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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7 日本領事館

這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居酒屋。雖然居酒屋這種小店在日本隨處可見,但是在香港尚算是特色店鋪。而這家居酒屋平時挺熱鬧,深受附近白領的喜歡。每到週末就會擠滿了顧客。唯獨今天晚上例外。居酒屋的門外掛著一塊牌子:【暫時歇業,敬請見諒。】還打算過來喝幾杯的客人,只得悻悻離開。

此時,居酒屋內播放著大和民族的音樂,燈光幽暗,昏黃的燈光灑在這家佔地面積不算很大的小店上,店裡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座椅,但是因為沒有客人,所以顯得有點空曠,店裡還瀰漫著經久不散的日式料理的味道,此時,店裡有一個客人靜靜地坐在屋裡的座位,燈光照著它的臉。也不能說是臉,那只是一張白色的面具。面具在燈光下閃著詭異得光,白慘慘的面具懸在它的臉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今天晚上,這家居酒屋就是被它全包了。連店家本人也被請出了店外。

時間緩慢流逝,音樂如流水般緩緩流進心裡,這種因為似乎是日本祈福時的音樂,曲調悠揚輕快,還帶著一種莊重的儀式感。它端起桌上盛著清酒的酒盅,倒在面前褐色的小陶瓷杯裡,然後端起來喝了一口。綿柔爽口的清酒在口腔裡緩緩流淌,一股香氣縈繞在鼻間,它微闔著雙眼,細細品味著酒裡的芳香。此時牆上的時鐘已經邁向晚上十點,它要等到人還沒到。這時,像僕人一樣守候在一旁的端木清流俯身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祖父大人。那個B哥怎麼還沒來?”

不必說,這個客人正是端木凌風。只見它很有耐性,淡淡說道:“不,他已經來了。”

端木清流皺眉,“啊?”他望向門外,卻沒聽到有人前來的動靜。直到過了一分鐘,才見一直等候在門外的申玲子拉開了店門,走進來彙報:“少佐閣下,B哥來了。”直到這時,端木清流才不得不佩服祖父的聽力果然異於常人,能聽到更遠範圍的聲響。

緊接著,B哥走了進來。他向端木凌風深深鞠躬,表示謝意:“少佐閣下,果然如你所料,那幫人今天晚上潛入下水道,就準備偷襲我們的主人。要不是您事先把主人移向別處,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端木凌風壓壓手,示意他坐下。端木清流立即為他斟上一杯日本清酒。B哥淺嘗一口,只覺得這味道太淡,他不是很喜歡。他更喜歡喝大排檔的啤酒。但礙於對方的情面,他還是硬著頭皮把酒喝了下去。

端木凌風先讓端木清流出去等候,等店裡只剩它和B哥兩人了。這時,端木凌風才說:“其實,他們的計劃完全可以預料得到。自從那天晚上,有人潛入你們酒吧的下水道之後,我就認為,那個藏身之地已經不靠譜了。衛徹那幫人一定會找到那兒的。所以,我才將計就計,打算讓他們吃點苦頭。沒想到,我佈下了天羅地網,洪興社的人卻在下水道裡失手了?我很想知道個中緣由,才把你叫出來問個清楚。”

“說起這件事,也是奇怪。”B哥表現得一頭霧水的樣子。他說,當時洪興社的人正從下水道圍過去洞口,打算將衛徹等人一網打盡的時候。沒想到,突然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將古惑仔們一一打暈了。

“哦?是誰幹的?”端木凌風端著酒杯,問道。

B哥搖搖頭,“當時,下水道裡光線太暗。我的手下根本沒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就被通通打暈在地了。不過,據他們說,他們看到一道白影閃過……”

白影?端木凌風皺眉沉吟,這就說明,那個人是穿著白色的衣服。莫非跟之前殺死洪興社堂主們的那個神秘傢伙是同一個人?

聽了端木凌風的推測,B哥也表示認同:“沒錯。我也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真可惡啊!居然殺了我們那麼多蟲族。少佐閣下,我們該怎麼辦?那個人會不會對主人不利?”

端木凌風臉色沉重,“在找出那個人的身份之前,你的主人不能暴露。否則,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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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哥:“可是,主人現在待的地方我總覺得不太安全。我想,我們需要另外找個藏身之地才是。”

端木凌風:“這一點,我早就想好了。我有個很好的地方,人類絕對想不到。”

B哥迫切地問:“是哪兒?”

端木凌風神秘一笑,卻不說話。

那個地方,可是很神秘的喲。

翌日,位於香港市區佐敦道,藍天之下,矗立著一棟三層樓的建築物。這棟建築物是日本駐香港領事館,巨大的建築物被陽光映得閃閃發亮,院子裡,正中間還有一面日本國旗,四周還種植著各種綠化,然後就能看到一棟氣派的辦公大樓,這就是領事館。再往後,就是員工的宿舍樓,整體佔地面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兩個穿著制服的門衛正在門口的保安人員亭,一邊看智能手機,一邊偶爾抬頭看著眼前的街道。這條街道很安靜,平時並無多少人來往。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悄然駛近。保安人員亭內的門衛對視一眼,走了出去。

他們截停了那輛轎車。

“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門衛邊問著,邊低頭看向車內。只見開車的是一位女性,大約三十多歲,而後座則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年輕人神態高傲,看人的眼神就像高人一等,他斜倪了那保安一眼,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將頭轉過一旁,似乎是不想再看他們。行為舉止間都透出了一股傲慢和無禮。那個門衛在這種地方工作了幾年,對這種態度雖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仍然覺得有些惱火。

這時,女性司機掏出名片:“你好,我是三極重工集團的申玲子,這位是我們的董事長,我們專程來拜訪二階堂領事先生的。請你幫忙通報一聲。”

拿過名片,門衛猶豫了一下,轉身走過保安人員亭,打了個電話,然後,他很快走了回來。

“兩位好。領事先生說了,他會親自出來迎接你們。你們先進去吧。”

領事館的門開啟了。黑色轎車緩緩開了進去。

車剛停下不一會兒,便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匆匆忙忙地出現在門口。他長得精悍矮小,身材有些微微發福,一雙不大的眼睛閃著精光,理論的平寸頭,雖然矮小,但身上似乎還有一股威嚴。他此刻眉頭微皺,穿著一身看起來十分正式的黑色西裝,似乎是有點緊張。他就是日本駐香港總領事——二階堂博。二階堂領事身為一國領事,竟畢恭畢敬地走過來,替端木清流開啟車門。他朝端木清流伸出雙手,顯得十分熱情:“端木董事長,你大駕光臨,老朽實在是有失遠迎。”

端木清流被他抓著雙手,顯得有些不自在,想把手抽回來,怎奈對方熱情過度,大力攥住。端木清流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說:“領事先生,你言重了。我來香港這麼久,都沒來拜訪你,是我的失禮才對。”

“千萬別這麼說,對了,別幹站在這兒了,我們上樓再說。”

二階堂領事帶端木清流和申玲子上了三樓的領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