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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歸來(下)

“你也別誇我。”薛武安苦笑道,“我現在回去晉陽之後,很快就要面對國內的奪嫡之爭。能不能贏還不知道,跟著我,有可能是死路一條。”

“這不是我考慮的問題。”飛爵輕聲道,“我只希望把自己託付給一個強大的人,然後讓他賜給我一個新名字。”

薛武安看著飛爵,沉吟半晌,點點頭道:“好吧,我知道了。我願意接納你,但是我不會給你新的名字,你在安西君門下的時候是什麼名字,我就叫你什麼。”

“薛將軍……”飛爵抬起頭看著薛武安,眼神中透出一絲疑惑,“我需要一個新名字。”

“我就叫你‘飛爵’。”薛武安看著他,“你也許覺得我是一個新主人,但我不希望這樣。我希望你能把我當作安西君看。”

飛爵看著薛武安,看了很久,最後他低聲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主人。可是你不是安西君。”

騎著馬走在晉陽的街上,現在回想起飛爵的那句話,薛武安還是感到心中一痛。

“我們分明是打了敗仗,為什麼這些百姓看我們的眼神像是在看英雄呢?”

薛武安偏過頭,卻是莫臼在壞笑著。

薛武安也跟著笑了兩聲,“他們不知道的。”

對於這支軍隊的入城,晉陽城的所有百姓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他們紛紛用上街頭看著他們,想看一看薛國的將軍武安和將軍臼,以及相邦公輸起。有的人對他們的“表現”非常滿意,有的人卻覺得他們平平無奇。不管怎麼說,在這一刻,薛武安和莫臼都成為了他們觀賞的玩物。

“挺公平的。”莫臼忽然笑著道,“你看,我們能享受到的東西比他們多,但是我們的禁錮也比他們多。他們可以在下面饒有興趣地看我們,我們卻不行。”

薛武安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個叫黑夫的男孩,“他們的禁錮一點都不比我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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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雖然重病,但還是親自接見了薛武安他們。並詳細詢問了一路上的情況,這一段有公輸起的幫忙,也成功打消了薛王對晉暨軍損兵三四千這件事的不滿程度。有時候薛武安很羨慕公輸起那樣的好舌頭,儘管他自身對這種巧言令色的行為又很厭惡。

出來之後,薛武安去了自己在晉陽家。當他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他就一個人前往公子平的府邸,在那裡他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公子平和林安兩個人。

對於薛武安來說,和他們的分離已經太久,這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公子平和林安拿出了窖藏的好酒與薛武安好好喝了一頓。期間,薛武安也問了問公子平這一年來的形勢。

“情況很不妙。”公子平皺眉道,“雖然大兄理事,但是二兄逼得很緊。大兄和我都喘不過氣來。很多事情就算大兄想做,在二兄那裡也通不過。”

“比如呢?”薛武安好奇地問道。

“擴軍。”公子平輕聲道,“大兄想在北方練幾支強大的騎軍,但是二兄不同意,很多將軍也跟著二兄聒噪,大兄如果強行實行,也實在太難。”

在秦國越來越咄咄逼人的情況下,擴軍不失為一種比較主動的應對之法。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擴軍,確實太難了一些。如果擴軍從頭到尾都是太子在主事,那這支軍隊他完全可以安插進許多他自己的親信。如果真的有內戰發生,這也將是他的得力武器。

“你呢?”薛武安笑問道,“你有什麼建樹嗎?”

公子平苦笑一聲,“二兄對我看得很嚴,我也不敢亂說話。只不過有一件事我的確想做,估計要等到我真正能夠掌握了權力才能實行。”

“什麼事?”薛武安放下酒樽看著公子平。

“其實是兩件事,第一件是變法。”公子平笑道,“我那次和司馬子聊了很多,的確覺得薛國已經到了一個必須變革的關頭。薛國的農業太差,北方仍在遊牧,稅收紊亂,人口太少,財政困難,封君太盛……這些都需要改變。”

聽他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薛國的問題,雖有很多也是老調重彈,但見公子平沒有閒著,薛武安畢竟還是高興的。

公子平畢竟不是百里舂。

“還有一件呢?”薛武安喝了一口酒。

“那就是……遷都了。”公子平的笑容頗有幾分神秘色彩,“晉陽太容易受到秦國的威脅,現在秦國奪取了河西,更是加深了我的這個想法。”

“遷都?”薛武安把這兩個字念了一遍,“你要遷去哪裡?”

“邯陽。”

“邯陽?”薛武安一愣,“那……那不是廣平君的封地嗎?”

公子平重重地點點頭,“雖然困難重重,但是邯陽的確是一方寶地,西有太行山脈作為天然的防禦,東有河水,通商作戰皆十分便利,也可加強中原爭奪,避秦國鋒芒。”

薛武安想了半晌,苦笑道:“這恐怕不好實現啊。”

“的確。但是我問過北成君和大將軍,他們都很贊成。只可惜大將軍身體不行了,否則他可以幫我再好好勸勸廣平君……”

“等會,你說什麼?”薛武安手中的酒樽猛地一顫,灑出了不少酒漿。

“大將軍……身體不行了。”公子平有點奇怪地看著薛武安,“怎麼了?”

“我得出去一趟!”薛武安忽然放下酒樽,猛地跑了出去,公子平和林安都吃了一驚,對視了一眼,卻已經看不見薛武安的人影了。

而在薛武安心裡,只有對自己的怨恨。

自己為什麼忘了?

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為什麼忘了?自己覲見了王上,拜訪了公子平,為何就是沒想想自己的六叔?

在離開晉陽的時候,薛武安滿腦子都是六叔。在回來的時候,他卻已經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而在公子平的屋中,林安看著薛武安消失的地方,苦笑道:“認識他三年,從沒見他這麼慌亂過。”

公子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輕輕地拿起酒樽,抿了一口。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