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咕咚～”
一陣輕微的響動從蘋果堆裡傳來，我停住腳，納悶地四處看了看，似乎沒什麼異樣。
大概是聽錯了吧。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我還是緊走了幾步，牢牢跟在狙瞬身後。
“咕咚～”
大概是走得太急了，我一時沒注意到腳下，一不小心將一顆滾落在路上的蘋果踹了出去。
忽然踢到東西，讓我不免微微驚了一下，下意識就低頭看了過去，正正好對上了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
“啊！！！”
去他喵的蘋果啊！
是人頭啊！剛剛踢到的是顆人頭啊！
還是新鮮的！
那脖子的斷口處像是被什麼東西擠壓過，爛糟糟的，皮肉翻卷露著一節骨頭，一些血跡和碎肉就這麼沾在了我的鞋面上。
狙瞬聽到我的尖叫，瞬間轉了回來，眼睛一掃見似乎並沒有敵人，便蹲了下去把人頭拎起來細細檢視起來。
我看他面不改色的直接用手去拿那人頭，還赤手插進脖子上的斷口，將一節頸椎骨拔了出來，放在手上觀察，終於忍不住跑到旁邊乾嘔起來，連眼淚鼻涕都飆了出來。
這也太變態了吧！
是說我的同學都是反社會嗎？
等我終於吐夠了，狙瞬似乎也對那人頭失去了興趣，我都不敢去看他面前那一攤該被打上馬賽克的東西，就怕看上一眼又得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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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來幾次，你就會習慣了。”
狙瞬弄出了一團懸在空中水球，一邊洗掉手上的血汙，一邊淡然地衝我說道。
大哥，謝謝你的安慰。
可是，我完全不想多來幾次啊！
Flag這種東西，大概真的不能隨便亂立。
不知道第多少次，將孜孜不倦滾到我腳邊的頭顱踢飛，我感覺有一部分靈魂大概已經麻木掉了。
是說，哪來那麼多人頭的？
開始狙瞬還拆了幾顆檢視，後來也乾脆直接不理會了。
他是可以不理會的，那些人頭也沒滾去找他，全往我腳下湊。
是說你都只剩一個頭了還欺軟怕硬是鬧怎樣啊！
氣鼓鼓地把第N+1顆滾到我腳下的人頭踹開，大概是用勁兒太大了吧，一顆眼珠子從人頭裡面爆了出來，黏在了我的鞋面上。
我忍不住甩了甩腳。
“啪嘰。”
眼珠子飛了出去，啪嘰一下打在了狙瞬的背上，還粘了一下才翻滾著掉了下去。
我默默看著狙瞬停下的背影，和他白色校服外袍上紅色的汙跡，認真地思考起來，我要是這會兒轉頭跑，活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回去幫你洗！”
“……”
“不必了。”
狙瞬沉默了幾秒（我覺得像是一個世紀就是了），才冷冰冰地說道。聽聲音和之前倒是沒什麼區別，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生氣。
但願是沒有吧！淚目。
就在空氣再次尷尬地沉默下來時，一顆人頭大概是受不了這尬尬的氣氛了吧，順著蘋果山再次滾了下來，與之前的同伴一樣，精準地停在了我腳下。
我默默低下頭看著那仰面朝著我的人頭，和他那對死氣沉沉的眼睛……
呼！
靠！
老孃不發威你個死人頭真的當我是病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