弄的衛柯很是為難。蘭若能夠控制甲冑,甚至抵擋孟凡的進攻,完全是因為衛柯強制性讓她背下來的理論知識。

至於為什麼會反手握劍,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就好像是一種本能。記憶裡似乎不知什麼時候,她自己也這麼無力的掙扎過,只不過不是在甲冑裡……

“菜鳥,結束了!”

下一刻,就聽見對面孟凡甲冑的內部傳出一連串的爆破聲,背部噴射出強勁的火焰彈射上天,夭矯如狂龍!

在空中,他直接將手中的測試劍以投擲的手法擲向蘭若。

在它的暴力之下,測試劍竟然像一顆出膛的子彈,飛行中帶著劇烈的顫動。來不及反應的蘭若根本躲不開,只能硬接對手擲來的武器。但是測試劍上攜帶的巨大的衝擊力已經不是精疲力盡的她所能掌控的,蘭若連退了好幾步,最終控制不住甲冑的平衡,仰面倒下。

現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驚呆了。

此刻誰都能看出來,孟凡的背後絕對有某個騎士團精英騎士教導他駕馭機動甲冑,因為他控制著甲冑簡直太流暢了,就像劍手駕馭自己的劍。

而跟孟凡比起來,那個身為劍聖弟子的一連串表現簡直就像蹣跚學步的嬰兒。

“這就是所謂劍聖弟子的強大實力嗎?原來也不過如此。我不過只是一個第三騎士團的見習騎士,還以為你們劍聖門下都是神人呢。”孟凡嗤之以鼻的聲音很大,場邊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始鼓掌,接著很多人都鼓起掌來。他們暗地裡看不慣劍聖弟子也已經很久了,因為那些人自持劍聖門下的身份對他們這些貴族視而不見,甚至都不理睬,這怎麼讓這些高傲的貴族少年不氣憤?

而如今孟凡能夠好好教訓一名劍聖弟子,也算是為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那個小女孩已經接受你們劍聖門下的訓練了嗎?”

“女孩不好說,”鴻明微微搖頭,“不過她的防禦很混亂,應該還沒有,只是停留在理論上的教導吧。”

“那她還和孟凡打了這麼長時間?據我所知,那個孟凡已經是第三騎士團的見習騎士了。”

“因為女孩身體柔韌度更好,所以她跟甲冑之間的協調性更高,她懂得怎麼控制甲冑,把甲冑的力量發揮出來,但不懂得甲冑格鬥的技巧。”鴻明低聲說,“所以才說她還只是停留在理論上,應該是有人教導了她如何控制甲冑,卻沒有教導她格鬥。”

“你不是也是出自劍聖門下的嗎?不準備幫幫你的這個小師妹?”齊嵐校長開玩笑道。

“我的理想跟您一樣是成為一個教育家,在學校裡對學生當然是一視同仁啊,怎麼能有所偏心呢?”鴻明微笑說。

“那你覺得那個孟凡怎麼樣?”

“漏洞百出。若不是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剛剛學習控制甲冑的人,他會輸得很慘。”

“你的要求太高了吧,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鴻明挑了挑眉頭,攤了攤手,“戰場上可沒人管他年齡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