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雖然“喚火符”燒得很快,不過藉著那一瞬間的光亮我還是看見了。
靠!那鬼東西果然是群居的啊!
燃燒的火符照亮了遠處黑暗的角落,我看到如潮水般湧動黑影飛快地逃進了兩邊的岔道。
不怕什麼的都是騙人的!
那玩意兒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了吧!
難怪剛剛學姐燒了一隻過後跑得那麼快!
剛剛憑著一股噁心撐起來的勇氣頓時崩塌了!
我默默轉過身,深吸一口氣,尖叫著跑了起來!
這一刻我無比感謝學姐貼在我身上的輕身符,那東西不僅僅能節省體力,還可以提高跑步的速度和跳躍力。
我一邊飛快地奔跑,一邊小心地越過地上各種機關,這感覺大概就像是前些年流行過的手遊神廟逃亡吧,真人版好心酸的說。
這麼不停氣的跑了大概有二十分鍾吧,我終於停了下來,倒不是我確信自己終於把鬼猴群甩掉了,而是這條甬道已經到了盡頭。
這條甬道大概並不是主道之一,在它的盡頭連線著的自然也不是某座大殿,而是一個略寬一些的石窟。
石窟中有兩扇門……
之前我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那些甬道和岔路的區別都十分明顯。
可現在。
我看了看眼前幾乎一模一樣的兩道石門。
左邊的門柱上雕刻著兩個看上去一臉聖潔的人,高舉著權杖,他們身下跪著許多看上去彷彿是長著角彷彿是妖怪的生物;右邊雕著的人看樣子和左邊的是同樣的,只是表情兇惡,毫無聖潔之感,手執兵刃屠殺驅趕著下方的妖怪。
我糾結了一會兒,提腳準備走進左邊的石門,看門柱上的浮雕,這邊就要河蟹很多呢。
就在我即將跨進去之前,我忽然停住了。
我記得之前在第二大殿裡面看到的魔族人屍體,當時雖然沒敢細看,不過有些人似乎是長著角的。
我退後兩步,再次仔細地觀察起石柱上的浮雕來。
這一看,明顯就覺得有些怪異了。
左邊的門上,拿著權杖的人聖潔無比,腳下跪著的魔族人卻個個都是長著角面目可憎的怪物;右邊的門上,拿著兵刃的人神色猙獰,透著嗜血的味道,追趕著的魔族人中一部分拿著武器反抗,剩下的則在驚慌逃亡。
【神話】與【歷史】,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幻象中聽到的,如果左側的門上面是美化過的【神話】,那麼右側門上的應該就是真實的【歷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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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這感覺是從哪來的,總之左側那個看上去很河蟹的門卻給了我一種很古怪的感覺,第六感在我腦中拼命叫囂著,遠離,危險。
下定決心,我決定相信我的直覺,轉身走進了右側的石門。
踏進去的瞬間,我頭髮上掛著的小光珠忽的全部黑了下去。
走錯了?
我猛地轉身想要離開這條通道。
“咚”,我冒著淚花一手捂著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一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手掌下是堅硬的石壁。
我進來的石門呢?
“火起。”我趕忙抽出一張“喚火符”低聲念道。
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有火光。
符咒彷彿是一張普通的紙一樣被我攥成一團。
“火起!”
我提高聲音念道。
“火起!”
再試一次。
“火起!”
我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吼了,然而還是什麼也沒有,我能感覺符咒被我手上的冷汗浸溼。
這是怎麼回事?!
我慌亂起來,學姐不在身邊,四周黑得不見五指。
我伸手再次摸向石壁,沒有。
什麼也沒有!
我嘗試著向著各個方向走動,四周都是空空蕩蕩的,就連剛剛撞破我鼻子的石壁也不見了,只剩下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我試著唱歌壯膽,卻很快連聲音也聽不見了。
這裡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氣味。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甚或是否是真是存在的?
黑暗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吞噬了我的一切。
漸漸的,我連思維的能力也快消失了。
我不再思考自己是誰,又在哪裡,是在做什麼……
大概,本來就不存在“我”吧……
【不對。】
一個小小的聲音忽然在我幾乎僵滯的腦中響起。
【不對!】
那個聲音放大了些。
我微微動了動,好吵。
【不對!!!】
那個聲音在我腦子裡炸響。
我被嚇得跳了起來。
我彷彿忽然驚醒了過來。
靠!剛剛發生了什麼?
剛才我好像連自己的存在都忘記了!
是這黑暗在搞鬼嗎?
就在這時,忽然我發現黑暗中出現了新的東西。
在這最深沉的黑暗中,我看見遠處亮起了一片小小的紅光,彷彿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葉孤舟。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向著紅光走去,不管那是什麼,總比被困在這無止境的黑暗中強。
我懷疑要是繼續在這黑暗裡待下去,就算學姐找了過來,我恐怕也得成了瘋子或是傻子。
不知道瘋了傻了的話,校醫能不能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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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我身前三步外是一具開啟了的石棺,石棺內空空如也。
石棺外壁上雕刻著兇惡的怪獸,棺蓋上則是雕著一個躺在火焰中閉著雙目的魔族男子,五官俊美剛毅。
當然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
我震驚得瞪著前方的石壁。
那是一個男子,或者說是魔族男子,我能看見他頭上被斬斷的雙角。他身上大概插著七八件武器,那些武器穿透了他的身體,深深釘進石牆中,鮮血從傷口中不斷滲出,在身下形成了一個怪異的紅色陣法,我看見的紅光便是來自這個法陣。
這人還活著嗎?
就在我這樣懷疑時,他的眼瞼忽然動了動,緩緩睜開了。
紅色的眸子彷彿最上等的寶石,透出冷利的光芒。
“呵呵。”他輕聲笑了起來,笑容冷得像是萬年不化的玄冰,一縷鮮血從他微微翹起的嘴角湧出來。
“你們還沒玩夠嗎?”薄薄的唇裡吐出輕蔑的話語,紅色的眸子高傲非常,彷彿他並不是狼狽悽慘地被人釘死在牆上,而是君臨世間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