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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災難將來

小型飛船調轉方向,沿著岔道進入連線門內,停靠在過渡艙。周小同和喬小喬在過渡艙填充滿合適濃度的大氣後,才從船上下來,經過過渡艙,進入門內的世界。

穿過連線門,首先映入周小同眼簾的是一處鋪著碎石的寬敞平臺,平臺的邊緣自然生長著許多形似松樹的植被,枝繁葉茂,生機盎然。他踩著碎石走到平臺的邊緣,才發現植被下面是萬丈深淵,不過在深淵的中部,有淡白色的雲霧繚繞。在雲霧內部,許多瓊樓玉宇若隱若現,好似仙家樓閣。

深淵中的雲霧以一種特殊的規律環繞著一座座閣樓,像是一堵高牆,將彼此分割開來,涇渭分明。

“這裡就是中心區嗎?”周小同目光瀏覽著周圍的景象,內心驚訝不已。看著這般美景,這裡與其說是莊家最核心的政治區域,倒不如說是一處名勝古蹟所在地,或者說是大人物們用來休閒的旅遊渡假區。

“怎麼,感覺不像嗎?”喬小喬莞爾一笑,“不過我第一次來時,也是這樣的感覺,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走錯了。”

她說話的時候,邁著歡快的步伐來到淡粉色的花叢前,輕輕皺著瓊鼻,吸著花粉的響起,心曠神怡。

鱗甲生物面無表情地從兩人身旁走過,沿著懸崖右側的階梯旋轉而下,來到一道石門面前。石門兩側雕刻著裸子植物、身軀龐大的牲畜以及浩瀚星辰等等浮雕,使其看起來十分神秘。鱗甲生物輕輕叩響石門,緊接著石門大開,從門內迸發出乳白色的光線。

見光線出來,鱗甲生物當即轉過身來喊著正在花從內流連忘返的少女,以及對花叢內少女流連忘返的青年。

周小同陪同喬小喬走入石門內,剛剛進去,鱗甲生物就立即關閉石門,隨後在門的右側空白區域用手寫下“886”三個數字,緊接著,整個石門內如同電梯一般晃動起來。周小同見此,心中十分不解。他在周圍並沒有看到任何高聳入雲的大廈,但此刻石門如同電梯般的運動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此刻所在的石門,其實是一部平行移動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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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電梯,而是空間門。剛才他所寫的數字,是理事長所在的院落。從數字1-9999,每一個的背後都代表著一座庭院,是莊家高層休息、工作以及實驗的區域。”喬小喬獨具慧心,看著周小同臉上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便低聲解釋道。

“這樣看起來很浪費啊。中心區說是廣闊,但若是以4000馬赫的速度航行,彈指間便可橫穿整片區域,一艘小型飛船可以輕輕鬆鬆來往中心區的每一個角落,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地修建空間門,只是因為這裡是高層的匯聚地?”周小同低聲問道。他知道在這裡議論自己的上級,傳出去並不怎麼好,便刻意壓低聲音,保證只有喬小喬與自己能聽到。

“其實也沒有多少浪費,自從科技部升級過空間門能源供應的方程式,做了最佳化工程後,在如此短暫的區域使用空間門,所消耗的能量幾乎與小型飛船航行所需要的相差無幾。在此情況下,使用空間門,可以隨意來往每一位高層的所在地。”喬小喬對他說道,才讓周小同明白了緣由。

在他們二人說話的時候,石門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座精緻的庭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理事長就在裡面,請!”到了此刻,鱗甲生命再次出聲,將他們請入庭院當中。

周小同與喬小喬沿著石階進入庭院,前行數十步,從周圍的數目陰影中走出來一道身影,漸漸實質化,在他們面前現身,隨後微笑地看著兩人,道:“我就是理事長,馬爾泰!”

周小同看了一眼理事長,後者有人形的軀體,但頭顱上有形似鹿茸的犄角,像是人鹿混血的全新物種。或許是常年在權力中心的緣故,理事長馬爾泰雖然是微笑著,但周小同感覺從對方身上傳來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氣勢,讓人喘不過氣來。

“理事長先生找我們,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效勞。”周小同巧妙地避過與對方直視,避免太過失禮,隨即問道。

“不急,你們先看看這些檔案!”如同變戲法一般,馬爾泰從空蕩蕩的石桌變出一堆檔案,分別遞給周小同和喬小喬。

二人接過檔案,彼此對視一眼後,將其翻開,隨後臉色便越來越凝重。

檔案上記載著一份十分原始的實驗觀測資料,是周小同與喬小喬在天門星被提取出來的血液送到總部生化實驗室後,研究者日復一日記載得到的成果。根據上面所記載的,他們二人的血液被運回來後第27年,研究者在血紅細胞裡面發現一組多出來的染色體。這一組染色體出現的十分詭異,宛如原癌基因與抑癌基因一樣,在毫不察覺之際就發生異變。

發現異常的時候,研究者連忙檢視了往日的實驗資料,確認多出來的染色體是突然間出現的。

來源不明的染色體讓研究者不安,他們將發生異變的細胞提取出來,嘗試著破解染色體內所包含的資訊,在花費了30餘年的時間後,終於在幾個星期前得到了驚人的成果,並將其記錄在絕密檔案中,交給了理事長。

周小同將檔案一頁頁翻動,情緒激動萬分。檔案裡面有破解出來的成果,與前端研究基地裡面的醫生破解的東西有重合之處,只不過相比較醫生微薄的發現,生化實驗室做出來的資料可以說是車載斗量。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生化實驗室給出的答案是,這些異變的染色體可能才是你們成功躲過‘德賽’病毒感染的真正原因。”見二人握著檔案發呆,理事長出聲說道,打破了安靜。

“有沒有可能是‘德賽’病毒感染後留下的?”周小同沉默了片刻,提出了一個疑問。

“並不是。生化實驗室對感染者做過檢測,他們的身體裡面並沒有這樣的東西。”理事長回答道。

“為什麼我的血液裡也有這些東西?”喬小喬茫然地問道。

當初周小同身體異常時,就是她陪著他去醫院的,醫生給出檢驗報告時她也在場,自然極為清楚周小同體內的細胞發生怎麼樣的變化。當時她還以為這是周小同偶然間感染上的某種怪異疾病,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被提取出來的血清裡的血紅細胞居然也多出來一組奇怪的染色體。

“你們兩人好好回憶一下,是否碰觸過相同的物體、去過相同的地方或者說被相同的病毒感染過?”理事長語重心長地問。

兩人站在原地仔細回憶當初在G星上的點點滴滴,可是沒有任何的結果。在他們的記憶裡,並沒有自己兩人單獨相處畫面,除了病毒在G星全面爆發後的那一段日子。難道是那段時間才發生的異變?他們二人不約而同地想,但轉念間又覺得有些對不上,那時候病毒早已經在全球肆虐,邏輯上說不通,不可能先倖存下來,才誕生“抗體”。

“沒有。”周小同搖了搖頭,對理事長說道,“在病毒爆發前,我們兩人都沒有單獨相處過。”

“再仔細想想?”理事長沉默片刻,再次說道。

周小同再次陷入沉思,可依舊沒有任何的結果,只能無奈搖頭。

見此情況,理事長長嘆一聲:“看來是我天真了,災難終究難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