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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胖子沒了(爆發求推收)

李軍回家後沒幾天,家裡親戚又陸續上門。得知他考上大學,不少以前完全不來往的親戚,也像變了似的用上門來,恭維話一套一套的。這讓李軍很不舒服,也很不理解。

有幾次,那種七大姑八姨的來了,李軍想找藉口離開,被他爸給喊住了,讓他好到給人家親戚一些面子,“都這麼大的人了,馬上要上大學了。”

李軍也忍了,便強裝笑臉打招呼,但親戚不依不饒,說著說著便要給李軍介紹女朋友。這可惹惱了李軍,當眾發脾氣,可給了這親戚壞臉色。親戚一臉茫然,說:“現在的年輕人這是怎麼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說錯了麼?換在以前,別人還巴不得有人來說媒呢。”

李軍氣得摔門而去,他父親在後面喊都喊不回來。

李軍去了黎斌家,黎斌的父親是廚師,手藝相當好。老爺子做了一桌子菜,寬慰李軍,這讓他很是感動。三人便開了一瓶高粱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到後面,李軍明顯話多了起來,以至於臨近深夜,李軍竟然抽搐起來。

黎斌說:“你倒好,還能感受下知青生活。我吧,羨慕不已。當初想下鄉插隊,條見還不准許。哎,你說下你在清水灣的有意思的事呢。”

李軍便說了在清水灣偷胡書記家雞的事、胡書記的男女那點私事、還有藥死他家狗的事,當然,還說了一些去大河邊撈魚燉來吃的新鮮事。

黎斌聽得入神,不時感嘆:“你這哪裡是去革命鍛鍊,分明是去體驗生活的。”

李軍說:“也不能這麼說。你沒想過,我們在那裡吃了多少土豆。媽的,我想到吃土豆我就要噁心。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想吃土豆了。”

黎斌說:“又不是一個人吃土豆,大家不都是吃土豆麼?往回去十幾年,大飢餓的時候,連土豆都沒有吃的呢。”

李軍說:“你這是沒去下鄉插隊,就不知道知青的苦。在你們眼裡,覺得下鄉插隊,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是麼?你不知道那種身處山溝溝的絕望心情?我都擔心我這輩子在那個山溝出不來了呢。”

李軍說著說著,又想起了林淑琴。他自己現在出來了,但是林淑琴還在那裡,林淑琴怎麼辦呢?她真的會不會一輩子在那個山溝溝呢?他想著想著,便有些失落。

黎斌一眼看穿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你啥時候回清水灣去?”

李軍說:“去蓉都上學之前吧。”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到了要去蓉都上學的時候。

回家幾個月裡,李軍除了去黎斌家玩玩,再就是時不時去看看林淑琴的家裡。有幾次,他只是在林淑琴家的巷道門口看了幾眼,買了些水果囑咐攤販給林父送過去。

除此之外,他還去了他和林淑琴的母校,在校園裡走了走。有幾次還去了東川江邊,一坐一個下午,看著江水發呆。

東川有兩條江從城裡過,一條嘉陵江,一條長江。兩江交匯處,便是東川母城。李軍坐在長江邊,他有時候覺得江水能帶來林淑琴在清水灣的一切。看著江水,彷彿林淑琴會隨著江水,從清水灣漂過來。

這只是他李軍的一切臆想。

距離去蓉都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李軍回了一趟清水灣。

他到清水灣後,第一時間去找了林淑琴。但是林淑琴不在清水灣。他在女知青住點外碰到吳秋月,吳秋月說林淑琴去鄰縣學習生產技術去了,估計得好一陣才能回來。

“一個人麼?”李軍焦急地問。

吳秋月吞吞吐吐說:“還有周學兵。是胡書記選的。”

李軍捏緊拳頭,心裡頓時有些失落和氣憤。如果是林淑琴一個人去,他只有失落,但不會很氣憤。周學兵也去了,那就很多事情說不清楚。

周學兵一直對林淑琴心存好感,之前在女知青住點門口,為了林淑琴,還和李軍發生過不愉快。現在李軍離開清水灣,他正好趁機對林淑琴發動攻勢,未嘗不可能。

“媽的!又是胡書記搞的事!”李軍狠狠地說。

吳秋月見他有些生氣,心裡也有些明白。她立即勸慰李軍,說:“你回去後,林淑琴還唸叨過你很多次。她其實一直很想你的。”

李軍擠出一個笑容,說:“謝謝你,吳秋月。”說完,他又去了胡書記家,胡書記當然不在家。

胡芳也沒回來,胡書記的愛人說胡芳去隔壁村裡有點事。李軍猜想胡芳應該是去找魏無極去了。畢竟上次魏無極對她很是愛慕。以魏無極的靈活勁兒,這幾個月應該追求胡芳,也有所進展了。

李軍只好去了男知青住點。之前他組裡的男知青有兩個沒出去幹事。疤痕知青見李軍回來,頓時熱情起來,給他倒水,又是散煙。李軍心想,這幾天不見,怎麼都抽起煙來了。

上次一起偷狗的疤痕知青說:“軍哥,你走之後,我們不抽菸,能怎麼辦?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這是怎麼了睡不著覺呢?”李軍坐在自己之前的窗前,有些疑惑地問。

疤痕知青嘆氣後說:“胖高個死了。”

李軍一驚,面色大變,疑惑地說:“你說胖子死了?我們一起的那個胖子?”

疤痕知青點點頭。李軍說:“怎麼回事?”

疤痕知青說:“病死的。死得很慘。”

“到底怎麼回事?“李軍不大相信,這才回去幾天,怎麼就發生了這件事。

疤痕知青說:“你記得咱們去偷胡書記家的狗那事麼?回來時,胖子拖著狗,那狗吃的是假藥,結果一路顛簸被抖醒了,不是把胖子的手掛掉一塊皮了麼?”

“是有這麼一回事啊。這怎麼啦?”李軍說。

“那狗是瘋狗!”疤痕知青說。

李軍心裡涼了半截,繼續問:“後來呢?”

疤痕知青說著說著有些哽咽,極力忍住後,又點了一根煙,說:“回來過了幾個月,胖子老覺得自己像感冒一樣,怕水、怕風,有時還呼吸困難,一直拖著沒去治療。後來慢慢發覺下巴合不上,臉上沒有表情,最後肚子鼓得像個球。等他決定回東川去看醫生時,突然不行了。”

李軍長嘆一口氣。

疤痕知青說:“有天晚上,胖子忽然跳下床,學狗叫,學完狗叫又在房間裡到處爬。那時候我們都明白了,他得了狂犬病。沒兩天就死了。”

兩人在屋子裡沉默半晌,李軍說:“後事怎麼處理的?”

疤痕知青說:“胡書記去縣裡發電報,胖子的爸爸和他三叔趕過來,搞了一輛車,把人給運回東川去了。他爸爸也沒和大隊扯皮,還是很講道理的。哎,好好一個人,就這麼沒了。從那以後,大家都開始抽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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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軍看著胖子的床位,心涼如水。他想到當初胖子站出來說去弄胡書記家的狗時的表情,心裡越發難受,胸口悶得慌。

疤痕知青說:“胖子後面···後面真的太難受了。哎,我們也知道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