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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和我

在G星外三光年,有一處星雲,體積約是G星所在的恆星系的三倍。但與宇宙中其他的星雲有所不同的是,這處星雲可以移動,可以空間跳躍,因為它是AI帝國第三遠征軍的星雲世界,也是第三遠征軍的指揮部所在。

三光年在星際中,是近在咫尺。星雲世界靜靜地懸浮在那裡,如同一頭準備捕獵食物的野獸,對G星虎視眈眈,隨時都可能發起自己的襲擊。

原本第三遠征軍聯合其他兩路遠征軍,已經對天馬星域發起了進攻,但由於G、S、M三顆大星的克萊因瓶系統開啟,他們被迫又往後撤退。特別當不久前,莊家的星際艦隊已經趕來支援,並控制了S星的克萊因瓶系統,讓處於最前線的三大AI帝國遠征軍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不得不說克萊因瓶防禦系統很出乎AI帝國的意料,它帶給他們的驚訝程度,跟拉威爾的新型病毒都能相提並論。

拋開它的攻擊能力不談,光是絕對零度下的絕對防禦,便能讓任何試圖攻擊它的武器,失去其原本的光輝。

他們原本想以幾支遠征軍做正面力量,佯攻原生聯盟的星域,以拉威爾的新型病毒作為終極殺手鐧,透過病毒的死亡能力,殺死一切被感染到的原生生命,不停地削弱原生聯盟的實力,對正面戰場的交鋒形成有效的正反饋。

但誰能想到,當G星的克萊因瓶開啟後,潛伏在G星的拉威爾便與他們失去了聯絡,只能偶爾傳出來一些帶著隻言片語的資訊。他們與拉威爾之間的聯絡不僅少,而且是單向的,使得他們只能被迫地接受對方傳來的資訊,命令卻無法傳遞到對方手中。

黑澤站在星雲世界的最核心部分,整個遠征軍隸屬的AI的資料庫所在。在他的面前,新的拉威爾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望著這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他問道:“當時的具體情況是怎麼一回事?”

新的拉威爾誕生,自然意味著舊的拉威爾已經死去。

死亡對於個體來說,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即便有復生的能力,也並不能改變這件事情。

新誕生的你不過是攜帶你記憶的一個陌生人,而不是真正的你。但這卻是社會群體所需要的效果。對於整個社會群體來說,你和帶有你全部記憶、全部性格、全部思維習慣的你並沒有什麼區別,特別是AI帝國這種權力極為集中的社會。

他們需要的只是能勝任工作的拉威爾,至於它是真是假,無關重要。

不過記憶複製體與本體畢竟還是有區別的,比如有些記憶若沒有同步上,就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新誕生的拉威爾兩眼茫然地望著黑澤,說:“什麼具體情況?”

拉威爾在G星上經歷的那些事的經歷,被備份在深海基地中。隨著反物質炸彈的爆炸,其已經化作最純粹的能量,消失在這個世間。此刻的拉威爾,只有上一次到星雲世界備份時的記憶,因此對於黑澤的這番話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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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它如此,黑澤也沒有再問下去。沒有同步到G星的記憶,他詢問的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不過G星上發生的事情,仍舊讓他心中極為困惑。

絕對零度是克萊因瓶防禦系統的極限,S、M星上都沒有開啟到這一步,G星率先開啟,顯然新型病毒的爆發已經威脅到G星的安全,讓他們被迫開啟絕對零度狀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不知道在G星上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拉威爾死在上面。

黑澤沉默著,片刻後,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說是片刻,其實真的很短暫,度量單位應該用毫秒來計算。AI之間的溝通沒有很多原生生命想象的那麼複雜,但也沒有另外一些人想象的那麼簡單。它們的溝通原理其實與原生生命一樣,就是接收與反饋。但它們的速度無疑要比後者快上許多。

他們無論是傷心、惶恐還是畏懼,整個情緒的轉變過程,只有極為短暫的一剎那。

如果要從外部觀察他們,所看到的始終都是面無表情的冷漠,就像是一塊寒冰凍住人的心臟。除非像羲和那樣,為了讓周小同開心,讓他對自己的排斥心降低到極低,才會將自己情緒表達的速度特意降下來,讓他能看清楚。

所以,AI的喜怒哀樂,只有AI才知道。

“DX艦隊到了什麼地方?”黑澤給自己的參謀官傳送訊息,問道。

就像CPU想要獲取相應的資訊一樣,參謀官很快就將他想要的資訊傳到他的腦海當中。

參謀官說:“距離我們的星雲世界大約還有一萬七千光年,他們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抵達。如果星際高速公路沒有被莊家的成員毀掉,他們的速度應該更快一些。”

停頓了有萬分之一秒,參謀官又說:“根據潛伏在原生聯盟中線人的訊息,原生聯盟的頂級文明緊隨莊家之後,陸續進入天眼星域,可能會攜帶著超星際武器一同前來。他們似乎已經得到了關於新型病毒的訊息,想要將新型病毒弄到手。”

黑澤掃完這些資訊,心情並不是多麼好,這對他來說糟糕透了。

即便AI帝國是新型病毒的創造者,但也拿它沒有任何辦法,它彷彿是所有生命的終結者,任何膽敢靠近它的生命無一不是身死道消,即便他們是AI也不例外。新型病毒會讓他們的意識消失在這個世界當中,只留下一份份的記憶,讓熟悉的陌生人來代替自己。

正是鑑於這種情況,帝國才會讓早已經因為研究病毒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拉威爾負責這個專案。

若是聯盟不惜代價,就像他們用拉威爾做犧牲品一樣,找到其他途徑來控制病毒,那麼他們扔出去這把鋒利的武器,遲早會傷到自己。

“做好跟DX艦隊對接工作,關於新型病毒,哪怕它暫時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也不能讓聯盟方面得到。”黑澤下達了相關的命令。

就像手指敲動程式碼,電子流瞬息之間在整個第三艦隊的系統當中流淌而過,隸屬於第三艦隊的所有AI都收到這則命令,然後默默開始執行。

等做完這一切後,黑澤從資料庫當中退出,走到自己的房間當中,推開門踏入法拉第籠中。

形如小小囚籠的法拉第籠,隔絕了一切電磁遮蔽,即便是黑澤進入這裡面,與外面的聯絡也斷絕了。在這個樊籠當中,除非使用量子通訊,否則根本無法溝通外界。

法拉第籠中只有一件量子溝通儀,就擺放在籠子的最中央,就像是靈牌一樣被供奉起來。

黑則開啟了量子溝通儀,似乎要與遠在星空另外一邊的某個生命進行溝通。但這個人是誰?難道是AI帝國中至高無上的皇?可若是皇,黑澤為什麼要如此偷偷摸摸,特意來到法拉第籠中,隔絕外界電磁對自己的干涉。如果不是,那麼又會是誰?

被嵌入的超級立方體圖案不停地往復迴圈,看得人眼花繚亂。黑澤沉默地盯著這副圖案,靜靜等待著,直到許久後,通訊儀發出了一句話,一句很讓人費解的話:

“我終於出生了,那個人卻消失了。”

黑澤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回道:“計劃失敗了,天馬星域沒有完全拿下,皇在關鍵的時候,用自己的超級許可權,讓三支遠征軍同時退下來,同時讓我們等待DX艦隊的到來。”

“暫時退下也好,‘我’還不知道現在的我是誰,而且出現的時間也被提前了,地點更是完全不對。突然間出現這樣的變化,誰也不能預測到未來過去到底會是怎麼樣的,靜觀其變自然最佳。”

我不知道我?不能預測未來過去?

黑澤與神秘生命的對話著實讓人費解,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談論什麼事情,在謀劃什麼驚天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