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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人間修羅場

在這個秋雨綿綿的傍晚,在那間看起來十分豪華卻簡單無比的病房內,兩男一女,一個靜靜地躺在病床,剩餘兩個在沙發前相對而坐。

在S市成名已久的張氏集團的女掌門人,這個平日裡在集團雷厲風行的女人,終於在兒子張雷受傷之後,展露出一個女人和一個母親的柔弱。

這天下午,中年女人和許琅聊了很多一些看起來無關痛癢的話題,但是,許琅卻知道,中年女人很心疼自己的兒子,很憤怒,但是,她選擇相信警方的辦案能力,相信警方可以抓捕到兇手,相信許琅,而這一切信任的源頭只是那個現在還靜靜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張雷罷了。

在中年女人那如泣如訴的話語當中,明顯而直接的向許琅,或者說是向警方傳達了一個訊息,如果警方不能使用正規的手段抓捕到上官菁等人,那麼,她或者說她的張氏集團就會自己來做,對於這一點,許琅深信不疑,一個在S市盤踞了幾十年之久的家族,如果沒有點特別的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不是每個人都愛錢的,也不是每個人都不愛錢的,如果警方真的沒能給張雷和那群孩子們一個完美的交代,那麼,身為母親的她,不介意使用一些過激的手段來為兒子做些什麼,她和張雷的父親之所以在張雷受傷之後,沒有選擇這麼做,那是因為他們相信警方,相信政-府,相信國家,所以,他們選擇了沉默,但是,沉默不代表不在乎,他們很在乎,非常的在乎,異常的在乎。

許琅沒有向中年女人保證什麼,也沒有承諾什麼,只是平緩而堅定的說道:“這件事,我們會給張雷還有那些遇害者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中年女人在許琅說出這句話之後,盯著許琅的臉頰看了很久,最後,她點點頭,然後什麼都沒說,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拎起暖壺離開了這間病房。

在張雷的母親離開之後,這間本來就沒有外人打擾的病房,再次恢復了寂靜無聲,許琅走到病床旁邊,坐在病房邊沿,看著靜靜躺在病床上,安靜無比的張雷那張有些慘白的臉頰,許琅一個人喃喃自語了很多,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到底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那個始終昏迷不醒的張雷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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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許琅離開了病房,獨自離開了醫院。

張雷醒了嗎?不知道,張雷的母親不知道,負責來看護張雷的郭軍不知道,張雷的主治醫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許,他醒了,只是不願意醒來而已,或許,他還在昏迷當中,不敢醒來而已。

這個世界上,最難忍受的痛苦是,親人的疏遠,朋友的反目,喜歡的人的背叛。

也許,張雷醒了,只是他不願意醒來,因為除了那些僅存的孩子們知道當天發生的事情之外,只有張雷這個倖存者知道,可是,他醒來了,該不該說呢?能不能說呢?想不想說呢?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選擇了醒不過來。

————

在9.21案件發生之後,許琅在去了一趟醫院以後,許琅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許琅的突然失蹤,不但警方沒有想到,道上的人,還有所有關注這一切的人都沒有想到,誰也不知道這個曾經的警察明星,現在的偵探明星去了哪裡,但是,很多人都猜測,他去尋找上官菁了。

答案,真的是這樣嗎?

————

接下來的一週時間裡,S市的氣氛十分的詭異,而壓在這座城市上空的烏雲,一直都沒有散去,這場大雨一直都沒有停歇的跡象。

在這段時間裡,S市的警務力量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都出現了他們的身影,這頭國家之利器,因為這起案子而徹底的覺醒了,出現在街頭的警務力量和當初卜子墨案件而展現出來的警務力量不相上下,除了人們經常看到的警察之外,在這座城市的陰暗角落,另外一群人,也展露出了他們那嗜血的獠牙。

道上的人也在搜尋尋找那三個女人,或許,他們沒有警察的正義感,也許,他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的眾人的視野當中,或許,他們只是為了某個目的而選擇這麼做,也許是因為錢,也許是因為人情,也許他們什麼都不為,只是聽從別人的指揮而已,這群人,這群不可忽視的力量,在全城尋找著那個漂亮而冷血的女人。

如果是以前,警方在面對這群人的時候,肯定不會容忍他們這麼做,但是,這一次,雙方之間似乎達成了某個不可告人的默契,彼此之間相安無事,都在為了尋找那三個女人而各行其事。

除了警方和道上的人之外,還有一群人也在尋找上官菁,他們是無冕之王,沒錯,他們就是媒體記者,在這段時間裡,他們也隨著警方的動作,開始猛挖城西孤兒院

和上官菁的背景資料,很多關於她們的訊息,開始出現在各大媒體的報紙上。

海警方面,在接到市公安總局的命令之後,在海面上進行了大規模的搜尋行動,規模不小,但是收穫卻沒有太多,他們沒能在海面上找到那艘載著上官菁一行三人離開的船隻,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內,也在意料之外。

隨著牛宏和等人的先後死亡,他們生前工作的單位和接觸的人,都被警方找到,進行了詢問調查,而姚文林的公司還有城西孤兒院都被警方開始查封,進行調查。

城西孤兒院在前段時間發生了一起火災,本來已經開始重建的作業也隨著9.21案件的發生,宣佈了暫停施工作業,城西刑偵支隊的人開始進駐這個院子,進行仔細的勘查和挖掘。

這棟老舊的建築,在警方一開始進行勘察和調查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是,當他們在建築下面發現了一個地下室的時候,新的線索出現了。

說是地下室,其實更像是為了躲避戰爭而挖掘的防空洞。

地下室不大,但是也不小,比一般的地下室要大很多。

地下室裡面牽了電線,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電燈泡在散發著微弱的橘黃色的光芒。

也許是因為常年不通風的緣故,警方在進入地下室的時候,感覺裡面的空氣有些沉悶和難聞。

地下室位於一個廢棄倉庫的下面,寧嫣然和曹志義沿著樓梯走進了地下室,首先看到的是一個不是很長的走廊,在走廊兩邊的牆上可以看到蠟燭和火把的痕跡,只是,這些蠟燭和火把此刻沒有點燃而已。

眾人在進入地下室的時候,第一個感覺不是想到了人們常見的地下室,而是古代的監獄,給人一種恐怖陰森,強烈不適的感覺。

原本寂靜無聲的地下室,隨著寧嫣然他們的進入,變得有些嘈雜起來,眾人沿著走廊朝前走去,沒多久,就發現了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

房間裡放著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在這間房間的中間靠牆位置,有一個黑色的牢籠,在牢籠裡面關著一群人,這群人有男有女,年齡都不大,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此刻,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那狹小而逼仄的牢籠裡面,散發著腐-敗的臭味。

他們死了,而且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在房間的正中間,放著一張鏽跡斑斑的鐵床,床上躺著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孩子,是個男孩。

孩子的四肢和頭顱都被鐵鏈子死死的束縛著,呈現一個大字型靜靜地躺在床上,和當初許琅的遭遇差不多。

男孩的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穿著一條髒不拉幾的內-褲,腳上沒有鞋子,男孩赤-裸的上半身傷痕累累,佈滿了疤痕,有新傷,也有舊傷,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和恐怖,男孩的雙手的手指十分的乾枯,雙手血跡斑斑,結了厚厚的一層暗黑色的血痂,男孩的十根手指的指甲已經沒有了,露出裡面粉嫩而猩紅的嫩肉。

而最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的是,在男孩的手指頂端,插著十根牙籤,牙籤有一大半都在裡面。

鏽跡斑斑的鐵床上面一片狼藉,臭氣熏天,尿液、血跡、糞便,混合在一起,散發著難聞到讓人作嘔的氣味。

在男孩頭部的位置,放著一個很大的藥瓶,準確來說更像是一個玻璃缸,玻璃缸裡還剩下很小一部分的液體,順著柔軟的輸液管,進入男孩的體內,液體流的十分的緩慢,按照這個速度來看,這麼一大缸的液體變成這麼一點,男孩最起碼在鐵床上待了足足有一兩周了。

一開始,眾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所有人都以為男孩已經死了,只是,當寧嫣然和曹志義壯著膽子靠近鐵床的時候,他們驚訝的發現,男孩那皮開肉綻的胸膛還在微微的起伏著,寧嫣然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她再也顧不得心中的恐懼和害怕,快步跑到男孩的身邊,伸出手放在男孩的鼻子下面。

寧嫣然放了一會兒,那雙潔白的手像是被開水燙了一般,猛地縮了回來,她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男孩,因為,他還活著。

“快把他解開,叫救護車和醫生,他還活著,還活著......”

寧嫣然猛地從地上站起身子來,聲嘶力竭的大聲呼喊著,在這個陰氣森森的地下室裡迴響著。

早已經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撼住的警務人員,在這身顯得十分尖銳的咆哮聲中猛地回過神來,眾人開始紛紛忙碌起來,解開鐵鏈的去解鐵鏈子,跑到上面去叫醫生的叫醫生,總之,每個人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應該早已經死亡,成為一具屍體的男孩居然還活著。

沒一會兒,好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來到地下室,他們也被眼前的一切

給深深地震撼住了,不過,他們顧不得心中的震撼和恐懼,忙不迭的跑到男孩的身邊,拿出各種儀器開始給男孩檢查身體。

在醫護人員沒有來之前,寧嫣然他們只是幫助男孩把身體上束縛的鐵鏈子給拆解下來了,沒有其它的動作,他們畢竟不是醫生,不敢輕易的去觸碰男孩的身體,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個倔強活著的男孩會因為他們操作的失誤而突然死亡,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醫護人員在緊張的忙碌了一陣子之後,給男孩簡單的做了傷口處理,然後在其它幾名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把這個男孩抬上擔架,警方的人本來想要幫忙,但是被為首的那名醫護人員強烈的拒絕了,他們在搬動孩子的時候,動作無比的緩慢而輕柔,就像是在搬動一個佈滿裂痕,隨時都可能碎掉的瓷器一般。

當男孩被抬上擔架之後,他們緩緩地抬著擔架走出了地下室,不是他們不想快點離開,只是,男孩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經不住太大的顛簸,他們只好選擇慢慢來。

等到男孩被醫護人員抬走之後,緊張的眾人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緊接著,一股滔天的憤怒瀰漫在眾人的心頭之間,那還只是一個孩子啊,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孩子啊。

在醫護人員忙著搶救男孩的時候,那間上了鎖的囚籠也被警方的人開啟了。

這是一個最多只能容納兩個成年人的囚籠,囚籠裡面一共有三男兩女,一個個都蓬頭垢面,瘦的皮包骨頭一般,他們的臉頰上完全就是一層薄薄的皮貼著骨頭,他們的身體相互疊加著,靜靜地擁擠在一起,把這個本來就逼仄的囚籠每一處縫隙都填滿了,在警察開啟囚籠之後,檢查了一番,這些十五六歲的孩子,早已經死亡了,屍體也在慢慢的腐爛著。

法醫早已經來到了現場,先是現場取證拍照,當他們想把這些屍體從囚籠裡搬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如果從那個本來就不大的門口搬出來是不可能的,如果強行搬出來,很可能會對屍體造成二次傷害,沒辦法,他們只好去請消防隊的人過來,想辦法切開牢籠把這些屍體搬出來。

在其它警務人員幫助想辦法把那些屍體弄出來的時候,寧嫣然和曹志義則四處檢視著這間地下室。

地下室裡除了那間囚籠和鐵床之外,在房間的四周還放著很多工具,粗重的鐵鏈、鏽跡斑斑的刀斧、奇形怪狀的工具,看的寧嫣然和曹志義心裡一陣發寒,這哪裡是地下室啊,明顯就是古代酷吏的監獄,是人間的修羅場。

兩個人在勘查一番之後,發現在房間的一個角落,還有一扇門,門上上了鎖,不知道門的後面是什麼。

寧嫣然和曹志義走到門前面,陰沉似水的臉,緊皺著眉頭看著這扇門。

“嘔......”

地下室很大,來到地下室的除了城西刑偵支隊的刑警和一部分刑偵二隊的刑警之外,還有不少民警和醫護人員還有消防隊的人員,在這個期間,有不少人看到面前的這一切,開始嘔吐起來。

當第一個人開始嘔吐的時候,頓時引發了蝴蝶效應,很多一直強忍內心不適,胃裡翻湧的警察,也跟著開始嘔吐起來。

曹志義從警多年,什麼樣的現場都經歷過,雖然面前的場面確實十分的恐怖,他除了臉色蒼白之外,沒有當場嘔吐,但是,他那一雙死死握住的拳頭在劇烈的顫抖,顯露出了他內心深處的波動,很顯然,他在強忍著。

寧嫣然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那張本來就白淨的臉頰,此刻白的像一張白紙一般,原本那誘人的紅唇,此刻沒有半點血色,修長的脖頸此刻在不停的滾動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她的內心也很不好受,也是在強忍著。

寧嫣然陰沉的臉看著面前大門上的鎖,轉過頭說道:“把門開啟。”

現場沒有找到鑰匙,自然沒辦法用鑰匙打開門,只能依靠蠻力破壞門鎖。

在一番切割之下,大門被開啟了,寧嫣然和曹志義拿出手槍,開啟保險,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門的後面是一間並不是很大的房間,房間雖然不大,但是裡面的東西卻讓眾人吃驚,甚至是瞠目結舌。

沒有囚籠,沒有鐵床,沒有鏽跡斑斑的工具,有的只是一個個小型的木頭架子,那分門別類放在架子上的一把把槍械,手槍、步槍、衝鋒槍、手雷、炸藥等等,就這麼赤-裸-裸的,光明正大的出現了眾人的面前,這是什麼?這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庫啊,如果不是這些槍械和手雷等物品,已經是上個世紀的武器的話,寧嫣然都會懷疑,這是不是軍方的一個秘密倉庫了。

看到面前這一切的眾人,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一種沒來由的恐懼和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