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著寧朝的軍士,她才懂得為何狄戎輸了,這一次不輸,下一次也會輸,是遲早的事。
心裡,對徐昭鴻的迷戀也更加深,這樣的英雄,值得用一切去追求。
“我會被你們害死的。”旁邊,楊曜昌在哀嘆,就是他,被迫將女人止步的兩女帶進來。
徐悅蘭白了他一眼,“這營裡現在你和我大哥管事,我保管搞定我大哥,你怕什麼?記得我先前說的,就說我是進來練箭的,我大哥啃不了你。”
你是你大哥的寶貝妹妹,我就是皮糙肉厚正需要鍛鍊的“嬌貴”皇子呀。楊曜昌一直忘不掉初到時,被徐昭鴻以“鍛鍊”的名義,練的有一段時間全身沒一處是完好的,包括內部的各種關節,蹲茅坑都屬於一蹲不起、一起慘叫的狀態。
後來,好不容易擺脫了“嬌貴”,也不再被訓。但就在一個月前,就在將楊曜德和徐悅蘭送出關之後,他又被掛上了“嬌貴”之名,又被狠狠訓到了不能蹲坑的地步。
陣法是由人組成的,陣法的效果呈現也將由人來呈現,當發現訓練有素的兵士頻頻走神,好好的長蛇陣變成了蚯蚓陣,徐昭鴻的臉也黑了。
“楊將軍!”他的一聲,恍如平地驚雷,響亮而乾脆。
“到!”楊曜昌立即站直身板,大聲回應。
“軍營不得有女眷進出,這兩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徐將軍,小女子專程找你來練習箭法。”徐悅蘭將手圈在嘴邊,大聲喊道。
楊曜昌翻了個白眼,徐將軍?剛剛說得那麼信心滿滿,其實也不敢放肆嘛。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又在打顫了。
徐昭鴻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很想對她生氣,可是看著她嬌俏的笑臉,那股怒火就不知飄散到什麼地方去了。
說來,妹妹小時候他還曾帶著她偷溜進軍營看爹練兵呢,可是如今是他總管軍營,他年紀輕,便只能將自己整天板著臉,一副嚴肅樣子來增加威信,也就更不能自己去違背規則了。
“這裡是軍營,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的地方,念在你們初犯的份上,速速離開,否則,軍法處置。”說完,在威嚴之外,還是朝妹妹丟了個告饒的眼神。
小祖宗,你快出去吧,別為難你哥我。
“蘭妹妹,我們走吧。”莫娜扯著徐悅蘭的衣襬,低聲道。
“不錯不錯,快走吧。”楊曜昌也跟著勸。
徐悅蘭之所以敢進來,是將軍營當做了四年前的軍營,卻不想當時她年紀小,自家父親久經沙場威望夠,自然不怕她偷溜進去被捉。可如今她是個該懂事的大姑娘了,又是徐昭鴻當家,他不如父親那樣以自己的威壓能壓住眾將士,也就必須將制度貫徹徹底,以嚴制度、高要求來管理將士。
“好吧,我們走。”徐悅蘭不是個不識大體的,應該給哥哥的面子必須得留,當下,很爽快地轉身就走。
看著她們離開後,楊曜昌松了口氣,迴轉校場。
“楊將軍!”
一聲沉喝,楊曜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明知故犯,領十軍棍!”
好吧,這次是pp遭殃了。
軍棍打在身,痛在心。他是招誰惹誰了呀,妹子是他的,追求者也是他的,捱打的卻是自己。
又是一天過去,楊曜德還沒回來,楊曜昌捂著臀被徐昭鴻扶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接到訊息,林氏立即派人請了大夫,又急忙趕到楊曜昌的房間關心。
楊曜昌趴在床上。十軍棍不多,卻是棍棍痛入心扉。
“他今天將妹妹和莫娜姑娘帶進軍營,違反軍規,打了十軍棍。”徐昭鴻道。
林氏怪責地瞪了兒子一眼。
“你妹子的性子你不是不瞭解,這事絕對怨不得昌兒。”
“無論如何,妹妹打不得。”換言之,楊曜昌打得,所以,他必須是這個背鍋的。
楊曜昌給自己掬一把淚。
“大哥。”門口,徐悅蘭探出個腦袋,“大夫請到了哦。”
滿頭白發的老大夫是將軍府的常客,戰時他是軍醫,和平時,他就是邊城裡唯一的坐堂大夫。
傷的部位比較敏感,看診期間,除了徐昭鴻在裡面陪著,林氏也除了房間,並把房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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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跟我過來!”趁著時間,收拾收拾某個長不大的姑娘。
“娘。”徐悅蘭首先擺出笑臉,端正態度,“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隨便闖進軍營。”
莫娜也在跟著,見徐悅蘭認錯,她立即便將責任擔過來。
“夫人,是我的錯,蘭妹妹是為了幫我才讓楊將軍帶我們進軍營。”
“不不不,娘,我的錯,是我出的主意。”
“是我,如果不是我,蘭妹妹不會想到這個點子。”
“不是,錯在我。”
“在我。”
“娘你罰我吧,隨便你怎麼罰,我都認。”
“不,應該罰我。”
“你們兩個……”林氏不知是該氣她們胡來,還是該笑她們都勇於承擔責任,“如今是昌兒因你們受傷,我不管你們兩個了,你們自己想想怎麼彌補他吧。”
話落,她轉身往廚房去,嘴裡還念著要著人出去買條白烏魚燉湯,補氣養血,幫助傷口癒合。
徐悅蘭和莫娜對看一眼,兩人回到房門前,等著。
所幸稍後大夫出來,宣告傷者只在皮肉,且某人“皮糙肉厚”,只需貼幾貼膏藥,很快便會痊癒。
徐悅蘭和莫娜同時都松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天,晚間時候,楊曜德回來了。他將馬交給下人,一刻不停,直奔徐悅蘭的所在。
她正在房裡用自己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拿不出手的女紅,準備給楊曜昌做一個塞滿棉花的軟軟坐墊,作為賠罪。
“蘭蘭。”也不管她手上有針,楊曜德直接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番茹,可能會讓我們的百姓再也不用餓肚子了,太好了,你知道嗎?太好了呀。”
他的激動,徐悅蘭感覺到了,也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升起。
前世裡,兩人做了十年夫妻,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激動、這麼高興,今世,狄戎的事情解決,她能感覺到他高興,但也沒有這種激動。
不待徐悅蘭問起,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說出自己這兩天半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