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
我沉默了幾秒，忽的靈機一動，凝視著白衣女子，深情地詠道：“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一首大作詠罷，白衣女子面色詭異地看著我，過了半晌彷彿才從之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語氣複雜地說道：“姑娘謬讚，不過我彈的乃是古琴，不是琵琶！”
就在我琢磨著大概是混不過去時，白衣女子似乎是不打算在給我機會背語文課本了。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神色平靜下來，再次掛起了哀婉地神情，輕啟檀口道：“姑娘可願往寒舍小坐，聽妾講上幾句？”
“額，你帶路吧。”
白衣女子起身抱起了古琴，轉身向著塔門行去，那原本彷彿是巨石封死的塔門緩緩開啟了。
我硬著頭皮跟了上去，踏進塔門時有一瞬間頭暈，是傳送陣的。看來佛塔只是個幌子，不過眩暈的時間那麼短，此處多半還在寺廟附近。
白衣女子的住處十分樸素，彷彿是寺院裡的禪房，雖然寬敞，卻沒有太多的東西，廳中除了進門處掛著的一副觀音圖和兩個蒲團、一張小几、數本書冊、一爐檀香便再無旁物。與其說是女子的居所，倒更像是清修之地。
“寒舍簡陋，還望姑娘莫怪。”
我衝她笑了笑，沒有接話。也不知道這接下來會是什麼發展。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她本是千年蛇精，為了報恩與凡人結成姻緣，奈何被個老和尚捉了起來，然後讓我去拆掉雷峰塔之類的吧。
我這邊正胡思亂想，白衣女子已經請我入座。我看了看地上那只簡陋陳舊的蒲團，一臉黑線，猶豫了片刻終於一屁股坐了下去。
“呵呵。”
白衣女子掩口輕輕笑了兩聲，蓮步輕移走到另一只蒲團前優雅地盤坐而下，長長的裙襬撒開彷彿白色的睡蓮，那從容的姿態……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青兒。”
隨著她一聲輕喚，先前替我領路的青衣女從內室端著一支托盤婷婷曳曳行了過來，那托盤上放著一隻茶壺以及兩隻茶杯。
青衣女將茶斟好後，便拿著茶盤退了下去，臨走時向我蔑了一眼，那眸光流彩媚眼含情，端得是萬種風情。
這還好我是個妹紙，要是來個男生還不得當場向她敬禮問好。
“姑娘請用茶。”
白衣女子溫溫柔柔的嗓音再次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低頭看看桌上的茶盞，嗯，那微黃的茶水看上去到沒什麼特別，聞起來也是一股茶香，應該是可以喝的吧？
我有些不確定，只是對面的白衣美人那般殷殷切切地望著我，倒是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捧起茶杯，端到跟前兒時頓了頓，一咬牙手一傾，將杯裡的茶一口飲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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