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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黑暗

副組長很快安排人手進行第三次的檢查,結果沒過多久就出來了,如之前的檢查一樣並沒有查出任何的異常。

三次檢查均未出現問題,也就意味著趙啟用可以被聯邦加入白名單。等一切流程結束後,調查組派遣了專業的護士進入隔離室內照顧趙啟用。小護士進去的時候,趙啟用被關在狹小的玻璃罩內,臉色蒼白,嘴唇發乾,看上去剛剛大病一場,極其虛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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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惹出了小護士的母愛之心,她將毛巾放在溫水裡面浸溼,如同母親一般很溫柔地為趙啟用擦拭額頭上的汗漬以及其他髒東西。

當她脫去趙啟用的衣服替他擦身體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被趙啟用用手掌緊緊抓住。他的身體無比滾燙,以至於小護士覺得自己的手腕彷彿被一圈燒紅的烙鐵環繞。她以為趙啟用發燒了,便打算用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可就在這時,她看到他的眼睛中充斥一種很複雜的神色。有猙獰,有掙扎,兩者在不停地變化著。

“快走。”趙啟用迷迷糊糊地說道。他覺得自己彷彿要爆炸一般,卻不願意在自己炸開之前傷及無辜的人。

小護士說:“你可能發燒了,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注射一針退燒試劑。”

“快走,不要進來!”在她掙脫趙啟用的手掌時,對方還在呢喃,她不由地有些好笑,心想這個人讓自己離開,卻又不放開自己,看來真的燒糊塗了。

小護士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掙脫趙啟用的手掌,當她剛剛轉身準備離開隔離室找醫生時,卻聽到背後傳來“嗤”“嗤”的聲音,彷彿有什麼東西燃燒一樣。她隨即轉過頭,看到了驚恐的一幕。

趙啟用的身體正在燃燒,他全身的衣服、毛髮都燃起熊熊烈火,他在地上翻滾著想要將火熄滅,可火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產生的,無論他怎樣翻滾都無法將其撲滅。小護士見此,連忙按動了緊急按鈕。警報聲在隔離室周圍響起,還未離開的國防部士兵以及檢查組的成員們聽到這聲音立即向檢測室狂奔過來。當看到趙啟用身上的火焰時,國防部長當即說:“快用乾冰!”

一些人在取乾冰的時候,他冷著臉問小護士:“這是怎麼回事,趙啟用好好的為什麼會自然。”

小護士哪裡經過這樣的陣仗,一下子就被嚇哭了:“我正給他擦拭身體,突然就感覺他身體的溫度燙得嚇人,正準備找醫生時,就看到他的身體出現火焰。”

小護士說話的同時,有工作人員拿來了乾冰滅火器,對著趙啟用的身體一通狂噴,試圖阻止火焰的蔓延。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乾冰噴灑上去非但沒有起到滅火的作用,反而使得火焰越發的大。

“他的身體在二氧化碳中也能燃燒!”國防部長當即就判斷出來的原因,“換液氮、水以及砂石。”

工作人員根據他的吩咐,找來了這些滅火材料,按照次序分別對著趙啟用的身體使用,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趙啟用痛苦的哀嚎聲在隔離室內迴盪,讓在場的眾人毛骨悚然。

“這種火焰到底是什麼原因產生的?”副組長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趙雲海的身體。

已知的滅火方式對他身上的火焰都失效,也間接證明了他身體自然根本不是因為常規的原因。如果這樣的火災發生在新大陸,人類能阻擋它的蔓延嗎?

眾人在這個時候異常的安靜,整個隔離室只有火焰嗤嗤的聲音和趙啟用的慘叫聲。國防部長沉默片刻後說道:“夾住他,用玻璃罩子罩住,抽乾玻璃罩子內的所有空氣,形成真空狀態。”

與其看趙啟用被活活燒死,她們只能賭一把。如果在真空的環境當中火焰還在燃燒,她們就真的無能為力。

聽到她的命令後,有數名耐火機器人上前,用夾子將趙啟用的身體控制住,扔入玻璃罩子內。機器人給趙雲海身體上唯一沒有燃燒的部位——頭顱,戴上呼吸機,保證在抽乾空氣的時候他不會因為缺氧而死。抽氣機啟動後,趙雲海身體上的火焰漸漸消失。

見此情形,眾人心中松了一口氣。趙雲海此時只是重度燒傷,還有一口氣在,還能救回來。

可她們的欣喜沒有持續多久,趙啟用的身體突然開始脆化,變成一段段的碳灰落在玻璃罩內。

讓人驚恐的是,在他下半身脆化的同時,上半身還有知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斷裂。劇烈的疼痛讓他面目變得猙獰無比,他張開口想要向外面的人求救,但玻璃罩內的空氣早已經被抽走,聲音是無法在真空中傳播,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出來他在喊什麼。

脆化的速度很快,那些人就算想要救他都來不及,所以外面的人只能看著他帶著絕望的神色死去。

讓人覺得詭異的是,脆化和火焰一樣沒有波及到趙啟用的頭顱,他的頭顱依舊完好無損。

有機器人上前檢查他的頭顱時,頭顱陡然炸開。強烈的光芒霎時出現在玻璃罩內,化作一團灰色的霧氣,向周圍擴散開來。等周圍的人睜開眼睛是,視野內已經沒有了光亮,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失明了嗎?”驚恐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出現再隔離室內,眾人人心惶惶。

國防部長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按照記憶中的道路,走出隔離室,看到外面的星空。天空中的圓盤依舊存在,並且在不停變小。接二連三的異常事情發生,讓她心中有不祥的預感。盯著天空望了片刻後,她返回隔離室,對立面的人說:“並不是失明了,只是整個隔離室的燈光照明系統損壞。”

她平靜的話讓眾人情緒穩定下來,她們隨即摸出手機,試圖用手機閃光燈來照明。但這個時候,她們發現手機陷入癱瘓當中,連啟動都無法做到,更不要說開啟閃光燈。

有人試圖用固定電話連線外界,失望地發現固定電話也無法使用。似乎在一瞬間所有的電子設備和電子用具都失效了,致使建立在其之上的現代社會也癱瘓。

見此情況,眾人心中恐懼。

這是一個由女性組成的時代,她們的性格在先天上就恐懼黑暗,害怕孤獨,陡然間的黑暗出現在她們的身邊,她們的軟弱之處一下子就暴露出來。

在其他人恐慌不已的時候,國防部長詢問自己的士兵:“其他光源能開啟嗎?”

“所有能源都失效了,不過打火機還能用。”一名士兵回答。

士兵們雖然也是女兒之身,但畢竟經過鍛鍊,在黑暗的環境當中沒有多少恐懼。她們在周圍找來了可燃燒的物品,用火機點燃,讓黑暗的空間中出現一絲絲的光明。

光明的出現安撫了不少人的情緒,讓她們變得平靜下來。

在其他人靠攏在火堆旁取暖的時候,國防部長臉色陰晴不定。

南極一年之間能見到陽光的日子很少,因此白日很短暫,也極為寒冷。新大陸的光明和溫暖都來自核電,突然間沒有能源供應,整個大陸就陡然間陷入黑暗和寒冷當中。

缺少能源,人類辛辛苦苦建立的社會在大自然面前真的很脆弱,輕輕一推就會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