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口,報信的邊王府的護衛就站在高牆上,在一眾鎧甲加身的將士中,他一身的常服顯得格外突出,當然,再突出,也沒有突然看見三個女人從戰場方向跑過來那麼突出。
“王妃!”驚叫出聲,他的身子都探出半邊在空中,就為了看得更清楚。
“是大姑娘。”被留下守關的王副將也看見了,當先一人正是將軍家最受寵的大姑娘,如今的邊王妃徐悅蘭。
“後面兩人是狄戎王后可麗和莫娜姑娘。”前幾日,這兩人多次到王府探詢那時還失蹤的徐悅蘭的訊息,是以這護衛也記住了他們。
“原來這兩人就是狄戎王妃和莫娜,那禹成曾對拉馬王稱王後在他手上,看來是大姑娘將她們救出。”王副將道,見三人越來越近,他立即吩咐守門的士兵將門開啟,他自己也立即下去迎著。
“王將軍。”徐悅蘭招呼王副將,向他們介紹,“這兩位是狄戎的貴客,這位是王后可麗,這是莫娜姑娘,也是閒王心儀的姑娘哦。”
“原來是閒王中意的姑娘,幸會,幸會。”閒王與這些軍中將士都是熟透的人,聽聞莫娜是他的心上人,均好奇地打量起來。
饒是外向開朗的莫娜,也被這些目光看得害羞起來。
“王妃,還請速速回邊城,王爺毒發,危在旦夕。”護衛見她們還有閒話家常的可能,當下急得提醒。
“毒發?說清楚!”徐悅蘭大驚失色。
“王爺發現王妃不見,又聽聞傅唯笙與狄戎人藉機尋釁,便不顧病體到安排事務,累得毒發了。大夫說若不能及時取得解藥,恐有生命危險。”護衛急道。
“難怪將軍一到便稱要立即活捉禹成,原來如此。”王副將恍悟。
“我已經取得解藥,我們立即回邊城。”徐悅蘭摸著荷包裡的兩個瓷瓶,“王將軍,請給我一匹快馬,我要儘快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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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王副將立即答應。
“王妃,你們說的中毒是怎麼回事?”可麗關心問。
徐悅蘭心中焦急異常,但想到這毒是從狄戎傳來的,當下也耐著焦急的心回答。
“禹成將毒下在兩國訂立婚盟的國書上,我夫君在看國書之時碰觸到毒物導致中毒,之前大夫已經壓制住毒性,就等解藥到手。”
“訂立婚盟的國書?難道是閒王與莫娜的婚盟?”
“正是。”
“可惡!”莫娜怒吼,“我要去殺了他!”
可麗連忙拉住她,“你別著急,現在不是你報仇的時候。”又轉向徐悅蘭,“我同王妃一同回去。我的部族慣於採集草藥,我同王妃同去,也看看能否有可以幫上忙的。”
聞言,徐悅蘭感激地笑了,“如此,我先謝了。”
這時,馬兒也牽來了,那士兵為防萬一,直接牽了四匹馬過來,正好徐悅蘭三女和王府護衛一人一匹。
四人翻身上馬,飛速朝邊城而去。
楊曜德依然留在城牆上,這裡可以第一時間看見送解藥回來的人,當然,也是已經毒發,十分痛苦的楊曜德不適合再移動。
遠遠的,那校尉已經看見策馬奔來的幾人,立即回身高喊。
“回來了,回來了。”
“真的?”老大夫驚喜起身,攀在城樓上向遠方望,看見愈來愈近的四人時,一時不知該喜該憂。
喜的是生死關頭,他心愛的女子趕到了。憂的是,這或許會是最後一面。
馬剛停下,徐悅蘭已經翻身下馬,韁繩一甩便往城牆上衝。
所有人已經自發自動地讓出一條路來,讓她可以直接到達楊曜德身邊。
“夫君。”徐悅蘭撲上前,握住楊曜德因毒發痛苦不堪而緊握成拳地手,愛憐而心痛地看著他扭曲與汗溼的臉,眼裡泛起淚光。
“對了,解藥。”徐悅蘭猛地想起最重要的解藥,立即取出荷包,拿出那兩個瓷瓶,選出禹成所說的那個解藥瓶子,倒出一粒來,遞給老大夫。
“您看看這是否就是解藥。”
老大夫接過那粒紅色藥丸,拿在手裡觀看,又在鼻間嗅聞。
“王妃,那一個瓷瓶也是禹成房裡搜出來的嗎?可否給我看看。”可麗道,認為徐悅蘭的解藥來自於救她們的時候在禹成房間裡搜出來的。
“當然可以。”徐悅蘭將另一個瓷瓶遞給可麗。
可麗同樣倒出藥丸檢視,再細察楊曜德毒發的情況,與老大夫幾乎是同時出聲。
“這正是解藥。”
“這不是解藥。”
兩人說的不同,也正是徐悅蘭所知的一為解藥一為毒藥,但這毒與解正好相反。
“這是解藥?”徐悅蘭取過可麗手中的藥丸,再次確認。
可麗點頭,“正是。”
徐悅蘭倒吸一口涼氣,可以想見,如果她按照禹成的說法給楊曜德吃下毒藥,那麼毒上加毒,他肯定立即就毒發身亡、神仙也難救了。
好歹毒的心!
徐悅蘭心下恨極。
將解藥喂入楊曜德口中,徐悅蘭緊張地等待著,只見楊曜德地神情越來越緩和,緊握地拳頭也已經鬆開,她才跟著松了口氣。
“王妃,請讓老夫再查查。”老大夫道。
徐悅蘭趕緊讓開位置,“有勞大夫。”
經過了漫長實則短暫的等待,徐悅蘭終於等來了大夫的笑臉,“王妃放心,王爺脈象平穩,毒已經解了。只是今日被這毒摧殘了身子,還需要靜養數日補身。”
“這個沒問題。”徐悅蘭大大松了口氣,臉上有了笑容,就連方才滿心對禹成的恨也散了許多。
吩咐護衛護送楊曜德回王府靜養,徐悅蘭自己則翻身上馬。
禹成使的好一手借刀殺人,若是不回報他點東西,他還真當當初那句送他先行下去打點是玩笑!
徐悅蘭準備做的事可不方便有別人跟著,她謝絕了所有人包括護衛的護送,直接揚鞭,催著馬兒快跑向關口。
“這丫頭,真不愧是徐家人。”
老大夫看著她的背影,笑言了一句。
徐家人?在場的人都經歷過被徐家父子魔鬼訓練的士兵,他們佩服徐家父子的軍事才能,但對於他們精益求精以及似乎永不知疲倦的練兵法都有發自內心由衷的恐懼,當下,不少同情的視線投向尚且昏睡著的楊曜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