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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帷幕(上)

大將軍蕭陽的葬禮辦得頗為草率,北成君雖然羽書通知了榮樓夫婦,但他們從北地趕來至少也要好幾天。北成君主持葬禮辦了小殮,等到榮樓夫婦回來之後再行大殮。

看著蕭陽的屍體,薛武安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但在葬禮上他還是沒有哭出來。雖然參加葬禮的人不多,但有很多並非是自己的盟友,比如呂肆。自己表現得過於悲痛,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薛武安只能把所有的眼淚鬥咽到肚子裡,假裝它們從未存在過。

十二月十一,薛王舉行了朝會,雖然他還是沒有辦法親自出席,但是太子穰在朝會上公佈了王上的詔命。這封詔命主要是針對薛武安等擁立百里舂為王之事的封賞。薛武安被加封為中卿,莫臼被加封為卿。僅僅過了一年,薛武安的爵位就比呂肆都還要高了。

按照慣例,爵位在卿以上的將軍都可以開將軍府,也就是開一個屬於自己的官署。將軍府中有法算、司馬、中郎、掾屬,也可以開始組織本部軍官,薛國將軍的權利較大,現在的薛武安可以將比自己爵位低的將軍拉近自己的將軍府,成為自己的私人副將。當然,前提是另一名將軍也願意。這種將軍之間的從屬關係在薛國是很普遍的,救出薛武安的那五人都曾在武成君手下當過這種私人副將。透過這種手段,許多沉淪下僚,長年在常備軍或者地方郡兵中當中下級軍官的人就可以因為某位成名武將的賞識而進入國都,雖然身為將軍府中的副將不能上朝,但是晉升的機會比起以前簡直有雲泥之別。

第一個加入薛武安將軍府的將軍,當然是莫臼。成為薛武安的私人部署後,莫臼就失去了上朝的權力和單獨領兵的權力,本來現在的莫臼也是可以開府的,但是薛武安想莫臼也不會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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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益和鍾華的身份都不能公開,所以薛武安讓他們做了自己將軍府的法算和司馬。將軍府內的人事調動是薛王無法控制的,只需要把人員名單報上去,就可以領到糧餉,薛武安便胡謅了兩個名字報了上去。

“二位實在抱歉,等到這個關頭過去,我一定會為二位爭取到將軍之位的。”

薛武安對著鍾華和楊益,拱手道。

這兩人都曾是隨國的棟樑,尤其是楊益,是整個隨國的將軍中最接近大將軍之位的一個。現在卻要到自己的將軍府做兩個小吏,不管怎麼想,都有點過分了。

所幸他們兩個都沒有介意,鍾華雖然還是那副死了爹孃的表情,但還是說:“能保住命就不錯了,現在又有差事。至於將軍不將軍的,日後再說吧。”

“是啊。”楊益也道,“你的將軍府比較清靜,也沒什麼關係。”

“但就算如此,還是不太安全。”薛武安的將軍府雖然僻靜,但畢竟和其他官署都在一處,“薛國國內認識二位的也有,萬一他們認了出來……”

“不會的。”楊益笑道,“我在公子門下的時候和朝中官員沒有打過交道,在隨國時也多在外帶兵,很少參加朝會,認識我的,也不過司馬陵和公輸起。他們也早就知道了。”

提到司馬陵,薛武安不由得嘆了口氣。前日北成君所說,一直在他心頭縈繞,看來自己必須要去拜訪司馬陵了,而且要快。

以前,薛武安還不知道“假榖主”就是伍健的時候,便覺得司馬陵還是向著自己的。不然他不會讓榖主方子華去申斥假榖主,但是現在知道伍健曾經拜訪過文信君之後,他卻有點迷茫了。如果司馬陵一開始就要對付自己,只不過打了個幌子騙取自己的信任呢?自己一直相信司馬陵不會害自己,這種盲目的信任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畢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薛國國內,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相當於掌握了殺死自己的方法。只要把這件事告訴臥病在床的薛王,就算薛王心有懷疑,還是會動手的。

換句話說,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他司馬陵的手上。

飛爵和他十二個手下被安排成了薛武安的私人中郎,也就是他自己的衛隊。薛武安也安慰了一下飛爵,卻發現他完全不在意這麼小的官職。看來他的自述並不算誇大其實,他真的只是想為某個人盡忠辦事而已。也就是說,他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工具。

這和莫臼還真是像呢……

但就算成了中郎,飛爵和他的手下還是不願意摘下蒙面的黑巾。薛武安只好去大攻尹府用自己的俸祿定了一批面甲,不然帶著一批蒙著面的侍衛,實在是太奇怪了。

將軍府的事讓薛武安忙活了三天,直到正月十四,他才有時間去找司馬陵。

在這一年的時間中,司馬陵似乎也成為了中卿。在薛國,由卿升到中卿比較容易,但是想從中卿升到上卿卻頗為困難,很多人十幾年都卡在這個點上過不去。因為按照慣例,上卿是異姓臣可以達到的最高爵位,是可以擔任相邦的爵位。而侯、公這般可以封君的爵位一般都是留給宗室的,雖然薛國也有異姓封君,但那畢竟是特例。像司馬陵這樣的外人,就算當了相邦,爵位也就只能是上卿了。

“司馬子。”薛武安通報過後,進入了太子府裡面的司馬陵住所,在正廳看到了司馬陵。

一年不見,司馬陵變得瘦多了,那件浮誇的朝服穿在他身上卻有些不合身。薛武安進來的時候,司馬陵還在竹簡上寫東西,他抬頭看見薛武安,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薛卿,好久不見,怎麼今日有空來我府上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薛武安總覺得司馬陵的話裡有刺。他在司馬陵的面前坐下來,沉聲道:“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來問你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丹陽遭到了你手裡的那位假榖主的襲擊,他當時和前令尹吳陽沆瀣一氣。而且……他當時還是墨家的假鉅子。”

司馬陵手中的筆猛地一抖,在竹簡上劃出一道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