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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解惑

洛爾達講解的極為盡興,但講完之後,發現自己有些偏離主題,神色不禁有些尷尬。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問周小同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你回到過去,到底是意外造成的,還是被人引導、設計回去的?”

周小同楞了一下:“這裡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很大。”洛爾達的語氣變得極為嚴肅,“如果是前者,那麼說明這一切都是巧合,並沒有任何需要質疑的地方。可若是後者,問題就發生很微妙的變化。莊家科研部最近提出了一個時空節點的概念,想要統一兩種不同的時空理論。根據時空節點理論,你有很大的機率成了一處極為重要的時空節點,背後操控者千方百計想要將你送回去,是因為在過去的時空當中,你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歷史進程需要你來進行推動,才能保證其歷史走向不發生任何的偏差。”

周小同有些茫然,心中在反覆問自己,自己真的是一處時空節點嗎?那麼,自己又影響到誰了?羲和嗎?

他沉思這個問題,突然間又覺得有些地方自己無法想通,便問道:“時間的本質若是平行的,我作為時空節點又有什麼意義,我們所在的這片時空並不會因為我的舉動而有任何的改動。”

“科研部的那群生命提出來了一個無限推演假說:但凡是時空節點,只要讓它在其所在的時空當中發揮作用,那麼這處節點的所涉及到的區域將會穩定下來,不會因為其他事情的改變而有所變動。所以,我猜想送你回到過去的幕後使者,想藉助你作為時空節點的作用,穩定時空,讓局勢更加有利於他們。”洛爾達從另外一個角度進行了解釋。

“這些有什麼作用?若平行時空之間仍然無法干涉,他們改變其他時空的歷史走向,豈不是圖做嫁衣。”周小同仍舊想不通幕後使者的目的。

“你認為,那些從上個宇宙、上上個宇宙倖存下來的文明,他們躲過宇宙末日的時候,是單個時空躲過的還是所有時空一起躲避開來?”洛爾達沒有直接解答周小同的疑問,反而丟擲了自己的問題。

周小同皺眉深思,突然間彷彿菩提灌頂一般,他明白了洛爾達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一層意思明白了,問題又迴歸到原點,他並不知道自己回溯時空時,是被別人設計還是偶然間誤打誤撞進去的。他想著這個問題,始終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如果說是偶然間迴歸過去,這有些說不通。要知道,他當初能回到過去與幽能生命有著脫不開的關係,而幽能生命則是他們當時啟程前往天眼星域時,理事長特意囑咐他人送過來的。

可若不是偶然,那麼幕後使者又會是誰?難道是莊家的高層?可那樣的時空回溯技術,莊家似乎並沒有掌握。那麼,除了莊家之外,又會是誰?

忽然間,他想起了柯南·道爾在自己的經典名著《福爾摩斯探案集》當中說過的一句話:理性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結果,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的真相。受這句話啟發,他內心隱隱約約之間有了一種猜測,可這種猜測讓他膽寒,讓他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因此他只能將這份猜測深深埋藏於內心深處,永遠不去發掘。

與洛爾達繼續談論許久,直至下午時分,他才將前者送走。回到庭院之後,安安早已經在哪裡等待他,並說道:“現在你的問題解決了嗎?”

“不了了之。”周小同回答的模稜兩可。

“那可以開始時光回溯工程了吧!我需要對你進行一次嚴格的生理、心裡檢查,確保你安全無恙。”安安並沒有理會他含糊不清的話語,徑直表明自己的意思。

周小同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安安會比他還要焦急。難道是因為被莊家高層放棄,想迫不及待地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他內心忍不住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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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周小同的首肯,安安立即覺得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好辦多了。她先是用通訊工具找來喬小喬,將周小同推到一臉不解的喬小喬面前,對她說:“這傢伙的體檢工作由你來進行,要檢查的專案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裡,必須所有專案都達標,否則進行時空回溯時,很容易造成危險。”

在前端研究基地時,洛爾達曾組織過一次時空回溯,當時周小同的體檢工作就是由喬小喬來負責,此時安安再次將這份工作委任於她,對她來說自然沒有任何難度。

目送著周小同被喬小喬帶入醫療室內,安安才松了一口氣。她此刻心裡唯一的願望就是,周小同不要再搞出什麼么蛾子了,儘快地將時空回溯工程進行,一來對理事會有所交代,二來他若是在此次回溯工程當中發現有價值的東西,自然可以擴大其在莊家組織內的知名度,提升個人魅力和值得信任度,好讓這個剛剛成立的部門在組織內能舉足輕重。

……

當安安他們緊鑼密鼓地進行專案最後的工序時,文德斯特駕駛著超星際武器已經抵達了G星附近。

G星早已經毀於當年的戰亂當中,周遭的狀況比地球周圍更加慘烈,在文德斯特他們面前,將近一百光年的區域都是虛無,裡面沒有任何的東西。之前為了尋找G星的準確地位,他們花費了漫長的時間,將人造引力波匯入亞空間當中,讓其在亞空間中傳遞,並藉著波探測原理,與最近的星系互相呼應,才確定了G星的真正位置。

這是科研部最新研究出來的技術,與往生舟武器在宇宙中快速定位同類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他們的探測速度遠低於往生舟武器,否則他們也不需要耗費如此長的時間去等待結果的出來。

文德斯特站在舷窗外眺望著眼前虛無、黑暗的星空,故地重遊,心裡頓時升起百般滋味,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起自己那些埋葬在星空深處的同袍們。

他親身經歷過不久前AI帝國與原生聯盟之間的戰爭,比別人更加瞭解那場戰爭有多麼殘酷。他當時只是“絕對零度”參謀部的一名副總參謀,戰爭過後,操控“絕對零度”的倖存士官當中,只剩下他軍銜最高,又對“絕對零度”極為瞭解,便出乎意料地被理事會委任為這件超星際武器的新的負責人,並培訓新的操作團隊。

他望著眼前虛無、沉默注視著眼前的星空許久,他將自己的情緒收起來,給參謀團以及助理下達命令:“構建時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