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
霍江淮抬頭,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們一眼。
“是這人先動的手。”
他用劍,指著身下苟延殘喘的巫雄。
“從剛剛一些四散的賓客,我已經瞭解了這一切,我們為您剛剛的遭遇感到非常抱歉……
只是因為這位修士,還欠我們賭坊一大筆押金接下來,我們也會將對方拘起來,並讓他承擔相應的勞動——所以勞煩道友劍下留情。”
霍江淮抬頭打量了他們一眼,目光中閃過思索:“若是這人再次跑出來……”
“這位道友,請你相信我們賭坊的實力。”
這位銀白色衣袍的修士說完這話之後,他身後的一群修士,紛紛上前一步,釋放自己的威壓。
竟然所有人都在元嬰以上——
為首的的男修溫和的笑道:“道友請放心,對於這種違背規則的人,我們一定會嚴厲看守並且處罰。對於道友此次的遭遇,此次賭局,我們將不收取任何的押金,並且會送上一定的賠償。”
霍江淮抬眼望了一下,那些堆在桌子上的天材地寶,以及眼前男修善意的笑,一字一句道:“好啊——”
“感謝您的理解行,那接下來我們……”
“咻!”
男修的話語頓住了,因為眼前的霍江淮瞬間出劍,往下方的巫雄胸口上狠狠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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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鮮血噴射而出,染紅了地面。
霍江淮淡然抬頭,望著前方那些妖修,手中染血的墨劍,很快恢復原狀。
為首那位男修神情依舊不變,他溫和道:“我很遺憾。”
“這人的性命我必須留下。”霍江淮淡淡道。
銀白色衣服的男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實在沒辦法,那對方所欠的押金……”
霍江淮劃開桌上的一大堆靈石,問道:“這些夠嗎?”
男修打量了片刻,點頭道:“好,那道友請便吧。”
霍江淮點了點頭,拿起賦魂劍,將桌子上的天材地寶全部收納在儲物袋中,轉身便離開。
身後的溫魅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
就在兩人離開片刻後,那位男修的神情逐漸變得陰沉。
他身後一位身著黑色甲冑的妖修有些猶豫,上前一步道:“要不要把那人——”
“算了,這人深不可測,能將巫雄都搞成這樣,應該是中域那幾個有名的宗門。”
他伸出手,目光注視著躺在血泊中的人,一字一句道:“還愣著幹嘛?趕快救人——”
“是!”眼前的所有妖修立即手忙腳亂起來。
……
離開賭坊,霍江淮在風中快速穿梭。
他的身後,溫魅氣喘吁吁:“我說你,速度這麼快乾嘛這麼快?”
“不快點逃離,留著送死嗎?”
“你什麼意思?”溫魅目光閃過一絲疑惑。
“難道你不覺得很巧嗎?我們打鬥了這麼長的時間,那些人一直沒有出來,就算我要殺他之時,都放後面的老闆卻出現了……我猜這些人肯定是一夥人。”
“真的假的……”溫魅的語氣有些疑惑:“可是我感覺剛剛的那位修士,實在不像啊……況且你動手的時候,他也無動於衷。”
“這些只是表面罷了。”霍江淮一字一句道:“當那一群人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今天我無法留下巫雄的性命,畢竟隻身一人,而你又派不上什麼用場……”
“你——”
溫魅眼裡浮現出一絲惱怒:“我明明給了他最後一擊。”
那也是我給了你透明漿果。
霍江淮想說,可是卻沒有說。
他道:“那可多謝你了。”
眼前的溫魅心情看起來好上些許。
霍江淮道:“剛剛我已經重創了他,即使是用再好的天材地寶,這人也會留下後遺症,估計要一段時間之後才有行動力。”
等那時候,他早就已經離開了妖界。
想到這裡,霍江淮的眼神微微放鬆了些,他轉頭,對旁邊的溫魅說道:“走吧。”
“啊,去哪兒?”溫魅的思緒還在之前的賭場上,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要去贖自己的姐姐嗎?”霍江淮挑起眸,懶散地望著她。
溫魅一愣,看著眼前的人。
雖然與他不過陰差陽錯相識,然而短短的這一天之內,她卻感覺經歷了許多驚心動魄的事。
此時此刻,對方半倚在一棵碧樹上,衣袍當風,眼底帶著些許笑意,整個人看起來英武不凡,令周圍的景色瞬間失色。
在某一刻,溫魅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接著,她就看到眼前的霍江淮吐出一口鮮血,捂住自己的腹部道:“等會兒御劍就靠你了,實在沒力氣了。”
“你真是……”
對方看起來狼狽不已,可是語氣卻是帶笑的。
向來流轉於許多妖修之間的溫魅,第一次產生一種奇異的情緒。
“知道了。”
最終,她說。
……
御劍而行了一段時間,霍江淮跟隨著溫魅來到還算繁華的街道。
此刻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一輪孤月懸掛天際,蒼穹之間星河點綴。
然而人潮卻並沒有因此消退,眼前這條街道上人來人往,建築之上點綴著五顏六色的透明靈珠,在夜幕之下流光溢彩。
“這裡,便是妖域有名的夜城。”溫魅在一旁說道。
霍江淮站在其間,微微挑眉。
周圍走過一位位妖修,她們的衣著大多豔麗暴露,極少的衣料勾勒出玲瓏曲線,露出一寸寸的肌膚。
他身邊走過一位頭頂犄角的妖修,左右手摟著兩位面容嬌美的女子,大笑著從此處走過。
這地方。
根據他的直覺,總感覺像是……
遠處。
腳步聲清脆。
一位骨架嬌小的少女,走到窄巷深處,微微歪頭,饒有趣味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身邊傳來咀嚼的聲音,像是某種巨獸在吞食血肉,又像是骨頭被絞碎,在這僻靜的地方顯得可怖無比。
隔著兩道牆,那邊是男人的溫柔鄉,這邊卻滿目都是血色,幾個修士的頭顱滾落落在地上。
那人卻看都沒看,彷彿這畫面在是司空見慣。
遠處的臺階上,夜色逐漸勾勒出一隻巨大的身形,無數長長的鬢毛覆蓋其間。
“要吃乾淨喲。”
她摸了摸那怪物的頭顱,語氣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