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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兩個女人

沉默了許久,待中央系統對門外的這名樹人做完檢查,確認其身份沒有任何的可疑後,喬小喬才開啟房門,接對方進來。

太芒清進入聯絡部後,見到喬小喬時也驚訝了片刻。她雖然沒有眼睛,看不到喬小喬的真正面貌,可根據自己獨特的電磁波檢測系統,她探知到面前這位生命是一位人類女性。

從周小同的口中,她知道了關於地球的一些事情。所以看到喬小喬,她很困惑,地球人類不是已經滅絕了嗎?為什麼這裡還有一位?這些疑惑在她心裡一閃而過,她將自己的東西放在大廳中的物品架上,隨即對喬小喬自我介紹道:“我是太芒清,是觀察者選擇的新一任繼承人。”

隨即她就將觀察者在臨死前的事情詳細地說出來,並表明自己的來意,願意承擔起身為觀察者繼承人的責任,與G星共存亡。

說完這番話後,她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聯絡部的大廳除了喬小喬外沒有其他生命,格外的冷清,與她來之前設想的場景有很大的出入。

在太芒清環顧左右的時候,喬小喬已經開啟了ZOS系統,找到了不久前觀察者曾提交的一份關於繼承者的名單。在那裡面,她找到了太芒清的資料。仔細閱讀完畢後,確認沒有任何的疑問,她對太芒清說道:“既然你已經獲得了觀察者的認可,被選定為最後的繼承人,那麼現在跟我來。”

跟周小同當初剛剛進入莊家一樣,太芒清也如同初生的嬰兒,懵懵懂懂。只能跟在喬小喬的身後,按她的吩咐行事。

在喬小喬的引領下,她來到了一處由紫色玻璃格擋起來的、如同換衣間的圓柱型小房間中。她剛剛進入其中,就感到一陣光線從自己的身前掃過,而下一刻,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突然從剛才的地方消失,來到了另外一間放置著白色圓球儀器的房間中。

“這是什麼?”太芒清用樹枝觸手輕輕碰觸了一下白色圓球,向身後的喬小喬問道。

“身體改造儀器。”喬小喬一邊開啟儀器,一邊回答,“只有經過身體改造,你才能正式成為莊家的成員。”

原本按照莊家的紀律,太芒清要成為正式的觀察者,需要有六人以上的考察團進行考核。但現在情況緊急,跟隨她而來的考核團成員有絕大部分在病毒爆發時死去,還有一小部分或許活下來,卻無法聯絡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繼續按照常規方式對太芒清評定,既不現實,也不方便。

所以,喬小喬此刻也不管考察團的成員是否夠,直接行使自己作為主管的權利,認定太芒清成為新的觀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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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要求下,太芒清躺進白色球體中,帶著綠色枝葉的鬆散的樹枝手臂合攏在一起,從遠處看就像是落葉覆蓋在她的身上。

喬小喬設定好程式後,將白球關閉,讓其自動執行,而自己則將注意力放在衛星監測圖上,檢視周小同此刻的作戰情況。

大約在五分鐘後,白色球體如開花的花骨,將太芒清從裡面吐了出來。

“開啟ZOS系統,裡面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東西。”就在她茫然地站在原地時,喬小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連忙開啟ZOS系統。與周小同當初看到的介面不同,她看到的操作界面是一個又一個的方格,就像是放大的馬賽克。

ZOS按照使用者的思維習慣,為他們設定獨屬於自己的操作界面。樹人是沒有眼睛的,他們透過電磁波感受到的世界是沒有圓潤的邊緣線,沒有斑斕的色彩,只有一個個由黑、白、灰三色的方格組成的模糊世界,就如同地球時代的方格沙盤遊戲。

仔細閱讀過ZOS系統的相關條例後,太芒清突然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我的備用體能設定為人類嗎?”

喬小喬聽到她的這個請求時,詫異了好一會兒。雖說那些新加入莊家的成員,一般最感興趣的就是分身操作,因而他們在成為組織中的一員後,第一件事就是為自己做一個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備用體。喬小喬不止一次引導過新手入職,自然明白他們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太芒清要求做一個備用體,她並不感到意外,真正讓她意外的是,對方居然要將自己的備用體設定成人類模樣。

“可以。你現在擁有訪問備用體儲藏室的訪問權,透過ZOS連線後,就能在裡面設定符合自己心意的備用體。”喬小喬將太芒清能得到的許可權授予給其後,然後說道。

太芒清向喬小喬說了聲謝謝後,便自動連線到儲藏室,設定自己想要的身體。

從行星帶上傳來的能量源源不斷被聯絡部接收,然後傳遞到儲藏室。龐大的能量匯聚在一起,機器自動執行,按照太芒清之前設定好的模型將能量轉化為物質。一起完成後,她將透過ZOS系統將自己的意識傳遞到新的身體當中,然後睜開眼,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她仔細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就像是高度近視的病人在一瞬間眼睛回覆正常,原本模糊的、無邊際的世界,此刻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生命對世界的認識屬於盲人摸象,受各自器官的限制,只能看到世界的一小部分。當太芒清換上人類的身體後,有了眼睛,能用肉眼清晰地觀察這個世界。即便人類的眼睛只能看到可見光的那部分世界,但相比樹人只能靠電磁波的反射來探索世界,無疑要強上很多倍。

太芒清此刻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左顧右盼,想要將全世界都盡收自己眼底。

突然間,當她的目光稍微向左偏轉時,看到了一位絕世佳人——喬小喬。

喬小喬穿著一件由亞麻纖維製作而成的寬鬆袍子,雖說很樸素,但仍舊遮擋不住她天生麗質的容顏。此刻喬小喬正低著頭,令人妒忌的烏黑長髮正自然垂落,髮梢隨著她的呼吸與工作臺時而接觸時而分離。她俏麗的小臉半掩藏在頭髮中,從遠處看像是朦朧的山水畫,看不到真容;但待真容出現時,又像是江水中俏然挺立的白荷,美得窒息。

太芒清雖然剛剛擁有人類的身體,還沒有形成人類的具體審美觀,但也知道,面前這位女孩是極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