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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洩密?

“失敗了。跟之前一樣,探頭進入惠勒泡沫之後,全部被彈出來。”洛爾達的聲音此時在一旁響起。自打專案開始,他就在一旁密切關注著,見此情形立即給出了結論。

失敗了嗎?周小同一眨不眨地望著第三分割槽的視野,心裡呢喃自語。沉默了片刻,他轉過身問洛爾達:“還有沒有其他的座標,我想多嘗試幾次。”

洛爾達並沒有拒絕他,隨即給探頭傳送了幾組座標資料,讓其尋找新的惠勒泡沫並進入過去。但奇蹟並未發生,探頭重複著之前的失敗,沒有一次完完全全地透過惠勒泡沫,更不要說將周小同的資訊傳輸到過去。

至此,透過惠勒泡沫的方式進入過去,已經以失敗而告終。

周小同並不沮喪,先前真與假之間的跌宕起伏已經讓他的心靈格外強大,他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第二分割槽的視野上,全神貫注地觀察以飛船的方式進行時間旅行的另外一個“他”。

時間隧道中的飛船相較探頭而言,顯得很正常,依舊按照預先設定的計劃向過去一點一點靠近。

見到這種情況,周小同心裡微微欣喜,立即問洛爾達:“飛船現在回到了哪裡?”

“正在1200萬年前至1600萬年前之間。”洛爾達回答,隨後又問了後者一句,“你能確定你當初回到的是什麼年代嗎?”

周小同仔細一想,然後搖了搖頭。聯邦社會的紀年法與現在的紀年法有些出入,因此他並不知道聯邦社會存在的時代距今到底有多少年。不過對洛爾達的這個問題,他有些驚訝,隨即就問道:“難道現在還沒有確定這個世界的存在年代?”

“無法進行。除了透過特殊的渠道獲取照片之外,其他任何關於此文明的資訊都無法獲取,即便是最基礎的碳元素年代推定法或者其他的年代推定法,都無法進行。除非我們有方法將某一片星域解鎖,否則根本無法獲得有用資訊,正是因為如此,才想著讓你來辨別照片,提供我們足夠的資訊。”洛爾達解釋道。

周小同聽了之後,有些明悟,隨即將目光匯聚在飛船上。

飛船航行了一段時間後,從時間隧道當中出來,迴歸宏觀宇宙。出來時,它不知道在哪片星域,根據周圍的星辰確定座標之後,立即飛往那片時空中聯邦人類應該所在的地方。

只不過等它抵達之後,發現結果很遺憾,聯邦世界已經被一層淡淡的薄膜覆蓋,任何東西都無法進去。

基於此種情況,飛船再次進入時間隧道,接著向前跳躍兩萬年,然後再次回到宏觀宇宙中,探測聯邦世界。以兩萬年為間距,飛船一次次從未來向過去前行,可一次又一次的實驗,都以失敗而告終。

聯邦世界始終保持被封鎖的狀態,甚至於飛船在他們的控制下快要接近奇點,也未見它的狀態有任何的變化。

“失敗了!”見此,周小同嘆了一口氣。

他雖然不知道聯邦世界距今的時間,但可以肯定對方是在奇點爆炸後很久,他們剛才都已經快要接近奇點,也沒有見對方解封,可以推測聯邦世界無論過去還是未來都被封鎖,任何生命都不可能進入其中。

見實驗失敗,安安開始控制飛船從過去飛回來。正在此時,周小同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連忙說道:“先等一等,讓飛船繼續向前。”

他記得羲和操控往生舟的時候,曾經在奇點附近遭到了襲殺,他想要看看當初襲擊羲和的到底一群什麼生命。安安愣了愣,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還是如他所願讓飛船繼續向奇點附近飛去。

只是讓周小同不解的是,飛船航行過程中順風順水,並沒有遭遇襲擊。

“還能繼續向前嗎?”他問安安。

“不能了,再往前就是奇點,這艘飛船無法承受起奇點附近強大的彎曲力。”安安告訴他。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命令飛船再次返航。

周小同仔細琢磨了安安的話後,轉身問洛爾達:“你們獲取聯邦社會的照片到底透過什麼原理?”

“透過一件超星際武器。它與封鎖聯邦社會的神秘武器一樣,都是以量子芝諾效應作為最基本原理,當初你看到過的絕對零度就是它的傑作,只不過與封鎖聯邦世界的神秘武器相比,它的威力明顯遠遠不及對方。我們藉助這件超星際武器,將龐大的粒子和能量打入被封鎖的區域,但浩瀚如海的粒子和能量只有稀少丁點在封鎖區域正常活動,並且只能活動數秒,將兩三個微粒的資訊換出來。透過這種積少成多的方式,我們獲取一個又一個的微粒資訊,然後將其拼接成全畫素的資訊。”洛爾達解釋道。

“你們剛才獲取的照片,就是如此製作的。是我們將某一區域的全畫素照片獲取,然後不斷放大之後,將其分切成一組組可以正常觀看的相片。”洛爾達補充說道。

周小同聽著,若有所悟。

洛爾達在說完這話之後,和安安一起進行實驗的收尾工作。周小同所提出的建議,至此已經完全失敗,即便他們仍然不知道為什麼周小同在他的‘幻覺’中的所作所為會影響到眼前的聯邦世界,但有一點他們可以確定,無論使用什麼方式,都不可能回到聯邦世界的過去。

將實驗裝置全部整理完畢之後,洛爾達、安安、喬小喬以及周小同幾人召開了一次簡短的會議。會議的主要內容是宣讀來自莊家高層的任命,讓他們從此之後正式進入各自的崗位。任命的宣讀不僅意味著他們以後就是一起工作的小夥伴,更意味著之前各自為戰的研究小組此時將整合在一起,透過資源的最大程度利用,以更加高效的方式研究眼前的聯邦世界。

會議結束之後,其他人早早地離開了,只有周小同一個人留在實驗室,認真檢視之前實驗的實驗記錄。

他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知道為什麼過去已經被封鎖的世界,為什麼還會受到來自未來的自己的干擾。只是將實驗資料翻來覆去地瀏覽數遍,他也想不通眉目,只好將其備份在專用的掌上電腦中,然後帶走回到自己的房間。

從實驗室向臥室走的時候,他在途中突然的一家咖啡廳裡看到安安正在下圍棋。他走了進去打了一聲招呼,並走了過去坐在女孩的身旁。只是讓他驚訝的是,安安對面空無一人。他觀察了許久才發現,她其實是在跟自己下棋,執白子的是她人類形態,執黑子的則是她機器形態,棋子透過投影的方式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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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同看了一眼,雖然他並不太懂圍棋,但也看出來她執的白子已經陷入黑子的重重包圍當中。只是人類形態的安安並沒有在意這麼多,繼續向黑子事先布好的陷阱中步步靠攏。

只不過,當週小同以為安安要輸的時候,她變換了一顆棋子的位置,隨即整個棋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處於弱勢的白子一下子翻身,將所有黑子吞掉贏得了勝利。

勝利的瞬間,原先被投影下來的棋局變換形態,成了另外一個安安。只不過,新出來的安安雙目清冷,似乎沒有情緒,只是一段沒有任何感情的邏輯程序。

“要想獲得勝利,就必須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不以自己為誘餌,怎麼會讓它上當。”安安微微一笑說道,似乎衝著另外一個自己說,又似是向周小同暗示什麼。

周小同無法理解安安到底犯了什麼病,搖了搖頭後,對著女孩打了聲招呼,就起身離開了。兩個安安的目光都送著周小同離開,見對方完全消失之後,她們開啟通訊設備,寫了一篇很長的彙報文件,是她與周小同接觸以來對對方的記錄,還夾雜著對此次試驗的記錄。

文件中具體的內容不可見,只是安安書寫的同時口中還念著幾個詞語:羲和、往生舟、聯邦社會以及周小同……

寫完之後,她將這篇文件以超星級郵件的方式傳送了出去,地址未知,收件人未知,目的也同樣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