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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離別

袁孟口中的話一滯,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寧彩身旁的寧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對袁孟說道:“謝謝你來看望彩妹,不過自從那次地震過後,她雖然失去了記憶,但身體卻是無礙,今天我便要回S市了,順便也將彩妹帶到那裡去。”

“什麼?”袁孟一驚,想要開口反駁。

但寧程搖了搖頭道:“彩妹之前就讀的玲北中學糟了如此大的災難,只能說慶幸沒有學生傷亡,可學校裡的建築全都毀的差不多,而我多年沒有回C市,只有S市稍微還有一些人脈,所以只能帶彩妹去那裡上學。”

世界強大的修正功能再次開始發揮它的威力,當日孫悟空渡劫時的場景,雖然整個玲北中學沒有學生,但更遠處仍有許多人目睹此般驚天景象。

然而只不過短短一天過去,即使是曾經看見過金箍圈縮小為一枚戒指大小的寧程也徹底忘了這茬,只是表示玲北中學因地震的緣故才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對於寧程的打算,袁孟也無法干涉什麼,只得說道:“寧奶奶……她同意這一點嗎?”

寧程詫異地看了袁孟一眼:“彩妹奶奶她……不是早在幾天前就因意外去世了麼?”

袁孟忙看向寧彩,卻見寧彩仍舊睜著一對無辜茫然的大眼睛,好似對周圍什麼事情都不清楚一般。

袁孟心裡一沉,暗暗猜測,極有可能是孫悟空消失後,他曾經施的法術也失去作用,所以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想啊,即使是彩妹的奶奶,肯定也希望她能夠和家人團聚,如果仍留彩妹在C市,她一個人舉目無親,想必彩妹奶奶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見這一幕。”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袁孟還能說什麼?他只是深深地看著寧彩,他所認識的兩個魔法少女,雖然最後都保全性命,但結局卻都不如人意。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真的是當初寧彩希望看見的嗎?

“噫!那個女的怎麼像呆頭鵝一樣,真的是我嗎?”

袁孟甚至恍惚間還能夠聽見曾經的寧彩如此評論現在的她。

可實際上,現在的寧彩被袁孟盯得久了,卻有些膽小和窘迫地拉了拉寧程的衣服,低聲說道:“爸爸……我們走吧,火車要過點了。”

寧程一拍自己的額頭,笑道:“瞧爸爸這記性,倒像是我失憶了一般,竟讓彩妹提醒我。彩妹啊,你可看清楚了,他恐怕是你失憶前最好的朋友哦,不和他說些再見嗎?”

寧彩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著袁孟,聲若蚊蚋般低低說道:“再、再見了……”

如今這個膽小的女生讓袁孟覺得陌生,更讓他覺得憐惜。

但她終究要跟著寧程一起離開C市,如果強行將她留下來,那麼失去記憶的寧彩,在C市沒有一個親人,豈不是更加孤單?

“那個……”

寧程朝火車站走去,只是寧彩落後半步,忽然轉頭對袁孟說道:“你的小說……很有意思,以後也可以寄給我看嗎?”

袁孟用力地點了點頭,以至於臉頰上的淚水都不經意間灑在了地面上:“我會的!不管是以前的,還是未來發生的,我都會記錄下來,寄給你看!”

失去記憶的寧彩難得地咧開嘴笑了,這副笑容多少重現了曾經寧彩的幾分神韻,但她仍是非常禮貌地回道:“謝謝你寫故事給我看,袁孟。”

看著寧彩追逐寧程而去的背影,袁孟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寧彩在新的地方能夠過得很好,至於寧程,袁孟相信被王曉美施過法後的他,應該不至於傷害寧彩。

只不知,這一去,他們還會再有相逢的時候嗎?

……

時間匆匆流去,自寧彩跟著他父親離開C市也已經快半個月過去。

距離妹妹袁萌愛的消失,也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如今待在圖書館工作的袁孟看起來暮氣沉沉,只要一想到這些事情,心裡便有如一口枯井,即使悲傷如淚河,也早有流盡乾涸的一天,更何況袁孟不斷地經歷著希望、絕望、希望、絕望,反反覆覆,人心難安。

若不是他心裡還惦記著觀音菩薩曾對他洩露天機,告訴了他袁萌愛歸來的日子就要到了,袁孟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撐得下去。

可即使如此,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不只是再沒有出現過惡靈作亂,更是連妹妹迴歸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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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袁孟也不禁想著:“難道觀音菩薩是騙我的?”

但是觀音菩薩所預言的“孫悟空現世”確實真的發生了,想到這裡,袁孟也只得默默地嘆息一聲,繼續過著重複又煎熬的生活。

不過,就在這一天,袁孟照舊守著圖書館百無聊賴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一亮,竟看見了王曉美來到圖書館。

對於這個女生,袁孟心中可是充滿了疑惑,她清冷到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卻又將“除魔衛道”掛在嘴邊,實際上經常幫助袁孟。如今的青誼中學沒有新的魔法少女,但袁孟卻沒有碰見過惡靈作亂,很有可能就是她暗中降伏了這些惡靈。

只不過,令袁孟眼前一亮的是,今天的王曉美看起來有些奇怪,她竟剪掉了自己那一頭如黑色瀑布般的長髮,留了一頭稍長的短髮,神色看起來也沒有往日那般清冷,難以接近,反倒是臉上多了一些血色,比以往謫仙似的氣質,更像是有了許多人間的煙火氣息。

袁孟心中正有些納罕,卻見王曉美慢慢朝袁孟走了過來,發現袁孟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時,更是臉上泛起些許紅暈,但還是輕聲說道:“那個……請問這裡是不是有一本《魔法少女傳說》的書?”

袁孟心中有些好笑,這個傢伙是來嘲諷我的嗎?當初自己可是親自找過她索要這本書的,然而王曉美非常乾脆的說自己弄丟了,如今卻又作出如此害羞的樣子前來借書,這又是為何?

“那本書不是已經弄丟了嗎?”袁孟弄不清楚王曉美究竟在搞什麼鬼,所以如此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