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弄不掉!
我咬咬唇,忽然將手伸向法陣。
“小心!”那人似乎沒料到我會忽然這麼做,當即吼道,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嗞~”
“啊!”我慘叫著收回手,痛爆了有沒有!
我眼淚汪汪地看到手指尖整個像是被腐蝕了一樣,皮膚燙壞了一大片,露出裡面紅色的嫩肉,邊上還翻著黃色的皮脂。
這尼瑪是血還是濃硫酸啊!
“小螞蟻,你還好吧?”頭頂上傳來略帶關切的聲音,雖然用詞還是那麼叫人咬牙切齒啦。
這人其實是因為說話太囂張才會被掛肉乾放血放上萬年吧!
姑奶奶我就不信了,我一個大活人還奈何不了一個死的法陣!我抱著手指惡狠狠地瞪著那個紅得發亮的法陣,莫名有種被它嘲笑了的錯覺,心中忽的生出一股倔強氣來。
事後想想,我恐怕是第一次看到幻象的時候就受到了影響,不然哪裡會那麼拼得去救一個不認識的傢伙。
而且,他的態度還那麼討人嫌。
我咬咬牙,要不先試試看能不能把人放下來?
這麼掛著看上去真的好痛的樣子。
想是這麼想的,不過那人的腳離地就有一米多了,我可夠不著他上身插著的那些兵器。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似乎唯一可以用來墊腳的就只有那個厚實的石棺了。
大概搬不動吧……
我看了看石棺,又看了看自己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這玩意兒就算換了文文那個暴力輸出系美少女來也不像是能挪動的樣子……
對了,“喚風符”!
我把衣兜裡的一疊符紙掏了出來,從中翻出了那張熟悉的青色符咒。
“小螞蟻,別費勁兒了,這個法陣會反擊一切試圖靠近我的東西。”
假裝沒聽見那人試圖制止我在這兒瞎折騰的聲音,我將“喚風符”抽出我在了手中。
千萬要成功啊,我努力瞪視著手裡的“喚風符”,暗暗祈禱著。
太過緊張的我沒有注意到,一點微光從我心口處亮起,那形狀似乎正是我的護身符的模樣。
“風起。”
青色的符紙在我指尖破碎,一陣微風拂過卷走了符紙的碎片。
“呼~呼~呼~”
成功了!
一道旋風沿著我指著的方向撲向石棺,將石棺卷了起來,緩緩送向牆邊。
“咚!”
石棺被拋在法陣的邊緣,那陣旋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忽的覺得一陣脫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唔,頭好暈。
我難受的扶著額頭,一陣陣眩暈感不停衝擊著我的大腦,好想吐啊。
“小螞蟻?小螞蟻!”
真丟人,居然讓一個被掛在牆上的人替我擔心。
我咬咬牙站了起來,方一起身便忍不住打了一個趔趄,差點又給摔了回去,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石棺才沒出糗。
哼!等我把這人救下來,一定好好敲他一頓大餐!
靠在石棺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我才終於感到腦中的暈眩漸漸退了下去,雖然還是十分疲憊,但總算不會一動就摔倒了。
那人這會兒倒是安靜了下來,似乎一直皺著眉頭注視著我。嗯,他臉上的血汙太多了,倒是看不清楚這種細微的表情啦。
“你待會兒別亂動,我幫你把那些兵刃拔下來。”我爬上石棺,微微仰著頭衝他說道。
“小螞蟻,你別瞎忙活,那個陣法的範圍可不止地上那一點兒,你還想被腐蝕到嗎?”
“哼,你一個被掛在上頭的萬年老肉乾,乖乖等著被救就好了,那麼多話做什麼。”我一揚眉,將他懟了回去。
“你。”那人瞪圓了眼睛,紅色的眸子閃閃發亮。
咦,居然生氣了啊?
真是個小氣鬼。
我腹誹著牆上的肉乾君。
唔,是說湊近了看,這人身材挺好的嘛。
我眼睛忍不住掃了掃他滿是傷痕血汙的身體,有六塊腹肌啊。
哦哦,還有人魚線,腹股溝,嗯。
“你流鼻血了……”耳邊忽然傳來那人的聲音,平平的,彷彿是在說著再正常不過的話。
啊!什麼!不會吧!
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鼻孔那裡的確暖暖的,好像有什麼流了出來。
“啊,肯定是剛才進來的時候在石牆上碰上的。”我面不改色地擦了擦鼻孔下頭掛著的那管鼻血,平靜地說道。
嗯,對,一定是這個原因。
“……”那人默默看了我一會兒,轉開眼去。
喂!你什麼意思啊!不信是不是?
不信你倒是說出來啊!
這種“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假裝信你一下”的表情是什麼鬼!
算了,不要跟這種被掛傻了的人一般計較。
我在心裡默默安慰了自己一句,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向那人靠近手腕附近的劍刃上探去。
哼,我可不傻,他右臂上一共插著兩把劍,一把貼近手腕插在小臂的骨頭之間,另一把則插在肩胛上,先把這兩個拔了,把他的右手解放出來,剩下的等他自己去折騰。
就在我手指即將接觸到劍柄的瞬間,一層透明的光罩忽的顯了出來。
“嗞~”
“唔。”我咬著下唇悶哼了一聲,用盡了一切力氣才沒尖叫著撤手。
強烈的灼痛從指尖傳遍全身,大滴大滴的冷汗從我額上滑落,汗珠滾進了眼角模糊了我的視線。
隱隱約約的那人好像又在說著什麼,不過我這會兒疼得雙耳嗡嗡作響,實在是無力分辨。
忍著劇痛強行將手往法陣中探去,那層透明的光罩好似橡膠一般,彈性好的叫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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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疼得受不了,即將撒手之際,忽然,一道暖光從校服上亮起,“呼”得一下擴散開來,將我包裹在其中。我感覺指尖的阻力一輕,整個往前一探,下一秒,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抵在了我的掌心。
是劍柄!
靠!成功了!
我瞪大了眼睛,手掌趕忙收緊將劍柄牢牢握緊,然後往回使勁一抽。在我們兩人驚訝的注視下,那把插在他手臂上不知多長時間了的長劍帶著一蓬鮮血,被我緩緩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