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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縝丘(上)

一件證據,只要出了一丁點的偏差,竟然會產生與原先完全相反的效果。現在,薛武安似乎能夠理解道家所謂的“禍兮福兮”了。只可惜,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毫無意義。

第一個注意到薛武安臉色的是般,但是般什麼都沒有問。他的思維很簡單,他想的無非就是遵守榖主的命令,誓死保護薛武安。光這一點,就與他那些經過了晉陽生活洗禮的同門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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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武安回家的時候,伴隨著他一起吹進房門的是一股死氣。與薛武安結識兩年的莫臼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他連忙上前察看,卻發現薛武安和往常大不一樣,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整個人就像垮了一樣,薛武安是一個經常迷茫的人,他甚至對自己正在走的路都充滿了懷疑,這一點莫臼很清楚。但是這次不一樣,這不是自我懷疑,而是徹頭徹尾的失敗感。

一定是出事了。之前莫臼那種不祥的預感似乎得到了應驗,莫臼皺著眉頭走到薛武安的身前,抓住他的肩膀,“武安。”

薛武安抬起頭,他的眼圈似乎顯得更加黯淡了。

“臼……”薛武安身體微微前傾,把嘴湊到了莫臼的耳邊,“府裡有叛徒。”

莫臼渾身一震,心中彷彿有一塊壓了多日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一般,只不過被砸的是他自己。那塊大石揚起的煙塵後面藏著兩個人,那是莫臼早就注意到了的。

“現在怎麼辦?”莫臼輕聲回問道。

“已經沒有辦法了。”薛武安向後一仰,苦笑一聲,聲音放大了些,“梁王已經確定了我是一個一手遮天的薛國間者,還認為在他的身邊安插了人手。我薛使的職責恐怕很快就要結束了。”

莫臼皺了皺眉頭,“武安,你難道覺得那些人只是想把你擠出丹陽城嗎?”

薛武安的臉部肌肉猛地一抽,“你的意思是……”

“現在只怕你想走也走不脫了。”莫臼皺眉道,“一定還有更多的後招在等著你。”

薛武安知道,莫臼說的十有八九是事實。吳陽和那個假榖主達成的這筆交易成功擊倒了陳離、莊夭、薛武安三個吳陽的大患。自己初來乍到,威脅還不算太大,但是陳離和莊夭都是有擁立之功的重臣,尤其是陳離,更是陳氏、白氏的勢力聯盟在丹陽的代表,現在卻也離開了丹陽,南平君又在夷離與夷人作戰。陳氏和白氏剛剛組建的政治聯盟,轉眼就垮了。

而莊夭的路也不難走,他也沒有太多的選擇。對他來說,現在只有繼續忠於梁王,而梁王恐怕很快就要拉攏吳氏和岳氏這兩個他曾經最大的敵人了。因為對梁王來說,陳、白聯盟已經變得不可信任。

對於吳陽而言,那個假榖主可謂是立下了大功勞。薛武安已經可以想見,那個假榖主在一開始合作的時候就對吳陽提出的條件一定是自己的項上人頭。

那麼,自己的性命就很危險了。

“假鉅子!”張任帶著幾個農家弟子跑了過來,他也明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出什麼事了嗎?”

薛武安和莫臼互視一眼,現在府中的人裡,鍾華是不可能出賣薛武安的,張任等七個農家弟子是最有嫌疑的。但儘管如此,現在他們還是需要這七個農家弟子的力量。薛武安強笑一下,道:“沒事,只不過最近情況有變,大家多注意一下,不要懈怠。”

張任雖然沒有聽明白,但還是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莫臼深深地看了張任背後站著的廂和暉,盡力不讓自己的眼神透露出惡意。

和莫臼一起進入內室之後,薛武安將議事殿中發生的事給莫臼講了,莫臼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沉聲道:“我大概知道是誰。”

“什麼?”薛武安一愣。

“張任應該是可信的,那五個神農衛也沒什麼問題。”莫臼蹙眉道,“真正讓我覺得有問題的,是張任帶來的那兩個人。我總覺得他們的眼神不對,雖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曾經和他們打過,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薛武安點點頭,然後頹然地一笑,“我這次可是完敗了。”

莫臼也知道,鬧成這個樣子,薛武安是很難翻身了。接下來最重要的事,就是儘量保住性命,並尋找機會離開丹陽城。

“我們應該給司馬陵發一封羽書。”薛武安忽然道,“讓他聯絡公輸起,勸說薛王派一名使者過來頂替我的位置。”

“的確。”莫臼點頭道,“我馬上著手去辦。”頓了頓,莫臼忽然又道:“你還從沒敗得這麼慘過吧?”

薛武安一愣,然後想了一想,苦笑道:“這麼一說還真是。”以往每次遇到的危機,最後總能平安度過,但是這次,自己的好運氣似乎已經用完了。算起來,自己這一生敗得最慘的一次,還得算第一次和百里清的對決,那次自己雖然透過直覺找到了百里清的破綻,但仍然被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百里清故意放水被公子平抓住,薛武安和公子平早就一起死在前往北成邑的路上了。

“勝敗常事。”莫臼看著薛武安,忽然道,“還活著就不錯了。”

七月初一中午的時候,薛武安正在吃飯,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譁,他和莫臼連忙跑出去,見是數十名梁軍士卒衝進了自己的庭院,排成了好幾列,站得筆直。

薛武安和莫臼互視一眼,都下意識地握緊了腰上掛著的武器。張任和眾農家弟子聽到聲音,也從後庭趕了過來。

是梁王要對自己下手了嗎?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薛使,現在還是假司馬,梁王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殺了自己。那會是吳陽嗎?

等了一會兒,那些梁卒並沒有動手,薛武安有點奇怪地看著他們,把手從劍鞘上鬆開了。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忽然從薛武安宅邸的正門走了進來,雙手背在身後,頭仰得很高。

這個人薛武安並不認識,但是他能夠看出來這個人才是這些梁卒的主人。略一猶豫之後,他就向那名年輕人一拱手,“在下薛武安,足下是?”

“原來你就是薛武安。”那人說話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聲音雖然好聽,語氣卻油膩得讓人噁心,“我聽說你是一個猛將,但是光看外貌,還真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