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不想聽你在這懺悔，告訴我答案。”莫凡不耐的說著，彷彿對畫面裡中我的嘴臉極為的不屑。
痛苦，無邊的痛苦，此刻的我彷彿置身於光幕之中，感受著那撕心裂肺，卻無力回天的痛苦。
即便我不能該同深受，但那份絕望卻無時無刻不在感染著我。
“大哥，你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對吧，別讓自己後悔，我們這些兄弟能追隨你至今，便已經無憾了，不能讓兩位嫂子全都殞命在此。”
皮皮蝦的聲音有氣無力，臊眉耷眼的臉上帶著一抹欣慰的笑容，彷彿能夠同生共死已經別無他求。
“大哥，我們兄弟一場，沒有那麼多講究，如今快死了，好歹也讓我們走的安心些啊。”小青蛇轉過頭看著畫面中的我，而他那是雙眼已經無神，瞳孔開始渙散。
看著眾兄弟一個個閉上眼睛，話裡的我也無力的垂下了頭，彷彿認命了一般深深的嘆著氣。
片刻後他抬起了頭，目光死死的盯著莫凡，一字一句的道：“我選寧兒……”
聞言光幕外的我一驚，畢竟這並不是我想看到的結局，我接受不了消小美的死。
同時我也發現，光幕中的寧兒眼眸中帶著一抹感激和釋然，即便如此死去，恐怕她也無悔了吧。
可就在這時，畫面中的我彷彿並沒說完，只聽他道：“我選寧兒……死。”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不管光幕中，還是光幕外聽得都十分真切。
寧兒的表情凝固了，帶著難以置信和不解，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眼眸中蓄滿了淚水。
肆無忌憚的笑聲在光幕中傳出，剛開始是低沉的，到後來變得瘋狂。
“好一個我選寧兒死，我江寧兒今生算是瞎了眼，竟會對你死心塌地，沒想到最後還是換來了如此下場，小玄，若有來生，我註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笑聲戛然而止，血花飛濺，彷彿漫天的血雨，低落在整片大地。
畫面中的我低頭不語，見慣了腥風血雨的他竟然緊緊的閉著眼，淚水不住的滑落，聲音不住的顫抖著。
只不過從我的角度，剛好看到他的手中多了某樣熟悉而陌生的東西正在不斷成型。
這種陌生感讓我極為厭惡，卻是死活都想不起來是什麼。
“恭喜你做出了你的選擇，不夠我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好的訊息，我之所以讓你選，就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會多痛苦，現在既然已經看到了，真個人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說罷，就見莫凡手上一鬆，小美的身影落了下去，墜入了無盡的火海。
“莫凡，你找死！”
畫面裡的我此刻完全喪失了理智，甚至可以說已經癲狂，那種排山倒海，毀天滅地的氣勢，讓光幕外的我都是一陣陣的心悸，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之前我注意道的那個東西逐漸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莫凡，這輩子我小玄認栽了，不過你也別想如此輕鬆度日，和我一起陪葬吧。”
“這是……這是……”莫凡的神情變得慌亂了起來，竟連一句完整的虎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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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畫面中光華亂閃，整個光幕瞬間爆碎，之後的一切消失無蹤，無人知曉。
“告訴我，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你要讓我死，讓她活，難道我不夠愛你嗎？”寧兒的聲音再次重現，只是這次帶著無盡的淒涼和疑惑。
等我剛要開口的時候，只見滿臉淚痕，身體不停顫抖的寧兒出現在了我的身側。
哭的依舊像個孩子，於此同時我和她之間的點點滴滴也彷彿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朝著我的腦子裡傾斜而下。
轉瞬間那種自責和愧疚再次席上了心頭，同時你我也知道了為何當初的自己會那麼做了。
原因並不是不愛，而是想要保護，畫面中那光球之所以剛開始淡淡的不以察覺，便是想在此一時間護住寧兒的神魂不至於潰散，剩下的也只能交給那時唯一信任的青木笙了。
可是現在我能怎麼解釋，我又能如何說，難道告訴她當初是為了保護她才讓她死嗎？
她信不信先不說，就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即便這就是事實。
看著我沉默不語，寧兒突然撲進了我的懷裡，“我說過的，我這輩子要追殺你，讓你受盡苦楚，可是當我看到你時，我這的下不了手，所以……所以我只能殺了她，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寧兒的哭聲中透著無助，我可以理解但是卻無法接受，我試圖將她扶起，多次嘗試無果後，我選擇放棄了，任由她抱著我。
“小玄，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就像我無法原諒你一樣，我們兩個註定勢如水火，不死不休，所以這次便是我最後一次抱著你，下次見面必然會毫不留情。”
寧兒說完，不再言語，雙手抱的更緊了，而我的胸前早已被她的淚水打溼。
我知道我該責問她，可我有這個資格嗎，面對這個曾經被我傷害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去責怪她。
同時我也想通了一點，為何她會如此強悍，必然和她完整的神魂有關係，甚至說當初那個我，用了大半的術法護住了寧兒，其他一小半護住了自己和其他人包括小美。
當然這只是猜測，畢竟那些記憶我已經模糊不清，甚至毫無印象。
不知何時，我的懷裡一輕，我低頭一看，寧兒已經消失不見，而我周圍的空間也開始破碎。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整個空間消失於無形，而我則是再次出現在了元界眾人的身前。
看著他們滿臉的陰霾，我知道一定在這段時間裡出事了。
當我看著小美好端端的抱著瑤瑤時，我什麼都明白了。
或許這就是無法改變的命運吧，即便寧兒想殺的並不是瑤瑤，但瑤瑤卻是她上輩子就認識的小美，因果迴圈之下，最終還是讓瑤瑤應了劫數。
眾人發現我後，都是唉聲嘆氣，玄門弟子更是單膝跪地，大呼罪該萬死。
我愣愣的看著，對小么兒道：“招呼其他人回去吧，這裡只留下咱們乾雲峰的兄弟便可。”
說完我也緩步朝著小美和瑤瑤走了過去，淚水劃過眼角，落在地上，無聲且帶著痛苦。